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高雄來接杜幀去片場,看到杜悅精神不濟(jì),于是提議讓她一塊過去。
杜幀當(dāng)然十分高興,滿眼期待的看著杜悅。
不忍心他失望,杜悅只好答應(yīng)。
三人才出門,一輛黑色悍馬在公寓前停下,沈家琪一臉倦容的從車?yán)锍鰜恚掷锉е淮笈跫t玫瑰。
昨夜幾乎一夜未睡,才結(jié)束事情,他便立刻趕來這里。讓他擔(dān)心的是,剛才開機(jī),手機(jī)里十幾個未接和短信,卻無一條是杜悅發(fā)過來的。沈家琪知道,杜悅生氣了,所以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門打開,保姆驚詫極了,“沈先生,您怎么才來?”
“什么意思?”沈家琪扯扯領(lǐng)帶,疲倦之色更甚。
本來責(zé)備的話語,在看到他這幅樣子,保姆說不出口了,耐心解釋道:“是高先生來了,說是要幀幀去片場,悅悅心情不好,便跟著去了。”
說到最后一句,她小心的觀察他的表情。
沈家琪眼里閃過一絲愧疚,“悅悅很不好?”
“可不是。”保姆故意說道:“早上沈老太太還來過了,也問起沈先生呢。”
“奶奶來過了?”沈家琪挑眉,“她還說了什么?”
保姆心一跳,被他氣勢一壓,聲音不覺間小了許多,“說是沈先生的小姑后日回來,讓悅悅過去熱鬧熱鬧。”
沈家琪握緊捧花,“還說其他嗎?”
保姆仔細(xì)一想,搖頭,“沒了。”
“有沒有提起我小姑的名字?”
“沒有。”
沈家琪暗自松了一口氣,把花塞進(jìn)保姆手中,“我先出去一趟,悅悅回家打給我。”
“欸,沈先生……”保姆還沒說完,就看見他已經(jīng)快步走到了車前,貓著身鉆進(jìn)去,發(fā)動車,揚(yáng)長而去。
保姆低頭看著手上的紅玫瑰,滿腹疑慮,關(guān)上門,給杜悅打了過去。
另一邊,“你是說,三哥回來了?還帶了一捧紅玫瑰?”杜悅反問道。
高雄聽到這一句,激動得一腳踩在了剎車上,車子猛然一停,車上的人都朝著前面撲了去,幸好高雄及時放腳,穩(wěn)著車朝前開去。
后面的車氣憤的按著喇叭,不滿前面的車主。
“嚇?biāo)缹殞毩恕!备咝劭鋸埖呐呐男馗笠曠R嘿嘿一笑,露出八顆大白牙,“悅悅你別生氣,我就是被嚇到了。那可是三哥,光是想著他拿著花的場面,我想象不出。”
騰出一只手在胸前做了一個阿門的手勢,“依著我對三哥的了解,這還是頭一遭。”
“好好開車!”杜幀不滿的吼了一句,側(cè)頭看向杜悅,擔(dān)憂的問:“悅悅沒事吧?”
杜悅搖搖頭,柔柔的笑了,“我沒事。”
保姆在那頭提心吊膽的,“悅悅出什么事了?”
杜悅瞪了高雄的后腦勺一眼,“沒事,就是遇到個新手司機(jī)了。”
新手?高雄耳朵扇了扇,又辯解不了,一口悶氣只能哽在心底。偏偏這時候后面有人超車上前,對著他比了一個中指。
“欺人太甚。”高雄哪里咽得下這口氣,作勢就要沖上去,就聽到杜幀幽怨的吐槽:“雄雄壞壞,欺負(fù)悅悅和寶寶。”
天了嚕!高雄想要一頭撞死,急忙辯白,“天地良心,幀幀可別亂說,要是三哥知道,我還不得掉一層皮。”
杜幀哼了兩聲,扭過頭去,“一會兒我要告訴沈家琪。”
三哥的手段別人不清楚,他高雄可是十分明白,當(dāng)即紅了眼,“幀幀只要別把剛才的事告訴三哥,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真的?”杜幀懷疑道。
“真的。”高雄抬手保證,“幀幀不相信雄雄?”
杜幀低頭,狀似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后抬起頭,認(rèn)真的說:“以前相信,但是今天嘛……”
高雄吞了吞口水,緊張的豎起耳朵。
杜悅幾句和保姆說完電話,也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難得杜幀高興,而且她也想聽聽看杜幀會想出什么來為難高雄。
“如果以后沈家琪再欺負(fù)悅悅,雄雄和我一起揍他。”杜幀握起拳頭,眼中堅(jiān)定。
“什么?”高雄以為自己聽錯了,未免發(fā)生意外,驅(qū)車靠在路邊。側(cè)過身來,“幀幀為什么要這樣說呀?三哥是不會欺負(fù)悅悅的,三哥對悅悅可好了。”
杜幀俊俏的臉皺成了一團(tuán),搖搖頭,“才不是,昨天他就欺負(fù)了悅悅,所以悅悅才睡不好的。”
杜悅的心漏跳了一拍,早上起來照鏡子的時候,眼下的確有些眼袋,不是很明顯,沒想到杜幀一直都看在眼里。
他雖然智力不及一般人,心思卻要去他們更加敏感細(xì)膩。
她伸手柔柔了杜幀軟軟的頭發(fā),笑道:“三哥沒有欺負(fù)我,昨天……”一抬眼就杜幀澄澈的眼,突然間沒法撒謊,只好說道:“睡的時候沒關(guān)窗,早上被凍著了。”
果然,杜幀立刻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緊張的盯著她,“沒事吧?悅悅有沒有不舒服?雄雄,不去片場了,我們要去醫(yī)院。”
高雄也擔(dān)心起來,“悅悅,你沒事吧?”她現(xiàn)在肚子里有了寶寶,馬虎不得。
杜悅展顏,“我沒事。今天是幀幀第一場戲,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們幀幀一定是最棒的。”
談到新戲,杜幀想到了某個女人,臉悄悄紅了,“嗯,幀幀會加油的。”
杜悅以為他是害羞,沒有多想。
倒是高雄,突然間沒了底氣,轉(zhuǎn)回了身子。要是讓杜悅察覺到真相,會不會手撕了他?
