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師過來似乎早就是有備而來,手腕上帶著一種類似泰銀打造的手鐲,上面糾纏了一只面目猙獰兇的的怪蛇。
蛇頭上的嘴長著,蛇的信子吐了出來。似乎是捕獵狀態。
從他帶手鐲的手脖子的位置,皮下先是爬出來三兩只的蛇形黑影,然后就一群蛇形的黑影糾纏在一起。
就好像蛇洞里的怪蛇傾巢而出一樣,看得人頭皮發麻。
只覺得這些數量無比龐大的呆在他皮下的蛇群。會隨時沖破他的皮膚跑出來,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加的詭異。
那群蛇跑到了他的手背位置,眨眼間好像鉆入了他緊握著的狐牌不見了。
狐牌的周圍似乎凝結上了一層黑色的霧氣,就連牌子上雬月的畫像似乎都有了變化。上面的雬月雙眼變成的邪冷的漆黑一片。
似乎有暗黑邪惡的東西,出現在他嫵媚妖嬈的眼底深處。
這個王大師他不會亂搞吧?
我希望雬月回來,可是也害怕王大師做的事情,會對雬月造成什么傷害。
我心頭微微一慌。向后退了兩步躲開了他的手,有些為難的看著他那只手背上爬滿了蛇的手,“蛇……蛇!!師父……為什么你的手上會爬了那么多蛇?”
“呵呵,你以為聚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嗎?”王大師看到我退后了。不怒返笑,有些輕蔑的看著我,“那些蛇不過是你看的虛像,實際上……是我平時存放在手環中的惡鬼。”
“你把這些……惡鬼都裝進我的狐牌中了?”我心里生出一絲警惕。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
狐牌是雬月的家,他怎么可以請別的惡靈住進來。
“阿yaya,干我們這一行的,最是知道陰陽兩界的規矩。這規矩叫做等價交換,沒有付出就沒有得到。就好像……向神明許愿一樣。你想得到什么,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王大師眼中是一絲陰冷,似乎因為剛才突然中斷某種儀式,所以受到了些許的傷害。
眉頭微微一蹙,側臉上一片冰冷。
戴著蛇形手環的手,冷漠的往背后一放,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張口便問道:“那……那聚靈需要什么代價嗎?”
讓雬月重新聚靈的辦法,我似乎已經知道了,但是卻好像中間隔了一層窗戶紙。需要有人點破,我才能抓住這個線索。
“阿yaya,我相信,這個答案不用我說,你就已經想到了。”他輕輕一笑,摸了摸我的頭顱,卻根本不去點破真正能救雬月的辦法。
含笑將自己的名片遞給我爸爸,跟我爸爸說白欖佛牌能幫助弟弟化解大部分的劫數,讓他對我弟弟的病情不用過分擔心。
還說,如果我家還有什么事情需要他的幫忙。
他隨時都會出現,幫忙出面解決。
這平和熱絡的態度,簡直讓我爸爸受寵若驚。
我爸爸很清楚王大師在娛樂圈的名頭,以及社會賦予他的各種各樣的光環,對他是禮敬有加。
聊著聊著,倆人就聊到了醫院外面的茶館去了。
重癥病房外,只有我站在門口,默默的盯著病床上纏滿了紗布已然面目全非的弟弟。雙手抱著胸,卻忍不住想到王大師的話。
他說讓雬月聚靈,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方才他以惡鬼的靈魂傳輸到我的狐牌中,難道是要修補雬月的魂魄?
是了!!
要想修補好雬月的靈魂,所需要的材料無非也是靈魂而已,所以這就是他說的等價交換嗎?
可是以剛才那么多數量的惡鬼亡魂,去置換雬月一個人的性命,真的算等價交換么。
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闖入腦中,讓我整個人越發的混亂了。
不知不覺坐在重癥室外面的長椅上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當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
那聲音猶如天籟,魅惑中帶著些許的韻味。
聽著這個聲音,眼淚似乎也從眼角不知不覺的滑落了,我緩緩的張嘴,“雬月……”
真的……
好像是雬月的聲音,我居然夢見他回來了。
緩緩的側臉上居然有一雙冰冷冷的手摩挲而過,輕輕的將我側顏上的眼淚擦去,那般的小心謹慎充滿了寵溺。
我一下就驚醒過來了,睜眼看著四周,“雬月……雬月!!”
周圍沒人,居然……
居然只是夢!!
摸了摸眼角,卻好像能觸摸到,他殘留下來的氣息。
低了頭看胸前的九尾狐牌,畫像上的他笑得依舊那般的嫵媚,心里頭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不顧了。
不管收集惡鬼給雬月聚靈,算不算的是一件缺德事,我都愿意去做。
如今除了這個辦法,再也沒有第二個辦法了。
在醫院陪著我媽媽看護弟弟有兩個多星期,我一直都借住在一個大伯家里。
貓靈胎律過被鏟除了,但是它所造成的傷害還在,就像鏡子摔碎了。
就算重新粘合起來,也還會有裂痕在的。
家里的房子被法院拍賣,給我爸爸還賭債,以后再也不能回去住了,好在我爸爸的公司資金一下又周轉過來了。
原來是姓孟的他們家在公司的賬上搞鬼,我爸以前太信任他了,所以才讓他鉆了空子。
本來福苑花園的那套房是在小三手里的,后來法院判定位是我爸和我媽婚內共同財產,在柳紅衣死了以后又重歸我們家名下。
只是那套房經過那么一折騰,成了兇宅。
也只能低價轉賣,賣給了一戶不怕鬼神的家庭。
本來我想把我爸和小三柳紅衣的事情一直瞞著,就算瞞不住,也要隱瞞到弟弟差不多康復的時候。
可惜紙包不住火,大明星死了,媒體要不了兩天就把我爸情人的身份挖出來。
我媽媽是泰國女人,本來應該特別能容忍丈夫外遇。
反正我聽說過的泰式家庭,都好像有大老婆、二老婆,甚至有的人家里有三房姨太太。可我媽卻選擇了離婚,這個家算是徹底的沒有了。
倒霉的事情似乎還在繼續,我甚至都懷疑貓靈胎律過是不是還沒有走。
這天大伯忽然就帶了一幅古畫回來,說是他花了三千萬拍下來的,屬于絕品名畫。這幅畫的作者不可考證,朝代也不可考證。
唯一可以考證的,就是這幅畫只要外面一下雨畫上的人就會打傘。
而且畫上的人似乎有自己的心情,據說會根據自己不同的心情,做出不同的神態表情。
有時做出開心的表情,有時候又會表現出黯然失色的樣子,讓人愈發的對它產生無限的好奇心。
那畫掛上客廳的一瞬間,我看著它,眼淚居然就自然而然的掉下來了。
雬……
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