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以諾心急離去,陳糖在座位上笑得得意,拿出手機,神色輕松的播通了陸云寒的電話,電話一通,她就語氣極其惶恐的說:“陸大大,剛才蘇以諾把我找去了甜品店,然后質(zhì)問我是不是你害了她的一個什么姐妹。
我說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人,可是卻她執(zhí)意說是你害了她的姐妹,然后就氣急敗壞的走了……陸大大,我該怎么辦?”
她聲音的惶恐的,但臉上卻是得意非常的,想著這下她的離間計該奏效了吧?
只要蘇以諾有在乎的東西那么就一定有弱點,而她最大的弱點就是外冷內(nèi)熱的性格……她陳糖得不到的男人,蘇以諾也別想得到,因為她不配。
當(dāng)蘇以諾推開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陸云寒正端坐在辦公桌前。
“回來了?”他微微抬頭,深眸掃了眼臉色蒼白的她,神色如常。
“嗯……”不知道為什么,她沒有直接走過去和陸云寒?dāng)偱啤?
或許面對他的時候她潛意識里太忌憚了吧,所以面對他的時候總是勇氣不足。
她放下了雙肩包,坐回了自己的按摩椅上,不知如何是好,那一刻連她都搞不懂自己剛才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打車回來是為了什么。
就為了坐在這里發(fā)懵?顯然不是,可是,怎么才能做到好好和他談呢。
陸云寒看著她沉思的側(cè)臉,深眸微瞇,手指輕輕摩挲了下薄美的唇線,靜等著她開口。
按摩椅上,蘇以諾一雙蔥白的手絞在一起,顯然在籌劃著如何開口,可余光輕瞥到他之后立刻愣住了。
因為她看到,陸云寒竟然眼含笑意的看著自己,那一刻她很想回避他那張英俊無比的臉和無比睿智的眼神……
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與其磨磨唧唧的亂想還不如直接問他,想通之后她直接走到了他對面,然后拉了把椅子坐下,凝視著他問:“陸云寒,你現(xiàn)在忙嗎?”
他微微搖了下頭,嘴角勾勒出一抹淺弧,看得她砰然心動。
“那你幫我找個人好嗎?金香……我聯(lián)系不上她了。”
她觀察著他的臉,想從他的微表情里看出金香的失蹤是否和他有關(guān),畢竟經(jīng)歷過上次的事兒后她有了教訓(xùn),不會一沖動就質(zhì)問他。
陸云寒冷笑一聲,聲線低沉:“那個女人害你這么多次,還留她在身邊干什么?繼續(xù)被虐?”
他就不明白了,金香害她不止一次了,這種人值得她擔(dān)心么?
上次的事,差點害得他們徹底分開,他要是還留著金香,那也顯得太仁慈了些吧?
陸云寒的話似乎落實了之前她的所有猜想,坐在他對面她能感覺到他眼底里泛出的幽涼。
雖然知道他做出的決定難以改變,但她還是開了口。
“金香雖然算不上好人,但畢竟也和我相處了許久,我真的不想她出事,你讓她回來吧,我保證她不會在鬧事了,好不好?”
她祈求的看著他,就算再討厭金香也不會看著她出事。
他眉宇輕佻,很是不在乎的說:“哦?回來……她是不會再回來了。”
金香回不來了?只有死人才回不來吧?莫非是他找人殺了她……
蘇以諾頓覺身上一冷,再看他的時候,看到他神色依舊是平靜如常。
她心里生了深深的恐懼,帶著幾分怯懦問:“你,你不會真的找人殺了她吧?陸云寒,上次的事金香雖然做的是不對,但其實我的責(zé)任才最大,那你想要怎么對付我呢?”
她凝視著他那雙英逸冷眸,四目相對之間氣氛頓時壓抑了起來。
他看著她,目光含笑,讓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嘭一下起身,雙眼直視著他,正色道:“陸云寒,你說話啊!為什么要殺人?為什么要把我手機里從前的朋友都拉黑?
你不愿意讓我和她們聯(lián)系,其實是因為你對她們有歧視,可她們就是我的朋友,我的過去,就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你既然接受不了我有這樣的朋友,又何必說喜歡我……”
再低頭的瞬間,她覺得好難受,陸云寒居然找人害了金香……那她無意間不是又害死了一個人?愧疚感壓抑得她喘不上來氣。
她眼底里的痛苦全然落于陸云寒深邃的眸中,他站起身,饒過辦公桌后慢慢向她走了過去。
他站在她面前,抬起手想觸碰她的臉,但她卻很排斥般別過了頭躲開了他的觸碰,這讓他心里很不爽,但也壓制住了情緒和她解釋:“以諾,金香那個女人就是長在你身邊的毒獠,如果我允許這種女人留在你身邊,那我簡直就是蠢透了!”
