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小川和牛大寶雙雙慘叫一聲,被震得倒退不止,轉眼便撞在了堅硬的石壁上。
顏石還要動手,孫楚義忽地冷冷開口。
“夠了!讓他們說話。”
顏石收回剛剛舉起的右手,對著烏、牛二人冷哼一聲道:“起來說話!再不老實,今天晚上就把你們扔到九竅爐里去!”
烏小川和牛大寶驚懼之下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也顧不得再去揉捏身上的傷處,便快行兩步來到顏石面前。
“跪下!”顏石暴喝一聲,惡狠狠地說道。
烏小川和牛大寶受驚過度,頓時雙膝一軟,撲通撲通跪倒在地。
“混賬,不要跪我,去跪孫師兄!”
烏小川和牛大寶頭也不敢抬起,雙膝跪地而行,連忙挪到了孫楚義身前。
孫楚義面色微寒,話聲冷到了極點。
“方才顏石說的話,你們究竟聽清楚了沒有?”
烏小川和牛大寶此時已然是驚魂大冒,再也不敢強撐下去,向著孫楚義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趴在地上不敢起來。
“孫……孫師兄息怒,一切全聽你的吩咐便是,我二人……絕對不會亂說一句!”
“嗯,這才算識相,起來吧。”孫楚義面色稍緩,十分滿意地向顏石擺了擺手。
顏石沖著他點了點頭,向著剛剛站起的二人冷冷說道:“記住你們說過的話,快滾吧!”
烏小川和牛大寶聞言心頭一松,頓時如獲大赦一般,不待石門完全打開便爭先恐后的跑了出去。
顏石關上洞門,返身走到孫楚義旁邊,解開兩個小口袋,將里面裝著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咦,這是什么?”
孫楚義聞言雙目之中異色一閃,轉眼看來之時不禁有些驚疑,隨即起身將一個冰團拿在手里,仔細的觀察一番之后,頓時露出滿臉的驚喜之色。
“野牛藤!這竟然是野牛藤!”
顏石聞言一驚,又拿起另外一個冰團仔細的看了又看,自言自語道:“這就是野牛藤?”
孫楚義無暇理他,俯身在那堆散亂的物品中扒來扒去,忽地目光一凝,隨即探手拾起幾片飛刀般的淡黃色物件,注視片刻之后連連點頭。
“沒錯,這的確是野牛藤!哈哈哈,這真是該留的留不住,該得的跑不了!老天爺待我不薄啊,丟掉那幾根,卻又給我弄來這么多!”
顏石舔了舔嘴角的口水,一臉諂笑地說道:“那可真是恭喜孫師兄了!”
孫楚義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道:“哼!別說這些沒用的話,想要什么你自己選吧。”
“哈哈哈,多謝師兄!”顏石一臉喜不自勝的模樣,頓時趴在地上挑了起來。
孫楚義只是將幾團野牛藤據為已有,其他一些東西他幾乎都看不上眼,也就任由顏石選來選去,權當是順水人情了。
顏石將挑好的東西裝在一個口袋中,便站起了身。
皺眉沉思片刻,低聲說道:“孫師兄,你覺得羅云進入龍魂境,有沒有可能活著走出來?若是他回到青木谷來,那咱們豈不是要有大麻煩啦!”
孫楚義眼角微抽,沉默片刻之后卻冷笑一聲,搖頭不止。
“你以為龍魂境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連長老們都無法輕易出入的禁地!羅云一個小小的丹塢弟子,只有煉氣境五層修為,去了那里只能是有死無生,別說活著出來了,恐怕連毛都剩不下一根!”
說完這些孫楚義深吸一口氣,隨即又重重點了點頭,內心是疑慮盡消,看樣子這番話連他自己都說服了。
顏石輕輕呼出一口悶氣,拍了拍胸口面露一絲笑意。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只不過這樣一來,我就沒有親自動手的機會了,說起來還真是可惜呀!”
孫楚義跟角一撇,滿臉不屑的表情:“蠢貨!你覺得還有什么手段比他自尋死路來得更好?”
顏石面色一僵,嘿笑幾聲,連連點頭稱是。
……
玉霞嶺坐落在青木谷西側,距離青木殿約摸十余里,與青木谷東側的落葉峰遙遙相對。
此刻,在玉霞嶺峰頂的大廳之外,冉天星和冉玉龍正一前一后地站在寬闊石臺的邊緣,靜靜俯視著山林間的景色。
冉玉龍后退幾步,在冉天星身后恭敬的繞過,昂首向著落葉峰的方向遙遙望去。
“父親大人,葉孤影自從回到谷中之后,便極少走出落葉峰,這般閉門不出也不知究竟有何意圖,她會不會察覺到了什么?”
冉天星頭也不回,依舊緩緩轉動著雙目。
“前些日子你去落葉峰之時,有沒有看出什么端倪?”
冉玉龍沉吟片刻,面色微沉,凝神說道:“我曾經小心感應過,葉孤影身上的氣息變得越來越令人難以捉摸,至于是功法大進還是舊患復發,我著實沒能分辨出來。”
冉天星眉頭微皺,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嘆息。
“我終究是低估了她,若是當初再謹慎一些,便會省去許多麻煩。”
冉玉龍面色微變:“噬陰大法當真如此厲害嗎?”
冉天星輕輕搖了搖頭。
“真正厲害的不是噬陰大法本身,而是她身上隱藏的這種秘而不宣的手段。事前千算萬算,誰又能想到她竟然身懷此等秘術?能夠狠下心修煉這等逆轉修為的霸道功法,也足以見得此人心思之狠辣決斷了!”
冉玉龍深吸口氣,點頭說道:“如今這種僵持不下局面,我們究竟要如何應對才好?”
“如何應對?哈哈,你還是年輕啊!這個時候一定要懂得低調和隱忍,如果事情操之過急,反而會弄巧成拙前功盡棄。葉孤影都不著急,我為何要急?木青風都不著急,你又擔心什么?”
冉玉龍目中精芒微閃,凝神注視著冉天星的背影,仿佛感受到了無比的智慧,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動。
“父親英明!”
冉天星擺手說道:“眼前的青木谷大局平穩,我們只能靜觀其變,唯有等時機成熟才能果斷出手。”
冉玉龍輕輕點頭,隨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眉梢一動,低聲開口道:“不知父親有沒有聽到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