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很快便結束,羅云堪堪將那股恐怖霸道的氣息與刀意融合完畢,便發現身邊的定風符忽地靈光大放,并通體震顫起來。
他急忙站起身退到一旁,片刻之后,那道定風符便化作一道黃色靈光消散在虛空之中。
與此同時,身前的法陣再次亮起一道白色靈光,羅云心知時辰已到,便毫不猶豫地踏了上去。
站上法陣之后,他向著那柄巨刀所在的方向遠遠看了一眼,身形便在白光閃耀之中消失不見。
一陣輕微的眩暈過后,羅云再次出現在青鋒殿的密室之中。
小乾坤須彌陣靈光一散,他緩緩轉過身發現陸管事已經站在法陣前方,正面色平靜地看著他。
“陸管事!”羅云走出法陣,拱手施禮。
陸管事凝神注視羅云片刻,雙目之中閃過一道奇光,忍不住微微點了點頭。
“嗯,不錯!看來你此行收獲頗多,就連周身氣息都變得如此厚重了!”
羅云面帶愧色,謙虛說道:“陸管事言重了!多虧了你的悉心指點,我才能順利感悟刀意!”
“你不必如此謙虛,倘若資質不好機緣不到,就算親自將你送到青弦刀之前,一樣也感悟不到什么刀意。”陸管事微微一笑,搖頭這般說道。
“說來慚愧,弟子在感悟到青弦刀意并有所突破之后,似乎又卡在了另外一個瓶頸之上,一時之間也是無法寸過了。”羅云面色微沉,凝神說道。
兩人邊說邊走,片刻之后便來到了青鋒殿正殿之中。
陸管事語重心長地說道:“修行一道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貴在持之以恒,你能在短短七日之內就有此收獲,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羅云向其躬身一拜:“多謝陸管事指教,弟子當謹記在心!”
“嗯,你去吧!”陸管事擺了擺手,示意羅云離開。
“弟子就此告辭!”羅云拱手施禮過后,便轉身走出了青鋒殿。
“這小子練的什么身法,怎么不像是我青木一門的路數?”陸管事望著羅云的背影,眉頭微皺,喃喃自語。片刻之后搖頭輕嘆一聲,面色變得平淡之極,轉身走回了大殿之中。
羅云前行片刻,拐過一道石階之后迎面遇上了匆匆走來的袁天峰和于劍龍。
三人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面色都變得有些古怪。
想到七日前的屈辱,于劍龍便心頭火起,忍不住又要出手教訓羅云,找回面子。
袁天峰卻眉頭緊皺,面色十分凝重。
他發現羅云周身的氣息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變得讓人捉摸不透,甚至給他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片刻的沉默之后,于劍龍已然是按捺不住,踏前一步,面色變得冷厲無比。
“羅云,你來得正好……”
還不待他把話說完,袁天峰便扯著他的胳膊將他拉回了身邊。
于劍龍一臉錯愕地望著他,心中大感疑惑不解。
袁天峰瞥了瞥羅云,見對方并沒有出手的意思,便轉過頭對著于劍龍低聲耳語幾句。
于劍龍大眼一瞪,面現一絲震驚之色,忍不住凝神望向羅云,同時放開靈覺感應著他的氣息。
“這……怎么可能!”片刻之后,于劍龍終于發現了一絲不妥。
僅僅過了七日的功夫,羅云身上的氣息就變得厚重無比,隱約還流露著一絲神秘的霸道氣勢。
在這道氣息的影響之下,于劍龍心中的怒火迅速萎縮下來,他發現自己面對羅云竟然完全沒有了必勝的信心。
他眼角抽搐不止,憋在嘴里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袁天峰雖然身懷法器,但礙于陸管事七日前的告誡,此刻也是不敢亂來。
羅云見這兩人面色異常,舉止古怪,不由得大感疑惑。
片刻之后袁天峰拉著于劍龍從他身邊繞過,踏上石階向著青鋒殿匆匆行去。
羅云忍不住想要問個明白,回頭向那二人喊了一聲:“二位請留步!”
袁天峰和于劍龍身軀一緊頭也不回,裝作充耳不聞,腳步再次加快,轉眼之后便跑進了青鋒殿之中。
羅云面色一僵,不由得一陣無語,片刻后甩了甩頭遠遠離開了青鋒殿。
……
距離青鋒殿不遠處的青木殿之中,木青風正端坐在大殿正中的主位之上,其余六位長老也赫然在列,分別坐在他的左右下手。
木青風目蘊精芒,凝神掃視著下方幾人,片刻后收回目光,面色變得頗為凝重。
“各位長老,駐守火元山的弟子昨日傳回消息,火元礦脈已經初步建成,再時一些時日便可進行開采,各位有什么要說的嗎?”
幾位長老聞言皆是目光閃動,面色卻是各有不同。
有的人面現動容之色,有的人則面無表情,更有人低垂著頭似乎在有意回避這個話題。
見此情形,原本想要開口說話的兩三位長老在一陣面面相覷之后,也不得不沉默了下來,青木殿中的氣氛一時竟變得有些尷尬。
木青風眉頭微皺,沉聲說道:“火元礦脈關系重大,足以影響我青木一門的興衰,各位難道從來沒有關心過此事嗎?”
云璣子面色平淡,目光卻深沉之極。
以往宗門里的大小事務,他一概都不怎么關心,不過此時卻是大有深意地和身側的葉孤影對視一眼,目光微閃,隨即又轉頭望向門主木青風。雖然仍是一語不發,老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慚愧之色。
木青風與他對視一眼,眉梢微微一挑,面色也是沒有多大變化,片刻之后目光下移,便落在了葉孤影的身上。
葉孤影此刻卻低垂著頭,目光空洞地望著身前的地面,全然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三人的目光交流自然沒有瞞過冉天星,他眉頭一緊,面上掠過一絲復雜之色,瞳孔深處甚至還閃過一絲怨怒。
坐在他身邊的泥長老忍不住輕咳一聲,似乎是在提醒著什么,但在發現冉天星毫無反應之后,便又輕咳一聲掩去尷尬,變得沉默起來。
平日里極少開口的另一位女長老徐鳳桐,卻在此時忽然開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