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邢羽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柳無邪心中憤恨不已,他轉頭看了看老者,一皺劍眉低語道:“就這么讓他走了?”
老者臉色有些茫然,轉頭看向了柳無邪,片刻之后問道:“三公子,此人是何來頭?”
“來頭?這個我倒是對他并不了解,不過當初第一次見的時候是在五行峰上,這小子明明就是火烈堂的一個記名弟子而已,而且聽聞是一個五年前入山修行的弟子,可是當時一戰,我估計這小子的修為起碼有了神丹中期,還真是有些匪夷所思。”柳無邪看著邢羽離去的方向,回憶著當初看見邢羽同人對戰時的場面,娓娓道來。
“神丹中期?”老者看了看柳無邪,幾息沉吟后緩緩搖了搖頭道:“方才老夫與他對了一拳,擔心三公子會出現危險,老夫不敢托大,所以那一拳我可是用上了七層力道,七層力道的一拳斷然不是一個神丹中期修為的毛頭小子能夠接得下的。”老者蒼眉緊皺,緩緩說道。
聞聽此言,柳無邪恍然大悟,他了解這位老者,在分壇中算是中上的修為,就在不久前成功突破到了神嬰中期,其實也不用說神嬰中期,就是神嬰初期的高手,對付神丹期修為的修士來說,基本毫不費力,除了神丹期修士有絕強的法寶或者其他寶貝,能夠彌補這修為之間的差距。
然而,老者神嬰中期的修為,這就甚至不是其他條件所能夠彌補的了的,可是老者卻是七重實力,居然和邢羽打了個平手,當時邢羽屬于被偷襲,也不可能全力抵御的,所以,最終的結論只有一種可能,這邢羽的戰斗力居然堪比神嬰中期修為的高手?
當然,邢羽的修為依舊是神丹末期修為,這戰斗力之強全賴于一身神靈力的緣故了。
所以,老者沒有敢輕舉妄動,畢竟當時對方十余人,他的目的是保護柳無邪,一旦間與邢羽纏斗在一起高下不分的話,眾人圍攻柳無邪,他是萬萬分不開身了。
“真是怪啊,怪啊,這小子的修為絕不可能達到神嬰期,而他方才也沒有使用寶器靈符之類,可是這怎么可能?那股力道居然如此之強?還有,那淡紫色的靈光是什么東西?品級之高居然完全超過了我所修煉的靈力……。”
“嘶,三公子,此人絕不可留,否則必成大患。”老者也看向了邢羽遠去的方向,一雙蒼眉緊皺,臉色十分濃重的說道。
聽著老者的嘀咕,柳無邪也是深有同感,而且他還有一種感覺,恐怕這個人不會就此消失,或許未來的哪一天,他將還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到了那時,決不能讓他再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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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羽擔心眾人安全,一路疾馳而去,畢竟在這北方區域都是合歡派的勢力范圍,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再碰上什么冤家對頭也就十分不妙了,甚至碰上些實力強悍的妖獸也極難對付。
好在,邢嵐的身上有邢羽特留下的印記,所以距離不是太遠的話,他完全能夠感覺到妹妹所在的方位,這也是當時邢羽非要讓邢嵐跟眾人一起走的原因之一。
所以,邢羽一路飛馳,穿林過石,只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而已,便遠遠的看到了眾人的身影。
此時的眾人實可謂是狼狽不堪,如不是性命受到威脅,他們不得不堅持,恐怕早就都癱軟在地了。
但是,作為修神者,警覺還是第一位的,感覺到后面有人追來,天風第一個做出了反映。
于是,他急忙令眾人就近潛伏起來。
“哥,是哥哥,他回來了。”正在眾人準備躲藏起來的時候,邢嵐也感受到了邢羽的氣息,畢竟這靈魂印記是雙方的,邢羽感受的到邢嵐,邢嵐也感受得到邢羽,這一路上,邢嵐還是沒從方才的恐懼中走出來,臉色有些發白,畢竟是第一次殺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卻的。
忽然感受到哥哥的氣息正在接近,邢嵐頓時心中充滿喜悅,而后向著眾人身后的方向跑了過去。
“哥,你回來了。”
“嗯……,妹妹,你沒事吧?”邢羽如箭般轉瞬便到了邢嵐的近前,他雙手放在妹妹的肩頭,雙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關切的問道。
