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此言一出,蘇墨愣住,蕭蝶傻住,就連紅蓮也都驚訝不已。
蘇墨怒道,“你這老東西,想兒媳想瘋了是不是?”
李二冷笑一聲:“有你這小子什么事情,你管得著嗎?”
蘇墨的確是管不著,于是望向蕭蝶,想要看看蕭蝶的意思。
蕭蝶沒有說話,竟然沒有說話!
蘇墨不禁有些緊張,忍不住的問道:“你……你愿意和李治在一起?”
“這叫什么話?”李二不高興的瞪了蘇墨一眼,“怎么感覺你這話里話外都好像有些瞧不起李治似得?怎么,要她和李治在一起,難道丟了她的臉不成?”
“你來的時候怎么不說有條件?若是知道你有條件的話,鬼才帶你過來!”蘇墨生氣的說。
李二老神在在的說道:“這種事情你又不是當事人,我怎么和你說?樂意就樂意,不樂意拉到,我兒又不是找不到女人,天底下想要和他結為夫婦的女娃多了去了!再者說,我的道不傳外人,她就算拜我為師,那也只不過是個名義上的,如果她成了我的兒媳,也就是皇子妃的話,我自然會全力指導她的修行。不出一年半載,她必會大幅追趕上和你們的差距,這點兒信心我還是有的。”
蘇墨越發(fā)的擔憂,覺得對于一個無比渴望想要盡快變得強大的蕭蝶來說,李二這些話,無疑擊中了她內心最為柔軟的地方。甚至蘇墨覺得,這件事情,恐怕就要成真。蕭蝶一定會答應,而且就算不喜歡李治,也一定會為了自己的修行而答應李二。
蕭蝶終于開口,蘇墨死死的盯著她,等待著她會說些什么。
“多謝李叔青睞,我不能答應。”
蘇墨立即松了口氣,李二則是稍微有些意外。
“怎么?李治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他。”蕭蝶說。
“我覺得你配得上,你可要想好,這是你的機會,我對你算不上了解,可我對你的修行之路卻能一眼看清。如果是我來指導你的話,你的修為提升一定不比別人差。”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答應,我不能用自己未來的幸福來換取力量。因為那樣對不起自己,我也不會開心。”
蘇墨笑,有些得意的望向李二。意思是你看,你劍圣的大名也并非是無所不能的,不是每個人聽到你的名諱,都會不顧一切的撲上來抱緊你的粗腿。
李二白了蘇墨一眼,又對蕭蝶說道:“那好,老子就退而求其次,你陪我這個兒子睡一覺,我就答應你收你為徒,并且真的會傳授你劍道,怎么樣?”
“你給我滾蛋。”蘇墨惱火的怒道。
蕭蝶有些目瞪口呆,下意識的望向蘇墨。
蘇墨一陣尷尬,甚至有些臉紅,竟是有些羞澀的避開了她的注視。
過了好一會兒,蕭蝶才艱難的說道:“這個,我,我也不能答應……更何況,就算我答應,這家伙也一定不答應。”
“那就是你并不抵觸這樣的事情?”李二笑了起來。
蕭蝶羞得小臉兒通紅,支吾著不知道說什么好。
紅蓮嘆口氣,“李叔,您就不要拿他們兩個開玩笑了。”
李二哈哈大笑,似乎覺得很爽。
“好吧,這件事情就這么說定了,我可以當你名義上的師父,你也可以打著我的旗號開始收徒。只不過要想得到我的指點,當我真正的弟子,我剛才說的那兩個條件你任選其一。要么嫁給李治,要么睡了這小子,總之不管你能完成哪一個,都可以來找我,我就會傳授你劍道。”
說完李二轉身就走,蘇墨哪里能讓他走,上前要攔住他,卻沒有能攔住。
一老一小快速的離開議事殿,疾馳而去。隱隱的還傳來蘇墨的怒罵聲和李二的怒罵聲。
“真是……老的沒個老人樣,小輩沒有個小輩樣……”紅蓮忍不住的吐槽。
蕭蝶很是贊同,微微點頭。
“不過,看的出來,
李叔其實是愿意幫你的,所謂的附加條件,也無非就是試探一下你罷了。”
“試探……試探我什么,我,我有什么好試探的。”蕭蝶一邊說著,一邊就轉身離開,那模樣,完全可以用逃之夭夭來形容。
