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琪笑笑,說:“既然葉馨都來了,你就聽她把話說完,萬一她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們不是白白冤枉她了?”
杜悅想冤不冤枉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畢竟她沒有散布過任何對她不利的言論,炒作的都是八卦新聞。
但看沈家琪的目光另有含義,她只好坐下來繼續(xù)聽。
葉馨倒是被沈家琪的態(tài)度嚇到了,她本以為他不會聽自己解釋的,畢竟這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現(xiàn)在他這么正經(jīng),讓她有些不敢說話了。
“我,我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葉馨絞著手指。
沈家琪給沈安邦續(xù)了茶水,然后說:“就從你怎么和屈潤澤在一起說吧。”
“我和他,就是因為他撞了我的車,我心情不好,就去喝酒了……我喝多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葉馨慢吞吞的說,就害怕說錯了一點,讓沈家琪抓到她和屈潤澤合作的把柄。
“三哥,我真的喝多了,我都不記得我是怎么回家的。至于為什么在屈潤澤的別墅里,我想他只是隨便找個地方安置我。三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屈潤澤真的什么都沒有……”
沈家琪并不做表態(tài),而是對杜悅說:“你都聽清楚了嗎?”
杜悅看看葉馨,點了點頭。
沈家琪對葉馨說:“我們都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葉馨立刻變得委屈起來,眼淚汪汪地看著沈家琪,說:“三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沈家琪說:“葉馨,你沒有明白,現(xiàn)在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問題。我相信你和他沒有什么,那又能怎么樣呢?我覺得只要你問心無愧,又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
葉馨可憐兮兮地說:“我不在意別人,我只在意你怎么看。”說完還故意看了一眼杜悅。
杜悅卻像是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聽見一樣,坐在沈家琪身邊,半分表示都沒有,讓葉馨覺得自己是個空氣。
沈安邦明顯不高興了,葉馨明擺著就是來挑釁悅悅的。他叫人抱來了小元寶,還故意給葉馨看:“葉丫頭,你看看你三哥的孩子,你都沒怎么見過吧?多可愛,你也不小了,是不是也得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
葉馨看到孩子的時候渾身都僵硬了,她是沒怎么見過元寶,因為自從知道他有了孩子之后,她就感覺自己完全被拋棄了。那種深深的絕望讓她無法自拔,時時刻刻想的都是如何搶到他。
她一直堅信,全心全意愛沈家琪的人,只有自己一個。
葉馨接過孩子,勉強(qiáng)笑了笑。哪知小元寶一看到她,本來還笑嘻嘻的手舞足蹈,立馬嚇得就哇哇大哭起來。
杜悅趕緊把孩子抱回來,沈家琪做了一個滑稽的表情,才讓元寶漸漸止住了哭聲。
葉馨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溫馨的場面,心里更是妒火中燒。
本來這一切都是她的,是杜悅搶了她的男朋友,她的丈夫,還有她做母親的權(quán)利。
哄了一會兒,小元寶又哭了起來。
杜悅想他可能是餓了,就要上樓去喂奶。
葉馨也趕緊起身說:“我來幫你吧,我真的特別喜歡小孩子呢。”
杜悅看了一樣沈家琪,見他沒有反對,就同意了。
看到他們兩個上了樓,沈安邦悄悄說:“三兒,這葉丫頭對你還不死心哪?”
沈家琪笑著說:“爺爺,你就放心吧。我這輩子只認(rèn)準(zhǔn)了悅悅,我絕對不會對不起她的。”
沈安邦點點頭,說:“男子漢大丈夫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責(zé)任心。不過葉丫頭你也要好好處理,別成了有一個劉丫頭。也不知現(xiàn)在的孩子是怎么想的,合適了就在一起,不合適就分開,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怎么一個個的非得鉆牛角尖呢?”
