一聲慘叫聲在我身后響起。
我連忙睜開眼睛,回頭一看,連忙后退了幾步,跌入柳一彥的懷里。
就在我說話的時候,懸崖邊上正伸出來一只鬼手,慢慢地靠近我,眼看著就要抓到了我的腳踝,明顯是想將我抓著拖進懸崖里。
而柳一彥手中出現了一道光刃,直接將將只鬼手斬斷,留在了懸崖邊上,而那只鬼早就已經跌入懸崖。
“敵人,永遠都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出現,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能分心?!绷粡┛戳丝次?,提醒道。
我定了定心神,很不好意思地說:“我知道了,柳叔叔?!?
“你剛剛說,你夢見了我,還有一個和你一樣左眼都是銀色眼瞳的女人嗎?”柳一彥問。
我點點頭。
柳一彥看了看我,嘴角微微一勾:“看來是了?!?
“什么?”我沒聽懂柳一彥的意思。
柳一彥沒說什么,只是道:“想下去看看嗎?”
我低頭看了看鬼氣繚繞的懸崖,幾乎看不見底??謶趾秃闷媸遣⑿械?,我點了點頭。
“抓穩了。”
我趕緊抱緊了柳一彥的腰,后者一躍而起,直接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糊糊的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我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正在急速地墜落,甚至還不斷有手來抓著我,凄厲的鬼叫聲一聲接著一聲。
沒過多久,當腳落地的瞬間,我聽到了“咔嚓”的聲音。
“好了。”柳一彥說。
我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白,但是再看一眼,我的心頓時一突,因為滿地都是皚皚的白骨,而剛才那一聲“咔嚓”聲,恰好是我們踩在骨頭上發出的聲音。
柳一彥掃了一眼四周:“這里,就是整個山洞的核心了。”
腦海中,那種異樣的感覺幾乎已經升到了最大的程度,我忍不住開了口:“媽媽。”
“嗯?”
短短的時間里,我對柳一彥已經產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信任感,甚至真的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叔叔,連忙將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
柳一彥眸子微微瞇了瞇:“沈家的傳聞,我聽了些,聽說禁地的封印已經開始松動了,正在大肆尋找血祭之人。如果這里面的陣眼是你現在的親生母親,那最合適不過的血祭人選,就是你了?!?
“我?”
“這件事情,或許沒有那么簡單。”
柳一彥的眉宇之間閃過凝重之色,繼而嘴角上揚,勾起一抹笑:“走吧,小七,這件事情,柳叔叔幫你解決。如果真的是你母親,我會幫你把她的尸骨和靈魂都救出來?!?
“真的嗎?”我喜出望外,可是很快又反應過來,“可是柳叔叔,你為什么會幫我?”
柳一彥看向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大概,因為你是她選中的人吧。小七,柳叔叔幫了你,以后你也會幫叔叔嗎?”
“當然會!”
柳一彥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他牽著我,慢慢往前走。我從柳一彥的身上,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戾氣,而恰恰是這戾氣,讓那些準備伺機而動的鬼魂都不敢沖上來,甚至給我們主動讓了路。
沒走多久,我終于看見一個高高筑起的祭臺,而祭臺上,四周佇立著火盆,綠幽幽的火苗燃燒著,中間擺放著一副巨大的棺材。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了。
那種強烈的感覺慫恿著我上祭臺,但是我剛一動,就被柳一彥拉住了。
“不急?!绷粡┲噶酥讣琅_邊上。
我仔細看去,這才發現居然圍繞這祭臺邊上,居然還修葺了一個一米來寬的池子,里面的水是黑色的,沒有任何的水波,在祭臺之下,乍看一眼,根本就發現不出來。
要不是柳一彥仔細,我肯定會忽略這水池,說不定直接摔進去。
關鍵是,這水池里的水是黑色的,一看就不正常。
“這是死水?!绷粡╅_了口,“活人一旦碰了死水,就會腐骨噬心?!?
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那怎么辦?”我趕緊問。
“你往后退退,我先試試能不能上去?!绷粡┱f。
我往后退了一步,又退回了骨頭堆里,踩得骨頭“咔嚓”作響。
低頭一看,不經意間,似乎瞥見了一抹淡淡的光芒。
一開始還以為是我自己看錯了,可是直覺不對勁,重新低下頭。
是一個匣子。
散發著淡淡的幽光。
我將匣子從白骨堆里撿了起來,吹了吹,發現這上面似乎還刻著奇怪的紋絡,卻一直分辨不出來這上面到底畫的是什么東西。
砰!
一聲巨響突然出現,將我所有的注意力瞬間吸引了過去。
在我看來,柳一彥的實力已經是深不可測了,可是他飛身上祭臺的時候,那最不起眼的四個火盆卻突然躥出四條火蛇,咆哮著朝著柳一彥飛去,而剛剛的聲音,正是柳一彥一圈砸在祭臺上發出的聲音!
柳一彥被迫離開了祭臺,重新落在了地面,而那火蛇一打出現就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雙雙咆哮著沖著柳一彥飛了過去。
雙方瞬間糾纏在了一起。
我頓時急了,卻有心無力。
一道細微的聲音突然鉆進我的耳朵里。
我先還沒有在意,但是手卻突然一顫。
這一顫,并不是我自己動的,我低頭看去,發現顫抖的是匣子本身。
不過是一會兒功夫,匣子又動了一下,就像是里面關著什么東西,此時正著急著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我腦子發昏一樣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匣子。
匣子一開,滾滾的黑氣迫不及待地往外面冒,瞬間糊了我的眼睛。
眼睛就像是被濺了辣椒粉一樣,疼得我慘叫出聲,手中的匣子瞬間就落在了地上。
“小七!”
一聲厲喝從遠處暴突而來。
我死命地捂著眼睛,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用力摳著我的眼珠子,我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根本就分不清楚我此時流的是眼淚,還是鮮血。
許久之后,那種鉆心的疼痛才緩和了不少。
我嘗試著睜開眼睛,微微顫抖著,最終勉強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