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的手印和真言各有九,相互搭配使用,既是佛家的最基礎(chǔ)功法,也是最高層次的功法。
何謂最基礎(chǔ),就是修煉者的修煉層次很低都可以練習手印和真言,其功效主要是鎮(zhèn)靜,可以幫修煉者早點進入天人合一的境界,在修煉的過程中起著催化劑的作用。
何謂最高層次,就是隨著修煉者的修為增強,其手印和真言的功能也之增強,小到可以用于搏擊實戰(zhàn),中到可以在精神和意志上戰(zhàn)勝敵人,大到可以完成修行,超凡入圣。
玄青師太教斯琴的心態(tài),是抱著最基本的要求的,希望這些手印和真言可以幫斯琴在修煉的時候進步更快,甚至……當入世的另個徒弟真的沒有回山時,可以用于搏擊實戰(zhàn),即使戰(zhàn)敗也不至于太沒面子。
玄青師太進去時,斯琴正在修煉“菩提神功”,她看見師傅突然來訪,有點緊張微笑相迎,恭敬道:“師傅!”
“嗯”玄青師太看見斯琴挺用功的,也甚是滿意,坐下后,欣然道,“琴兒,師傅從今天開始,每天教你一種手印和一句真言,你要好好修煉,這些功法看似簡單,但是當你理解好其真諦時,受益無窮啊!”
“是,謝謝師傅的教誨,琴兒定當努力修煉!”斯琴低頭道。
玄青師太雙手慢慢結(jié)了一種手印,看似簡單,卻好像奧妙無窮,然后對斯琴道:“這是不動根本印,你先試試看。”
斯琴天資聰慧,學了一會就有模有樣了。玄青師太才繼續(xù)道:“在結(jié)不動根本印時,必須配合真言‘臨’, ‘臨’即遇事具不動不惑之意志。真言要清晰無誤地徐徐念出,默念降三世明王之不動心。”
玄青師太走后,斯琴就獨自反復修煉起手印和真言來。看似簡單的手印,但要搭配真言同時使用,用了斯琴兩個時辰的工夫才練熟悉,至于怎么用呢,她還不知道,反正師傅怎么教她就怎么練。
斯琴累了,看到日已西斜,天氣正爽。但還未到吃晚餐的時辰,于是就拉上楚可去空庵參觀一下。楚可已經(jīng)被斯琴纏了很多次了,剛開始總是不愿帶斯琴去,擔心回來后被師傅知道了,挨批。而斯琴呢,沒有楚可的御劍飛行,是到不了空庵的,即使自己特別想去,也只能望洋興嘆的。
“好了,你贏了,等會就帶你去。”今天楚可終于磨不過斯琴,嘆了一聲,旋即又壓低聲音,正色道“此事萬萬不可讓師傅們知道,不然我會挨批的。因為師傅叮囑過,沒有特別的情況,我們玄庵的弟子是不準去空庵的。”
當斯琴和楚可御劍飛行到空庵時,也正是空庵的弟子練功的時辰。空庵因為弟子分三個等級,所以分三個院子練功,分別由三位師太執(zhí)教。斯琴和楚可飛到白衣等級弟子院子里的一棵大樹上,靜靜觀看。
此時的空庵白衣等級的弟子已經(jīng)不多,因為一般情況下到了這個等級就去行俠江湖了。五名白衣等級的弟子各自在練功,一般情況下也是以練劍為主,畢竟都是女弟子,舞起劍還是畢竟優(yōu)雅的。
“這個白衣弟子是誰?她的劍法甚至輕靈,有飛鳥掠過之痕跡……”斯琴第一次來空庵,甚是激動,認真看了一會,指著一個白衣弟子問楚可道。
楚可看看了斯琴,欣然一笑,顯然她對斯琴的眼光甚是滿意,然后才輕輕地道:“她就是未出山中白衣弟子的佼佼者,叫白月兒,她所練的劍法是‘飛虹劍法’正是取飛鳥飛行之意,進攻的角度和弧線都無處可尋,當你驀然而醒的時候,劍已經(jīng)從你身上飛過……”
楚可本來就是從白衣弟子中選拔出來的,說起白衣弟子及其武功,她當然如數(shù)家珍。
“哦——”斯琴若有所悟,原來飛鳥也是可以為師的,真是不可思議。忽然斯琴又指著另外一個白衣弟子,激昂地道:“這個白衣弟子是誰呢?她的劍法難道師從于湖水嗎?看她時進時退,進時如漲潮般澎湃,退時似落潮時迅速,源源不斷,無邊無際,不把敵人殺死也會把敵人累死……”
“此人叫秋韓兒,武功修為和白月兒在伯仲之間,練的正是取意于湖水的‘落霞劍法’……”楚可說了一半,心中驚愕萬分,用不信的眼光看著斯琴,道:“你真的第一次來這兒,宛如沒有帶你來過吧?”
