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真,不如我們就來試試?”輝夜笑起來清風和煦,可是有人已經露出了一絲緊張,艾克對輝夜很了解,這個男人絕不是想象中的這么人畜無害,這個男人的心思,很深沉,絕不會有人能夠猜得到,艾克突然有些緊張,明明已經掌控了全局,但是卻有些莫名的忐忑,望著面前的男人,等著輝夜的答案。
“賭什么?”艾克幽幽問道,看著面前的男人,甚至有些莫名的心虛,心里一個聲音告訴他,殺了他,只要殺了這個男人才會一了百了,只要殺了這個男人SA還有弗洛德都是自己的,可是,理智告訴自己,絕不能夠這么做,絕不可以這么沖動,這樣一來,自己不僅無法順理成章的拿到SA,艾克瞇起眼睛,有些不耐煩了。
“父親,你現在還有什么后招么?”
“我們就打個賭,艾克,你的實驗體,能不能贏了我?”輝夜坐在輪椅上,已經是半個廢人,艾克當然知道這絕對是可以的,可是卻有一絲不確信,這個男人明明已經被他下了藥,如今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怎么可能能夠贏過自己!
“怎么不敢么?”輝夜看著面前的男人,幽幽道,嘴角露出嘲諷,“我都沒有說贏了你,而是贏了你的實驗體,我想,這都不敢,未免也太心虛了吧?”
封騰倒是興味盎然,“嘖嘖,你這身體,可以么?”這個家伙身上都帶著死氣了,這要是一巴掌下去,雖然那些家伙不是真正的實驗體,但是這用過藥的,可不是一般人,心里還是給這個老家伙捏一把汗,未免也太膽大了。
“你到時候出事了,我可不會把你尸體帶走。”封騰涼涼道。
“你先顧好你自己的吧,我早已經忍你很久了,這么囂張,按照我以前脾氣早就讓你好看了。”輝夜終于露出了怒容,這個時候,偽善的面具都已經卸下,根本不擔心,自己還會怎么得罪這個男人,哼唧道,“我女兒是你的侄媳婦,這親家也算是結下了,不過你們也是的,這大費周章的,你要是早這么說,我也不會逼著蘇蘇嫁給你兒子,你們就是純屬有毛病。”
輝夜罵罵咧咧的,這樣子還是第一次見,蘇穆卿看到的都是冷淡陰鷙的男人,什么時候話嘮一樣的,倒是封騰習以為常,“我以前和這個家伙接觸過,這個家伙就是人格分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變一個樣子,看起來跟個神經病一樣。”
“艾克,你敢么?”輝夜微笑,抬眸對著旁邊人說,全部都移開。
艾克當然敢,明明勝券在握的事情,根本不用擔心,這個男人就是給他機會抓住……
“給我上!”
“所有人都不許動手。”輝夜冷喝道,就看到兩個實驗體沖了上來,蘇穆卿的心都提了起來,可是下一秒——
“砰砰”兩聲爆頭,一擊即中,六發(fā)子彈銀光閃過,前赴后繼的人已經趴在了地上,沒有人看得到輝夜的動作,艾克此時才明白,這個男人絕不是一般人……
“給我上!”
更多的實驗體已經沖向了輝夜,艾克越來越怒,這自己十人一隊,但是竟然只能夠到男人的十米位置,根本連近身都沒有機會。
所有人的心思都關注在了輝夜的身上,而下一秒——
輝夜一個鷂子轉身,扶著輪椅,大吼了一聲,“還不走!”
當所有人的目標都在自己的身上,輝夜給他們也留下了機會,封騰瞬間明白,“走!”
這個男人還真的是有些狠,竟然對自己下手這么重,這是為了……
封騰此時注意到,輝夜的目光一直游走在蘇穆卿的身上,不禁有些感嘆,原來這都是為了蘇穆卿這個丫頭,父親,原來都是一樣的。
倒是對這個家伙有了些不一樣的看法,這個家伙原來以為是冷血無情,但是到了事情的最后,竟然還是為了能夠保全自己的女兒。
“照顧好蘇蘇。”徐牧天抱著蘇穆卿離開的時候,耳畔傳來輝夜的怒喝,出拳放到了面前的兩個人,這些人都是磕了藥的,其實一個人對付還是有些吃力,但是更多的人已經殺紅了眼,竟然全部都沖向了輝夜,而也打開了一個角落。
就在此時,轟隆隆的聲音震耳欲聾,數十家直升飛機并排而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蘇穆卿都已經迷糊糊記不清了,就記得輝夜最后的怒喝——
“走!”
然后局勢十分的混亂,她被抱在徐牧天的懷里,不停的狂奔,然后上了直升飛機,甚至輝夜的最后一眼都沒有看到,在直升飛機上,她扭頭想要看輝夜。
但是卻看到那個男人似乎也看到了自己,對自己露出了一個笑容。
一個最真心的笑容,這么長時間,她都沒有看到輝夜對自己露出一個笑顏,可是那一刻,她看到了輝夜,似乎記憶力又浮現了那個白衣女人,父親……
原來這就是父親的感覺,她曾經恨過這個男人,為什么要把她綁到這里來,可是在那一刻,她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愛。
——
“把他們放走了?對你我都沒有什么好處。”艾克看著地上狼狽的男人,果然自己的藥效還是有效果的,輝夜的力氣已經用盡,如今就是任人魚肉,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男人,不覺露出一絲嗤笑,“輝夜,父親,主人?”
“老東西!”艾克笑容突然變得猙獰,狠狠的踹了男人一腳,就聽到一聲悶哼,輝夜根本不在意,仰頭道:“出氣?”
“你不是不屑我的血統(tǒng)么?你不是覺得自己高尚么,SA和弗洛德都是我的了!”扶桑在一旁,看著艾克歇斯底里的樣子,不覺有些心寒,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像是視而不見。
“說,那些文件在哪里!”來往交易賬本資料,產權股份,甚至SA其實只有一部分是自己買通的,“輝夜,我給你一份文件,你只要乖乖簽了,我們都好說,我也不會繼續(xù)追殺那個女人,如何?”
“晚了。”輝夜低著頭,低喃。
“你說什么?”
“你知道什么叫遺產么?”輝夜瞇起眼睛,打量著這個男人,問道。
艾克陡然色變,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思,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就看到輝夜突然咬了自己的牙齦,然后,鮮血溢了出來,目光含笑,但是卻讓人莫名的發(fā)寒……
輝夜……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