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有自己的算盤。
雖然焚影衛(wèi)已經(jīng)保護了她數(shù)十日,但是眼前的焚影王爺和王妃,怎么說都是陽朔以外的人,她不知該不該信。
活了大半輩子,又在深宮里混過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精明。
太后猶豫地看著安檸,眼中的防備被安檸看得一清二楚。
墨承淵并不想跟太后啰嗦,然而安檸卻阻止他以暴力行動。
因為安檸也很清楚太后的顧慮,但是現(xiàn)實情況已經(jīng)容不得考慮過多,安檸的語氣嚴肅起來。
“太后娘娘,現(xiàn)在最明智的決定就是相信我們,否則再耗下去,敗的一定是您,東里沐殘暴狠辣,登基后絕不會留活口,東里太子,陽朔皇上,還有您,說嚴重點,也許陽朔百姓從此陷入水深火熱。”
安檸一口氣說完,最后道:“象征皇權(quán),登基所必須的東西……太后娘娘,您手中的是玉璽吧。”
太后渾身猛地一抖!
安檸的確猜中了,陽朔皇帝在東里沐叛變前,似有預知地將玉璽交給了太后,東里賀軒雖然是當年太皇太后力保的太子人選,陽朔帝對東里賀軒一直不甚上心,但是東里賀軒幾乎從小便被立太子,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更適合的人選了。
玉璽的確是登基所必須掌握的。
不過,除了玉璽以外,東里沐篡位條件不夠,至今仍然等待機會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個原因,才是導致東里沐對太后雖然已經(jīng)派人控制包圍,卻不敢動用武力強制的她。
但是太后自然不會將這個原因這么輕易地告訴安檸。
她沒有否認玉璽在她手中,既然安檸已經(jīng)猜到了,那么再藏著掖著也沒有意義。
太后思索過后,終于點了點頭:“哀家的確掌控著玉璽,不過玉璽已經(jīng)被哀家藏起來了。哀家出不去慈靜宮,玉璽拿不到手。”
太后說的話,除了第一句以外,安檸都持懷疑態(tài)度。玉璽是被藏起來了還是就在太后手中,安檸毫不在意。藏起來更好,這樣反而還不容易落到東里沐手中。
安檸在意的是,既然確認了東里沐還有必要的條件沒有得到,那么他暫時也不會殺東里賀軒,安檸還有時間。
“好,太后娘娘,您在慈靜宮就安心等著,玉璽千萬不能被沐王爺?shù)玫健!?
安檸根本沒打算要她交出玉璽,也沒有那個必要,安檸只是打算替東里賀軒化解危機罷了,剩下怎么登基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哀家清楚。”
解決了這個問題,安檸卻還有一個疑問:“太后娘娘,當年太皇太后臨死前,為何要力保東里太子?”
一個人做一件事絕對是有原因的,太皇太后亦然。
太后沒想到安檸會問起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和東里沐篡位的變故有關(guān)系嗎?
然而安檸卻格外認真,擺明了今天太后若是不說,安檸也一定要想辦法讓她說!
太后最后還是道出了當年原委。
幾百年前的陽朔國,民風并不像現(xiàn)在這樣狂放暴躁,百姓都很和藹溫馴,統(tǒng)治非常平和,原因便是當時有瑞獸麒麟作為陽朔的守護神獸。
后來麒麟?yún)s消失于世,陽朔的統(tǒng)治者一代比一代更為暴躁殘酷,民風也隨之粗暴不已,與玄真相比,幾乎就可以稱為蠻地!
但是東里賀軒出生之時,消失數(shù)百年的麒麟,竟然在東里賀軒身上出現(xiàn)了印記!
那的確是麒麟印記,帶著濃濃的神獸之力。
太皇太后立刻就給才出生的東里賀軒占了一卦。卦象分明表達:東里賀軒當是陽朔帝王,然而命中有波瀾起伏,為了保證東里賀軒能登基新皇,太皇太后死時,不惜以毀棺為代價,也要陽朔帝立東里沐為太子。
陽朔幾世代,需要重振。
太后說完這些,臉上是淡淡的哀戚。
安檸卻有點奇怪,聽太后說的,怎么好像太皇太后和她都是那種會關(guān)心國政,懂得顧慮大全的人?深宮的女人,會是這樣的嗎?
太后突然一把抓住安檸的手:“焚影王妃,哀家的軒兒,就拜托你了!哀家的孫兒眾多,可看著也
就軒兒性情最為溫潤。”
“放心吧太后娘娘。”安檸不動聲色地抽出手來,就算是為了報恩,她也會救出東里賀軒。
太后感激地點點頭。
安檸和墨承淵兩人不再多作停留,交代了焚影衛(wèi)保護好太后,兩人便從原路的窗口返了回去。
離開之前,安檸回頭看了一眼太后,目光頗有深意。聰明如她又怎么會沒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不對勁?
如果太后手中真的只有玉璽,那么東里沐直截了當抓了她逼她招供,不就完了嗎,東里沐這樣小心翼翼,太后手中又怎么會只是簡單地拿著玉璽而已。
……
次日。
安檸在房內(nèi),明月三組的人便前來復命了,速度快到令安檸驚訝。
“如何,這么快已經(jīng)有就結(jié)果了?”
黑衣人恭敬答到:“稟告主子,屬下查到,在陽城東北方向有陽朔的離宮,十幾日前有人見到大批皇城中人進入。屬下無法進入離宮內(nèi)部,請主子恕罪。”
安檸擺擺手:“這樣就夠了,說明離宮很有可能是東里沐去的方向,你帶三組戒備,隨時關(guān)注,若有其他情況立刻上報。”
黑衣人應(yīng)道,又向安檸提起了另一件事:“主子,三組在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有另外明月酒坊之人也在陽城活動。”
“另外酒坊的人?”安檸皺眉,“他們是屬于哪個組的?”
“似乎是一組。”
明月一組?當時東里賀軒將明月酒坊三組的人交給安檸時,就曾經(jīng)說過,明月酒坊坊主有三個,分管一二三組,互不相知身份。
“他們在調(diào)查什么?”安檸問。
“屬下不知,不過屬下是在前往離宮的路上遇見的。”
安檸的眉頭緊皺,難道說就在陽城里,有明月酒坊的另一個坊主,而且跟安檸在調(diào)查同一件事?
這個人會是誰?
安檸沉吟片刻:“你仔細觀察好那批人,不到必要時刻不要與他們正面沖突。”
“是。”黑衣人答完,離開了房內(nèi)。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