手機(jī)突然響了一聲,高雄解鎖,看到來信,下意識的朝后視鏡看了一眼,間杜悅沒注意這邊,迅速發(fā)了一個地址過去。
北三環(huán),長龍街環(huán)信大廈1508。
同一時間,沈家琪收到了來信,準(zhǔn)備在下一個路口調(diào)轉(zhuǎn)車頭,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看著來電,他沒打算接。就這樣響了兩遍,那邊似乎放棄了。可才過了一分鐘,一條短信發(fā)了過來。
“小姑明天回國,要是她見到杜悅會怎樣,你應(yīng)該明白。我在老地方等你。余清仁。”
沈家琪把手機(jī)一扔,快要到路口的時候,還是一踩油門,筆直而去。
……
回到劉家,再見到劉雅麗,劉雨欣從來沒想到,她會如此的心平氣和。若不是眼神里的怨恨,她肯定以為換了一個人。
左右看看,沒發(fā)現(xiàn)屈潤澤,劉雨欣奇怪的問:“阿澤呢?”
劉雅麗憤憤的用手錘了一下椅臂,被劉國鋒瞪了一眼,心有不甘的垂下頭。
燕姨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安慰她。
“阿澤出去個你買雪梨了。”劉國鋒道,在沙發(fā)上坐下。
“真的?”劉雨欣揚(yáng)揚(yáng)眉,離開不過幾天,劉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劉國鋒越是對她和顏悅色,劉雨欣越是覺得自己有更多籌碼。
“阿澤果然很在乎我肚子里的寶寶。”她笑笑,故意撫摸小腹。
“爸,你真要我接受這個瘋女人做我的兒媳?”劉雅麗再也忍不住了,“除非我死,否則她休想進(jìn)劉家大門。”
劉國鋒看著這個不聽話的女兒,把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磕,“住口,雨欣本來就是我劉家人。你不接受也得接受,要不然給我搬出去,還省得清靜。”
“爸,你這是什么意思?”劉雅麗拔尖聲音叫道,“你為了這股毒婦要趕我走?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將軍嗎?根本比不上我劉家。爸你害怕他們,我可不怕。”
“混帳東西!”劉國鋒氣得拿起茶杯砸了過去,直接砸到了她面前的地面上,他瞪向燕姨,命令道:“愣著做什么?趕緊把她給我推進(jìn)房間里去。一個個都不省心,是要?dú)馑牢疫@個老頭子是不是?”
燕姨鮮少見過劉國鋒發(fā)這么大的火,連坑都不坑一聲,急忙推著劉雅麗回房。
看著這一場變故,劉雨欣若有所思。什么將軍?劉雅麗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抬頭,發(fā)現(xiàn)劉國鋒一直盯著自己的臉,心一跳,忙說道:“爸,大姐對我誤會好像太重了。”
劉國鋒氣得翻翻眼,要是有人拿著他兒子的不雅視頻給自己看威脅自己不讓她嫁進(jìn)劉家就公布視頻,最后誤打誤撞還真的要嫁進(jìn)來,他肯定早就廢了她了。
“在這個家,只要我不死,誰都不能忤逆我的話。”劉國鋒道,這句話不只是說給劉雨欣聽的,也包括在場所有人。
“爸爸身體健碩,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劉雨欣重新斟了一杯茶,遞了過去。“爸爸別為了這些小事動氣了,不太值當(dāng)。”
劉國鋒一臉寬慰的點(diǎn)點(diǎn)頭,“還是你最貼心。”
兩人一唱一和,個個都是戲中高手。
經(jīng)過劉雅麗這一鬧,劉雨欣隱約探到了什么。從劉國鋒這里她是休想問出什么了,倒是劉雅麗那里……那個女人對她恨之入骨,想要知道什么,易如反掌。
這時,門邊傳來下人的聲音:“小少爺回來了。”
劉雨欣轉(zhuǎn)身,眉飛色舞,迎了過去:“阿澤,你回來了。”
屈潤澤淡淡的看著她挽住了自己的手臂,沒有一絲高興,“是啊,你愛吃雪梨,家里沒有,我就去了趟超市。”
劉雨欣心里微暖,甜蜜的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還是阿澤對我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