蘇以諾難過的搖了搖頭,解釋著:“不是的,金香是盛放里的七美人之一,地位和待遇都很高,我以前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是她照顧的我。
如果不是因為之后我和顧非走的近,她是不會處處針對我的……她針對我,無非也是因為心里不舒服罷了。”
陸云寒看著她,看著這個特別喜歡背鍋女人,輕聲問:“真的嗎?呵,所以你認(rèn)為她針對你只是因為顧非?
可你已經(jīng)和我在一起了,她又為什么還要繼續(xù)害你?”
“她那是被人算計了,當(dāng)了別人的槍。”
金香是被人擺了局欠下了高額賭債所以才來騙自己的,想必她自己也是沒辦法。
“蘇以諾,你是真的很想為她開脫吧?欠了賭債,這種話你信?
只要她向你開口,難道一筆賭資我陸云寒付不起嗎?她那是故意在破壞我們!故意整你,而且是想整死你……”
陸云寒幾句透徹的話令她震驚……她低著頭,幾近呢喃:“也許她是拉不下面子找我,所以才使了下策。
更也許她是覺得我在你面前沒那個能力,借不到錢……”
陸云寒不喜歡她自欺欺人的樣子,就算金香曾對她好,甚至救過她的命那又怎樣,難道她就由得金香一次次的傷害自己么?蠢女人!她蠢,不是因為智商不行,而是心里有軟泡!
“更或許她是被人買通了!”他的聲音清冷至極,她不禁抖了一下,抬起神色復(fù)雜的臉看向他。
“云寒,那你到底把她怎么樣了?”她實在不相信陸云寒會真的會害死金香。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語氣依舊無奈:“沒怎么,就是送出國了而已,留在你身邊終究是禍害。”
依著他的個性本來是不想解釋的,可是他若不解釋蘇以諾心里必然又要難受很久。所以他才告訴她了真相,好讓她安心。
但顯然蘇以諾仍然不滿意他的決定,她最怕的是陸云寒在誆自己,更擔(dān)心的是怕金香在國外生不如死。
陸云寒會好心的送金香出國過好日子?傻子才信……他送金香出國,肯定是變著法的在折磨她,這是他一貫喜歡用的報復(fù)手段。
于是她看著他嚴(yán)冷的臉繼續(xù)哀求道:“可是金香一直以來生活的地方都是在繁城,你讓她回來生活好不好,我保證她不會在作事了!”
“回來?那不可能。”他陸云寒做出的事就沒有收回的時候。
“陸云寒,你讓金香回來吧,我以后都不見她也不聯(lián)系她,連盛放我也不去了。”
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只圍著他一個人轉(zhuǎn),保證不會再被挑唆了。
“不可能……”他的回答依舊堅決,本來他也沒道理把辛辛苦苦弄走的喪門星再請回來。
蘇以諾看著他,有一點受傷,原來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做出的決定不會因為她改變一點。
“陸云寒,我在你那里一點權(quán)利也沒有是么?”
他深眸輕動,鎖著她固執(zhí)的臉:“難道我在你心里還抵不過一個金香?”
她低頭,蹙著眉回答:“你當(dāng)然比金香對我好,可是陸云寒,我真的不想害任何人……你把我的手機植入了那個軟件無非就是想讓我永遠(yuǎn)聯(lián)系不到她們,因為她們是你最看不起的一類人……
那么,你放過金香吧,我不想和你吵,其實我之所以對金香寬容不是因為我多高尚多了不起,而是因為我和她一樣,都知道生活在社會底層有多么容易。
因為沒有人疼沒有人珍惜,所以她才會分外看重對顧非的感情。
可我的出現(xiàn),卻恰巧害了她心里最重的人。
雖然我也不是有意的,但我卻實實在在的傷害了她。”
她如同一只脫了保護膜的小獸,站在那里無依無助,陸云寒心念一動遂將她抱進懷里。他的頭靠在她肩上柔聲說:“除了這件事,什么都可以依你。”
他明顯感覺到懷抱里的她顫抖了一下,然后自己自己就被她輕輕推開了……
他低頭,發(fā)覺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失落。
“如果我只求你這樣一件小事你都辦不到的話,那我要你這樣的男朋友還有什么用?”
面容剛剛還溫柔的他霎時間變了臉,什么叫要他這種男朋友有什么用?他做這些又為了保護誰?
為什么要在她手機里植入那種軟件?他閑來沒事么,還不是怕她心軟以后再和自己起爭執(zhí)么,一切他都在為她考慮著,可是,她為什么說的好像自己在欺負(fù)她一樣!
女人,雖然我喜歡你,但你不要太不分輕重!
他抬頭,恢復(fù)了高高在上的模樣,神色清冷,薄唇微啟,一字一句仿佛帶著冷氣鉆入她的心田。
“這件事的討論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