邢嵐的眼中還流露著淡淡的惶恐,對她十分了解的邢羽很容易便能捕捉到,可是此時他卻不能去安慰,這個事情需要時間來淡化,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提了,轉移妹妹的注意力就好。
而且邢羽并不認為這是一個壞事,這是什么樣的世界,邢羽現在已經看得十分透徹,在這個世界上充滿了殺戮,充滿了邪惡,說到底根本就不適合妹妹這種心靈純潔的人生存,要想活著,要想在這個世界活著,好好的活著,只有一種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狠,殺,也比別人更狠,要比別人更加強大。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至于區別好人與壞人的標準,邢羽則給它定位在了,這個狠,也要不同區分對待罷了,這個殺也要看是對誰,吾之兄弟,肝膽相照,吾之仇敵,斬盡殺絕。
所以,邢嵐必須要學會殺戮,必須要習慣殺戮,甚至必須要心狠手辣。
這不過是個開始,但是有了開始就是好現象。
片刻之后,邢羽帶著邢嵐來到了眾人的近前,他看了看大家的神情,簡直是狼狽到了極點,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倦意。
“師弟,多虧了你,哎,我們……。”天風緩步來到邢羽的近前,聲音低沉的說道,沒有說完,將頭轉向了一旁,臉色顯得使得愁苦。
不需要說些什么,邢羽已經從他們的表情中猜出了個大概。
于是,邢羽將手放在天風的肩頭,輕輕拍了幾下,說道:“師兄,都過去了,想多了固然無用,好在我們都還活著,來日方長,血債血還便是。”
天風點了點頭,一直以來,眾人都是以天風作為領袖,但是在此時,就連天風都感覺到無力,他甚至不知道這未來究竟該何去何從?報仇是一定要的,可是他看了看身邊僅剩這些人,再想想柳無邪的身份勢力,這簡直就是一個夢想。
可是此時,他看到了邢羽的雙眼,不禁感覺有些汗顏,沒有想到,在這般情勢下,面對如此勁敵,邢羽的眼中卻全是堅定的神色。
“好了,我們不能急著趕路,走到哪里都是一樣,所以現在最關鍵的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大家恢復一下,以便于應付突發事件。”幾息自后,邢羽的心境稍稍平和了一些,于是看向天風說道。
“我們憑什么聽你的?別以為你救了我們一次,就以恩人的身份自居,在這里發號施令。”
天風還沒有回話,不遠處的邢朗卻走了上來,到邢羽的近前,面色不悅的說道。
邢羽轉頭看了他一眼,冷峻的目光使得邢朗頓時一愣,不過這臉上還是傲慢的表情。
實在沒有心思和邢朗在這個時候廢話,他轉回頭看了看天風。
在天風的心中早就以邢羽為主了,不僅僅是因為邢羽實力的強大,更是因為,經過一次次的遭遇,一次次的經歷,天風發現,這邢羽雖然年紀不大,可是處事沉穩,堅決果斷,他甚至都略有不及,所以,天風對著邢羽點了點頭。
慕容秋霜也上前一步,到了邢羽的近前,點了點頭。
“兄,兄弟,我們,都聽你的。”李彪走到近前,雙眼中滿是誠摯的眼神,看著邢羽的臉,說道。
“你,你們?我們怎么能聽他的?他算個什么?我們為了宗門苦戰的時候他在哪里?現在卻跑出來做好人。”邢朗萬萬沒想到,就連天風似乎都同意聽從邢羽的指揮了,而且慕容秋霜李彪兩人也是如此,這代表什么,這就代表邢羽現在已經成為了領袖。
這可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于是,邢朗上前對著眾人說道。
第一次出言不遜天風還能夠隱忍,這一次邢朗的話,不說邢羽如何感受,就是天風的怒氣都被他激發。
天風旋即轉頭,雙眼冷視邢朗,憤然說道:“宗門?你可知道,邢羽自從入了山門,你們的想法是怎樣?是不是把他當做笑柄一樣?這些年來別人不知,我是看在眼中,師弟他根本沒從宗門得到什么,邢朗不管你以前怎樣,現在我們宗門已經不存在了,所以,大家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要團結一心,我不想再聽到不和諧的聲音,你,懂么?”
“我……。”邢朗被天風說的啞口無言。
“兄弟,我,我們都聽你的。”李彪也白了邢朗一眼,自從當時在夕落鎮外,邢朗跑得比兔子都快的那一剎那,李彪就打心底里看不上他,此時邢羽不顧自身安危,救了大家,他卻還在這說三道四,李彪也是脾氣古怪之人,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邢羽甚至不想和他多說些什么,直接忽略,而后對著天風點了點頭,意念一動,小黑振翅而飛,而邢羽就帶著眾人潛伏起來,等著小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