紅蓮一臉苦笑,心里暗暗的嘆息:紅袖,事情好像很嚴重啊……
蘇墨幾個人開山立派,有種孩子大了分家過的意思。只不過身為‘老大’的蘇墨,事情要比別人多的多。蕭蝶這邊陸續(xù)的開始放招招生,總算是讓蘇墨不需要再去過多的關注她。反而是要將自己這邊的事情先處理一下。
因為名氣夠大,實力夠強,后臺夠硬,蘇墨這里招收的弟子最多,質量也最好。一下將仙山占據,甚至是有些人滿為患的感覺。有了這么多的弟子,自然也就需要大量的導師,對此蘇墨當真是沒有辦法,只能是讓柯直去道門那邊給自己找來調遣來一些導師。
長生宗的具體師承很簡單,也很復雜,按照離院的那種規(guī)章制度,共分為十三隊。每隊的弟子中凡是資質極佳,根骨異人的,經過長生宗一番考核,或者是蘇墨的一番考核,才能拜倒蘇墨的門下。也就是說,弟子是很多,但并不意味著這些弟子都已然是蘇墨的弟子。
人太多,事情自然也就多了起來。每天蘇墨早上醒來以后來到書房,書案上必定擺放著很多急需處理的事情。柯直和墨辰成了蘇墨的左右手,一個負責宗門內部事務,一個負責宗門外部事務,比蘇墨比起來,忙碌程度一點兒都不差。
轟轟烈烈,熱熱鬧鬧的開山立派事件逐漸的歸為平靜,畢竟這里是古界,而不是外面,沒有太多的人會對這樣的話題一直保持新鮮感。尤其是蘇墨這邊已然停止招收弟子,那么重頭戲份也就沒有了**,自然趨于平靜。
而就在這幾天,妖族那邊負責古界事務的人也終于到來,令蘇墨感到驚訝的是,來的是妖族八皇之一的北斗妖皇。蘇墨還以為妖族那邊會和自己和神族那邊一樣,派遣一位年輕的修行者來負責這邊的事情,以作呼應。畢竟神族和人族的百姓們總是在叫囂妖族那邊,說著一些妖族年輕一代沒有可以和自己以及錦繡相提并論的年輕人這種話。妖族竟是完全沒有在意這些雜音,將一位妖皇派遣了過來。
與這樣的大人物交鋒,今后少不了得多加小心才是。
古界這邊轟轟烈烈熱熱鬧鬧,但在外面,其實同樣也是轟轟烈烈熱熱鬧鬧,只不過兩邊的熱鬧性質不一樣,這邊是熱火朝天的到處發(fā)展,那邊則是生靈涂炭般的無盡殺戮。
蒼穹盛會,魔帝親臨,道門抵擋不住,妖族出了雙帝,教宗不曾出場,使得道門在人族修行界第一次備受質疑。而在這種質疑聲中,難免會有居心叵測的人想要做一些自認為會取得成果的反逆之事。
所以,有幾個宗門不知哪里來的膽子,公然挑戰(zhàn)了道門的地位,旋即被道門進行了冷酷的鎮(zhèn)壓甚至是毀滅。道門如此行事,自然是引起諸多大宗門的不滿,其中南山劍宗站了出來,希望道門給個說法,最起碼,也要向修行界表示個態(tài)度。
南山劍宗站了出來,真可謂是一呼百應,無數的大小宗門仿佛都找到了可以和惡勢力宣戰(zhàn)的帶頭大哥,紛紛表示支持響應。可實際上,南山劍宗的確是站了出來,卻也沒有真的敢于挑戰(zhàn)道門的威嚴,之所以發(fā)聲,其實也是被逼無奈。
教宗的書房里,包括蘇墨在內的大神官以及各大主教都在。
所要商議的事情,自然是南山劍宗的事情。
這是蘇墨第一次參加道門的議事,也很驚訝于教宗竟是會把自己召喚過來,一同參與。
“南山劍宗這樣做可以理解,不值得過分猜忌。”綠衣大神官陸正天緩緩的說道,“蒼穹盛會開啟的時候,南山劍宗實際上是缺席的,一直閉山,不知道宗門內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按照他的說法,道門抗敵不及,使得人族修行者損失慘重,可實際上,他一直以道門之下第一宗門自居,卻也在那場大戰(zhàn)中不曾出面。這個時候他站出來,無非
就是借助此時,遮掩他同樣沒有盡責的尷尬,是小手段而已。”
眾人點頭,對此很是贊同。
教宗微笑著望向白鶴,意思是詢問白鶴的看法。
白鶴也點點頭,“綠衣說的沒錯,南山劍宗的確是這樣的想法,只不過不夠全面。”
陸正天問道:“還有什么遺漏?”