沈家琪覺得爺爺很有遠(yuǎn)見,因為現(xiàn)在葉死纏爛打的勁頭像極了屈潤澤和劉雨欣的結(jié)合版。
兩人又在樓下聊了點別的,就聽到樓上傳來一聲凄厲的嬰兒哭喊聲。
沈家琪臉色一變,趕緊往樓上跑。
走到門口與葉馨撞了個滿懷,他也顧不上問怎么回事,就跑了進(jìn)去。
杜悅抱起孩子就沖去了洗手間,一臉自責(zé)都快要哭出來了。
沈家琪看了一眼,立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小元寶的嬰兒床靠近桌子,桌子上還殘留有水漬,地上有一個水杯。
葉馨趕緊解釋說:“三哥,都是我的錯。剛剛悅悅說去拿奶粉,順手把熱水放到桌子上了。我去了趟洗手間,沒想到元寶就把杯子打翻了,都是我的錯……”
她低著頭,委屈的要哭的樣子。
沈家琪沒說什么,客氣道:“元寶被燙傷了,我們要去醫(yī)院,照顧不了你了,你就先回去吧。”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
“不用了。”沈家琪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而后走進(jìn)了洗手間。
杜悅先用冷水蘸了濕毛巾給小元寶擦拭胳膊,看到沈家琪就眼圈紅了,剛要說話就聽他說:“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我們先去醫(yī)院,有什么事回來再說。”
“嗯。”杜悅緊緊抱著元寶,生怕再讓他受傷了。
沈家琪帶著杜悅下了樓,開了車就往醫(yī)院走。
葉馨站在門口,覺得無比狼狽。她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被厭棄的玩具,再努力討好也不會得到主人的任何心軟。
她也沒有跟沈家的人告別,坐上了回家的汽車。但是有一瞬間她忽然想起了劉雨欣的話,他們最在意的都是孩子,要是孩子出了事,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打擊和報復(fù)。
開車到了醫(yī)院,醫(yī)生檢查了一下說是還好水不太燙,沒有燙出泡,只是紅了一片,開了些藥膏抹一抹就沒有大礙了。
杜悅連連點頭,她覺得就是自己一時疏忽才讓寶寶受傷的。
沈家琪倒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杜悅不是那種粗心大意的人,而且嬰兒床也不會放到桌子邊的。他越想越不對勁,覺得葉馨的嫌疑很大,看來以后有必要對這個女人加以戒備了。
杜悅只是自責(zé),也沒想那么多。
兩人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金吟和徐慧。
徐慧神色匆匆,金吟提著大包小包的補(bǔ)品跟在后面,看到他們,都騰不出手來打招呼。
沈家琪叫了她一聲:“徐小姐?”
徐慧看到面前的人是沈家琪,腳步就停了下來,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說:“沈總,沈夫人。”
沈家琪問:“是家里誰住院了嗎?”
徐慧點點頭,一個向來剛強(qiáng)的女人忽然就紅了眼眶,讓杜悅看的都很難受。“我爸爸被人舉報貪污,散布不良言論,已經(jīng)被撤職調(diào)查了。可是我爸爸根本不是那種人……他一氣之下,血壓升高,就昏倒了……”
沈家琪帶著歉意說:“真不好意思,我竟然不知道你爸爸的事情。我相信你爸爸不是那種人,我也會幫助你的。”
徐慧點頭:“那真是太感謝你了。我爸爸出事后,好多人都故意疏遠(yuǎn)我們,生怕牽連了他們。我爸爸又好面子,不肯讓我找人幫忙。”
金吟趕緊說:“三哥,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出來了,舉報的人是余書豪手底下的人。而且那個人早就不在鎮(zhèn)南了,現(xiàn)在忽然跳出來舉報,肯定有貓膩。我查了他的資產(chǎn)情況,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有不明資金進(jìn)賬。”
徐慧補(bǔ)充道:“但是再查下去就沒辦法了,要是再找不到證據(jù),我爸爸肯定會出事的。”
沈家琪的面色漸漸嚴(yán)肅,說:“你們先別著急,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余書豪授意的,我們會幫助你爸爸洗清冤屈的。但一切都還沒有定論,你們不要沖動去找他。”
金吟嘟囔了一句:“差點就去了。”幸好徐慧攔著了。
杜悅似乎有些話想說,但還是沒開口,她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jī)。
徐慧看看表,說:“不好意思,我該去見我爸爸了,不然他又要以為我出事了。”
她匆匆向前走,金吟趕緊跟上去:“慧慧,小心,地滑,你慢點。”
沈家琪看著他們,雖然不愉快的事情又多了一件,但是能看到金吟對徐慧如此上心,他也欣慰了不少。
當(dāng)初是他信誓旦旦地說要過單身生活的,哥幾個還真怕他孤單一輩子。
之前徐慧對金吟還有所抗拒,現(xiàn)在看來,兩個人好像沒有什么距離了。
杜悅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三哥,你想什么呢?”
沈家琪看著她,笑得柔情蜜意:“我在想,功夫不負(fù)有心人。金吟把自己改變了多少,如今終于有了不小的進(jìn)展。就像我當(dāng)初追你一樣,果然有能力的女人都不好追啊。”
杜悅嫌棄地看他一眼。她很難追嗎?如果一開始他們不是那樣的關(guān)系,恐怕就會順利很多吧。想著想著她就害羞了,怎么可以這么想?
坐到車?yán)铮艕偤鋈灰荒槆?yán)肅地對他說:“三哥,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跟我還客氣?”沈家琪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為她系上安全帶:“什么事讓你為難了?”
杜悅想了想,說:“那天屈伯父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