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黑影以驚人的速度掠過數丈遠的距離,轉眼之后紅色叉尖便已刺到了羅云的身前。
羅云大喝一聲,右掌抬起向著身前重重一拍,磨盤大小的疊云掌勁立時呼嘯著疾沖而出。
刺啦!
шωш▲ тTk an▲ ¢ o
一陣怪異的硬物摩擦聲隨之響起,兩根赤紅叉尖當即便刺在了白色掌影的掌心之處,雖然看似犀利無比,卻是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穆鐵眉頭一皺當即口吐一聲怪嘯,雙手緊握叉尾發力猛然一擰,原本與掌影僵持不動的怪叉立時疾速旋轉起來。
巨掌的掌心處當即傳出一陣噼噼啪啪爆豆般的異響,羅云面色微變,定睛一看,只見凝厚無比的白色巨掌僅僅支撐了片刻間的功夫便被兩支疾速旋轉的紅色叉尖一捅而破。
尚不待他作何反應,穆鐵羅便將怪叉順勢前挺,朝著他的面門陡然刺來。
羅云心頭一緊,本能般地向左疾閃而去,一個橫身掠下血池。
怪叉從巨掌中心貫穿而過,卻是一刺而空,穆鐵羅怒喝一聲,卻見羅云已然穩穩飄落在了下方的祭壇之上。
“哼!繡花枕頭,不堪一擊!”
穆鐵羅當即怒罵一聲,身形一閃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手執怪叉覷準羅云猛然掄了過去。
他深知羅云那詭異身法的厲害,根本不想給對手留下任何喘息之機,趁著眼下占據先手的大好時機,毫不停頓地發起了連綿攻勢。
羅云剛剛站穩便見頭頂上方黑光一閃,兩道赤紅色叉尖已然是當頭落了下來。
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也來不及做出有效的反擊,只能先遠遠避開再說。
他猛然催動玄光幻行術,身形一晃瞬間閃退至數丈開外,豈料穆鐵羅反應更是不慢,竟然如影隨形一般身化一道黑風緊緊跟了上來。
羅云猛吸口氣身形再閃,穆鐵羅依舊是緊追不放,手中怪叉掄得呼嘯生風,好幾次險些將他掃中。
羅云在平地上閃退數次忽地醒悟過來,身形再閃便消失不見。
穆鐵羅微微一愣的功夫,卻只聽頭頂上方勁風呼嘯,心頭駭然之下將怪叉一豎,猛然向上刺去。
羅云暗叫不好,急急止住下落之勢,暴喝一聲身形一閃再次消失不見。
穆鐵羅心頭大急,催動靈覺感應卻發現對方的氣息完全是飄忽不定,根本無從捉摸。他疾速轉身掃視四周,只見虛空中青光一閃再閃,卻始終分辨不出究竟哪個才是羅云真身。
片刻之后,前方的青光微微一頓,一道虛幻的身影隱約凝聚成型,看樣子羅云就要現身而出。
穆鐵羅心頭一喜,趁著對方的身影尚未完全凝實,身軀一振人叉合一縱身向前刺去。
一道殘酷之極的兇光在其雙目之中一掠而過,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個陰險至極的念頭,他要趁著對方身形停頓真元轉換的時機,給對方來個必死一擊,徹底解決這個麻煩。
一念及此,他的腦海之中頓時兇念大漲,前沖的叉尖猛然一抖,向著那道虛幻身影的胸腹要害自下而上猛挑而去。
哧!
一記尖利的嘯聲過后,那道虛幻人影當即被叉尖挑中,立時便一分為三,變作了三道虛幻的殘軀。
穆鐵羅卻是面色一怔,原本準備好的后續手段頓時沒了用武之地,他轉瞬便發現這道虛幻身影根本就不是羅云的真身,僅僅只是一道虛幻的影子而已。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他立時心頭大駭,想也不想便收回怪叉,狂催真元向著身后猛掃而出。
一道白色掌影憑空凝聚而出,眼看就要擊中他的后背,卻被猛掃而來的叉尖瞬間割裂開來。
穆鐵羅不用回頭便已有所感應,心頭微松,暗呼僥幸。
卻在此時,半空之中勁風一起,一道白色巨掌驀然出現在他的頭頂上方,攜著巨山壓頂般的強大威勢凌空重擊而下。
穆鐵羅心頭一緊便要閃身橫掠,轉瞬卻發覺周身一沉,雙腿猶如灌了鉛一般拔也拔不動,當即嚇得面無人色,心尖止不住地猛顫起來。
羅云身在半空,不待那道巨掌擊在實處,便又猛揮右手拍出了第二記疊云掌。
兩道巨掌一先一后飛速壓下,穆鐵羅雙膝一屈幾乎便要跪倒在地。
不過他畢竟有著煉氣境八層中期的修為,一身的真元凝厚無比,修煉多年的強橫功夫更不是白給。
值此危急關頭,他猛然暴喝一聲雙目瞬間漲得通紅,猛然將怪叉舉至頭頂,雙手交錯緊握叉身瘋狂地旋轉起來。
剎那之間長長的怪叉被他舞得如此車輪一般疾轉不止,一道醒目的黑芒在叉身之上一騰而起。
下一刻,兩記疊云掌便轟然落下,一先一后結結實實地擊在了那層黑芒之上。
看似虛幻不實的黑芒卻不知有著何等神效,在穆鐵羅狂催真元灌注之下竟然硬生生地將兩道疊云掌上蘊含的巨力化解開來。
身在半空的羅云見此情形當即便是雙目一縮,隨即冷哼一聲收回右手,緊接著五指一張向著穆鐵羅隔空一抓而去。
兩道疊云掌驟然一散而開化作團團云氣,轉瞬卻又凝聚成五根巨大的手指,隨著羅云右手遙遙一抓便圍著穆鐵羅猛然包裹而去。
便在此時,一記聲嘶力竭的怪嘯聲忽然響起,巨掌中間處剎那間紅光大放,穆鐵羅怪嘯一聲覷準巨指中間狹小空隙狂舞怪叉閃身搶了出來。
羅云一抓而空,轉瞬便飄落而下,看著閃到十丈遠處的穆鐵羅不禁發出一聲輕嘆。
“看來驅云術還是火候不夠,否則應該不會讓穆鐵羅從容逃走。”他搖了搖頭,面現一絲遺憾之色,兀自這般喃喃自語起來。
穆鐵羅吞了吞嗓子,蒼白的面色稍稍有所回轉。剛才這一擊著實將他嚇了個半死,若非及時動用秘術拼命逃生,就算不被拍成肉餅,恐怕也要重傷加身。
此時此刻,他終于徹底收起了那種居高臨下的俯視之心,開始重新審視起這位舊日的仇家,眉頭卻是越皺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