也難怪楚可會發(fā)出如此的質(zhì)疑,兩套武林絕妙的劍法“飛虹劍法”和“落霞劍法”的取意竟然一眼就被斯琴看出來,放眼武林,能有這種眼光的,能有幾人呢?
“真是第一次來,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斯琴被楚可那么一問,有點莫名其妙。看見楚可怔怔地發(fā)呆,繼續(xù)問道:“這些人,武功如此高強,為什么不能進玄庵呢?”
楚可正想解釋,但一看天色已經(jīng)晚了,差不多是晚餐的時間了,就說了句“先回去再說”然后御劍飛行,帶斯琴回去了。
回到玄庵,正趕上晚餐時間,斯琴和楚可各自伸了一下舌頭,心照不宣地默默進入用餐了,幸虧師傅們沒有發(fā)現(xiàn)。
當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斯琴,腦海還是在回放著今天的兩套絕妙的劍法,竟然可以從飛鳥飛行和湖水潮漲潮落中取意出劍法,可見……天地萬物似乎莫不隱含至理,所謂師外造化,中得心源。
可是那兩位白衣弟子武功修為如此至高,為什么進不了玄庵呢?玄庵的法力修為和空庵的武功修為就不能聯(lián)系在一起嗎?
第二天玄青師太去教了斯琴大金剛輪印及真言“兵”,即壽命之延長及精力之恢復,默念降三世明王之忿怒心。第三天斯琴又學會了外獅子印,真言“斗”即勇猛果敢,默念大日如來之金剛薩朵。
單獨練這些手印和真言的時候沒什么特別的感覺,斯琴只是覺得有點好玩,手印結(jié)來結(jié)去的,真言念來念去。一般情況下,這些手印和真言都是獨立修煉的,是不同層次的象征,而斯琴卻把它們連續(xù)起來修煉。
當天晚上,玄妙的事情發(fā)生了,當斯琴結(jié)完這三種手印同時念出這三個真言“臨”——“兵”——“斗”——當最后一個“斗”字剛出口,右手無名指的指環(huán)馬上發(fā)生淡紅的光芒,動了一下,似乎要自己飛出來似的。
斯琴一陣驚呼,嚇出了一身冷汗,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看錯了,于是又結(jié)了個外獅子印,念出真言“斗——”然后定睛一看,指環(huán)靜悄悄的,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斯琴反復了幾次指環(huán)都沒有動靜,于是又開始思索了,剛才是自己眼花了呢,還是繼續(xù)施展的時候,哪里出錯了?
嗯,應(yīng)該是連續(xù)起來練,于是斯琴又連續(xù)結(jié)三種手印同時念出真言“臨”——“兵”——“斗”——當最后一個“斗”字剛出口,右手無名指的指環(huán)又發(fā)生淡紅的光芒,動了一下……
斯琴驚愕萬分,又驚又喜,心想:難道這枚指環(huán)真的能如師傅所說,可以成為我的法寶?可是……剛才只是稍微動了一下,具體怎樣才能運用自如。
斯琴當晚翻來覆去,快天亮的時候才睡去,夢中又看見了一只鹿身雀首,頭生尖角,通身豹紋,尾如黃蛇的怪獸,好像能呼風喚雨,還看見了很多上古戰(zhàn)爭的場面,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奇人異士一時云集……
只是這次斯琴在夢中感到,這頭怪獸好像更親切了,似乎自己和它漸漸地可以用眼神交流了,或者說是一種心靈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