“南山劍宗是在借助這件事情試探修行界的反應,想要看看他是否真的能一呼百應,為此來提高自己的聲望的同時,也看看他到底有幾分幾兩。之前攻擊我道門,想要推翻我道門統(tǒng)治的那幾個宗門,實力不濟,道門滅他自然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如果南山劍宗真的要和道門翻臉的話,數萬弟子,大量的強者,再加上一呼百應的效果,若是擰成一股繩的話,對于我道門來說,壓力不亞于魔族。”
眾人一驚。
教宗開口道:“沒錯,他的確是在試水。只是,也僅僅只不過是在試水罷了。”
“他不敢真的站出來反對我道門,因為我還在。南山真君再想替代道門,也必須要認清這個事實。所以,他只能是試水,心里有個底罷了。”
白鶴道:“縱然如此,這樣的狀況也值得我們道門擔憂,現在是這樣,未來他當如何?不能不防。”
“可是要防,又怎么防?”黃衣大神官金在夜為難的說,“總是不好找個由頭把南山劍宗也滅了。南山劍宗對人族修行界來說,尤為重要。”
“蘇墨,你的看法呢?”教宗突然問蘇墨。
蘇墨搖搖頭,“我沒有什么看法……我只是覺得,南山劍宗在成長,在積攢力量,道門同樣也沒有停滯不前,如果雙方真的要戰(zhàn),那他就必須要有一個帝境強者才行,不然的話,說什么,都沒有意義。”
“南山真君閉關多年,不知道現在離著帝境還有多遠。”白鶴說。
“應該沒有多遠了。”教宗嘆息。
書房內立即陷入一片沉默,覺得事情似乎真的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變得十分棘手,乃至十分的可怕。
雙帝的局面在之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曾經魔族出現過雙帝,結果卻險些毀掉魔族。雙帝爭鋒,導致分裂,最終使得一位帝境殞落才使得魔族重新的崛起。像是妖族這樣妖帝和龍帝乃是夫婦,兩人一心,并不多見。
“南山劍宗封山閉門,所為何事,到現在我們也沒有查出什么來,這事值得我們慎重的調查一下。畢竟如此大的宗門,突然在蒼穹盛會的時候進行封山閉門,實在是蹊蹺至極。”陸正天說。
“此事據說連南山劍宗近身弟子也都不知,但有一點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之所以封山,是因為南山劍宗發(fā)生了一場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至于是誰和誰在戰(zhàn)斗,暫時的還沒有任何的消息。”白鶴道。
“不管如何,當下要如何做,還請教宗陛下示下。”
“綠衣,你親自去一趟南山劍宗,給足他面子就是。不要讓他下不來臺,當然,如果他得寸進尺的話,就不需再理會他。道門立于人族幾千年,不是誰想動搖,就能動搖的。”教宗最終拍板。
散會之后,蘇墨離開,與白鶴同行。
“現在已然是宗門之主,卻也不要因此荒廢了修行。道門已然是多事之秋,未來,還需要你站出來幫著道門處理更多的事情。鎮(zhèn)守古界,只是你暫時的安排而已,切莫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蘇墨一怔,不知道白鶴這話是什么意思,說是警告自己,語氣不夠嚴厲。說是提醒自己,又不知道背后所隱含何意。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你與南山劍宗素有恩怨,想來在不久的將來,很有可能會與那名叫墨飛宇的孩子有一戰(zhàn),但要記得,你在修行,別人都在修行,別人在努力,你卻松懈,必定就會被人超越,不要滿足于眼前……道門很需要你。”
蘇墨還是點頭,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么是好。
白鶴微笑著拍拍蘇墨的肩膀,“真希望,我能看到你繼承教宗的那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