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僵住了。
怎、怎麼回事,她的腦海裡爲(wèi)什麼會有聲音迴應(yīng)她,她中毒產(chǎn)生了幻覺?
安檸下意識又看了眼小紅蛇,卻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飛快地縮回腦袋,躲到了樹幹後面。
那聲音,難道真的是蛇發(fā)出來的?
安檸心思百轉(zhuǎn),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過去。
小紅蛇看起來就劇毒無比,也就葉臻那樣的心善之人會相信這麼一條毒蛇。
安檸嘆口氣,不過還好葉臻信了,她的毒才能解。葉臻既然說它給自己找來了解藥,那它應(yīng)該不會攻擊自己。
安檸有點吃力地挪步。腿上的蛇毒雖然已經(jīng)解了,但是一時半會兒還是麻的,讓她有些行動不便。
剛過去,果然看見小紅蛇縮成了一圈盤在樹幹後,看到安檸過來,身子一展又想躲開。
“你別害怕。”
安檸看到它想逃,脫口而出一句話。
……好吧,雖然她不知道爲(wèi)什麼要對一條蛇說話,但是安檸總覺得,它能聽懂。
小紅蛇聽到安檸的聲音頓住了,往後撤了一點距離,才盤起身子,小腦袋揚起來可憐兮兮地看著安檸。
它能聽懂!
安檸心頭一驚,她居然會感受到一條蛇的情緒,還知道它的目光是可憐兮兮?
安檸不自覺地皺起了眉,卻還是試探著問了一句:“剛纔,是你在說話?”
“是我……”
又是這個稚嫩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安檸錯愕地盯著它。
“你會說話?爲(wèi)什麼聲音在我腦海裡?”
小紅蛇的信子抖了抖,她腦海裡的聲音同時染上了哭腔:“主神大人對不起……紅嬰讓您受傷了,紅嬰甘願受罰,可不可以請主神大人輕點打,嗚嗚嗚……”
等等,什麼情況,它真的在自己腦海裡說話!安檸實在不可置信,而且,它叫自己什麼主神大人?什麼意思?
安檸打斷它的哭訴:“停,你先告訴我,你爲(wèi)什麼會在我腦海裡說話的?”
小紅蛇眨巴了下眼睛,彷彿在說,你不知道是爲(wèi)什
麼嗎?
安檸眼角抽了抽,小紅蛇的聲音適時響起來:“主神大人可以與所有靈獸建立精神傳息。紅嬰給您解毒的時候,咬了您一口,血契成立了,所以您能在意識裡聽見我說話……主神大人,紅嬰不是有意咬您的,解毒必須這麼做……”
小紅蛇聲音怯怯的,生怕它咬了安檸一口,惹得安檸發(fā)怒。
然而安檸此時根本沒在意這種細(xì)節(jié),她只是頗爲(wèi)好奇地打量著小紅蛇。
通體發(fā)紅,鱗片下隱約閃著紅光,紅紅的小腦袋搖著,看上去竟然還有點萌……
它是隻靈獸?
那麼它說的主神大人,精神傳息、還有血契,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檸一股腦兒把問題問了出來,小紅蛇奇怪又小心地看了安檸幾眼:“主神大人,您失憶了?”
“……尚且這麼理解吧,你先跟我解釋一下這些東西。”安檸汗顏,這蛇還知道失憶。
“我也不知道主神大人是誰,但母后告訴我說,主神大人拿著一塊能號令靈獸的什麼玉簡,有一種獨特的力量,是能拯救蛇族的天神!”
安檸思量片刻,將燭熒玉簡掏了出來:“你說的是這個,燭熒玉簡?”
小紅蛇看了一眼,小腦袋上下晃了晃:“啊!對就是這個!”
燭熒玉簡是燭熒之力的載體,卻是由白澤的力量來驅(qū)動的,能夠號召靈獸的是白澤。小紅蛇叫安檸爲(wèi)主神大人,應(yīng)該是臣服於白澤之力下,既然如此,那麼它對自己就沒有威脅。
小紅蛇接著道:“精神傳息就是在意識裡達(dá)成連接,主神大人您也可以只用意識來和紅嬰說話的。”
安檸聽罷挑起了眉,於是閉上嘴,嘗試在意識裡說話:“是嗎,我這樣說話你能聽見?”
“能。”小紅蛇立刻迴應(yīng)。
安檸鬆了口氣,能這樣就太好了,要是待會葉臻打水回來,看見她對著條蛇“自言自語”,可能以爲(wèi)她是不是瘋了。
安檸剛這麼想著,葉臻的聲音便從林外的方向傳了過來:“安檸,你在哪兒,我把水打回來了。”
安檸瞥了眼小紅蛇
:“你先跟著我,我還有話問你。”
它立刻露出一副泫然欲泣可憐巴巴的神情。
這蛇還真是成了精了。安檸汗顏道:“放心,我以性命起誓,絕不怪你咬我的事情。”
小紅蛇聽到這話大喜,忙不迭地跟了過來。
安檸緩緩地挪出林子,葉臻正在堆火堆,看見安檸,趕緊過來扶她。
然而葉臻瞄到她身後的小紅蛇時,有點不淡定了:“你,這,它怎麼願意出來了?”
安檸聳聳肩,沒回答葉臻的問題,而是道:“林中野獸橫行,恰好這蛇劇毒無比,它對我們沒有惡意,讓它跟著在我們周圍,也好時刻警醒。”
葉臻覺得安檸說的有理,便也沒去追究,將安檸扶在火堆邊坐下,遞過來一捧盛著清水的大蒲葉:“喝點水吧。”
安檸喝完水,看見葉臻糾結(jié)地擺弄著那兩隻倒掛著的兔子,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安檸好笑,葉臻這等文人又怎麼會做殺生的事情?
她掏出腰上的匕首站起來,取下一隻兔子,動作麻利地放血,拔毛,破肚,看得葉臻一愣一愣的。
“你怎會,做這些事情?”
“還好我會,不然今晚我們可就沒肉吃咯。”安檸揶揄地笑了,將話題一帶而過。
很快安檸便處理好兩隻兔子,生火將它們搭在樹枝上烤起來。
葉臻和安檸對面坐著,小紅蛇乖巧地盤在一邊一動不動。
“安檸,現(xiàn)在你打算怎麼辦?”
安檸熟練地烤著兔肉:“我的腿腳現(xiàn)在行動不便,今晚暫時在林中歇上一夜,明日回枝簡城,還有許多百姓等著解毒。”
“你可知這是誰下的毒?”
“知道。”安檸擡眸看了眼葉臻,“不過我還不知這毒的原理是什麼,它能以血感染,中毒之人都沒有意識,會被毒主操控。”
“實在可惡,定要將此人報官,捉拿歸案!”
“沒用的,她已經(jīng)逃了。”安檸說的淡淡地,神色裡卻有說不出的狠意。
“這……安檸,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