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力恒一回到家立即叫來了輕云和紫鵑。
“按幾天前的部署立即準備行動。”
一聲令下,兩人立即分頭執(zhí)行。
今天后他的女人就將永遠回到他的身邊了,蘇力恒站在窗前忽然十分期待接下來的婚禮。
又是做造形,又是一堆禮儀,柳婉兒在被弄的七葷八素后終于坐進了禮車,前往教堂。
在婚禮進行曲中,她挎上林錦權(quán)的手,在花童和伴娘的配伴下緩緩走向教堂的另一端,而在那里她的新郎,也是將陪她共度后半生的男人——于少庭正用殷切的目光看著她。
這就是她的婚禮,忽然感覺有些恍惚,緊接著一陣強烈的不安襲來。
左右瞄了一眼,觀禮的人群里并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他應(yīng)該不會來的,柳婉兒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失落。
終于走完長長的紅地毯,來到于少庭的身旁。
松開林錦權(quán)手的一刻,柳婉兒發(fā)現(xiàn)老人的眼里閃著淚光。
外公,別哭,你這樣讓我也好想哭了,濃濃的親情讓柳婉兒放不開他的手。
這時一只大手適時握住了她,是于少庭,他的眼神永遠那樣溫柔,充滿鼓勵。
和那個男人相比少了一分火熱,少了一分掠奪性,讓人很舒心,很安全,心卻無法隨之洶涌澎湃。
天啊,她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怎么老是想起那個男人,難道是因為昨晚的原因。
柳婉兒趕快把魔鬼從你心中趕走,你必須馬上恢復正常,不能再胡思亂想了,心里吶喊著,努力集中精神。
神父看著眼前的一對人兒,新郎很投入,可新娘好像有些分神,她在想什么呢,抓緊時間吧小姐,早點結(jié)束他還要回家吃飯呢。
“嗯嗯。”神父清了清喉嚨,也讓面前的新人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千古不變的職業(yè)話術(shù)正要出口,忽然一群黑衣人從門口沖了進來,手里還拿著槍。
見突然沖進一群兇神惡煞的黑衣人,教堂里的賓客全都嚇作一團。
“大家不用害怕,我們也是來觀禮來的。”為首的男子正是蘇力恒。
他的身后跟著輕云和紫鵑。
于少庭已第一時間將柳婉兒拉到自己身旁,緊緊盯著來者不善的他。
“蘇力恒,你想干嘛?!”林錦權(quán)第一個站了起來,沖著永遠讓自己看不順眼的男人咆哮。
他的話音剛落兩個黑衣男子已上前將他按在了座位上。
“我都說了,我們是來參加婚禮的,不用那么緊張,大家都放松點。”
這時只見蘇力恒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神父,笑笑道:“請神父按這上面所寫繼續(xù)主持婚禮吧。”
“大哥。”于少庭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正想上前阻止他的行為,人已被輕云和紫鵑控制住。
如果一對一,他不會輸給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但二對一他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神父一看紙條為難了,但一接觸到蘇力恒威脅的目光,也只能照做。
“新郎蘇力恒先生、新娘蘇小小小姐……”
神父的話驚住了全場,新郎不是于少庭嗎?
“神父你念錯了。”林錦權(quán)立即大叫。
于少庭終于明白他想干嘛了,他絕不允許他在自己的婚禮上如此明目張膽的搶走自己的新娘,他要把柳婉兒帶走,馬上。
看著掙扎的于少庭,蘇力恒一個眼神,只見紫鵑忽然拿出一條手帕往于少庭臉上一揮,他立即睡了過去。
“少庭哥。”柳婉兒驚叫一聲,想去扶他,身體卻被另一個男人拉住。
“你給我乖乖站著參加婚禮,否則我讓林錦權(quán)也嘗嘗迷藥的利害。”
柳婉兒不敢動了,她相信他說得出做得到,他本來就是黑社會,還有什么是他做不出來的。
恨恨地瞪著他,敢怒不敢言。
賓客們都被這一幕給嚇住了,再看站滿教堂的黑衣男子,每個人都閉上了嘴巴,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繼續(xù)吧,神父。”
神父早被嚇傻了,在蘇力恒催促加威脅的目光下,顫抖著唇念出熟得不能再熟的婚詞。
“新郎蘇力恒先生、新娘蘇小小小姐,你們今天來到教堂、主的圣殿,在天主及教會,雙方家長和各位親友面前,締結(jié)婚約。上主把圣洗的恩寵賜給了你們,又降福你們的愛情,現(xiàn)在……”
念完前半部分后,神父怯怯地看向那個恐怖的男人:“蘇力恒先生,你是否自愿與蘇小小小姐結(jié)為夫婦?不論環(huán)境順逆,疾病健康,都將永遠愛護她,尊重她,終生不渝。”
“我愿意。”蘇力恒。
神父又對柳婉兒道:“蘇小小小姐,你是否自愿與蘇力恒先生結(jié)為夫婦?不論環(huán)境順逆,疾病健康,都將永遠愛護他,尊重他,終生不渝。”
“……”柳婉兒抿著嘴,他總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當初想霸占她就霸占她,現(xiàn)在想結(jié)婚就結(jié)婚,根本就不尊重她的意愿。
神父緊緊盯著柳婉兒,她到底愿意不愿意啊?
林錦權(quán)忍不住了,他一定要阻止自己的心愛的外孫女嫁給那個黑社會頭子蘇力恒,大喊出聲:“小小,不能說愿意。”
而他身邊的男子見狀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手帕把他的嘴堵上。
“外公。”柳婉兒見狀擔心地叫出了聲。
“你快點說愿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能保證下一秒對林錦權(quán)他們還保持友好。”
蘇力恒低聲道,她不愿意也得愿意,反正今天他是娶定她了。
這個惡魔,他除了會威脅和欺騙還會干什么?!
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于少庭,還有被堵住嘴的林錦權(quán),柳婉兒無耐吐出那三個字:“我愿意。”
神父長長松了口氣,他真不知道如果這位小姐說不愿意,那眼前這個恐怖的男人會不會拆了他的教堂。
“下面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蘇力恒為柳婉兒戴上他為她挑選的鉆戒,然后將另一枚男戒交給柳婉兒,拉著她的手讓她為自己戴上。
看著他們行完禮,神父最后道:“愿上主惠然堅固并降福你們在教會及親友面前締結(jié)的婚姻盟約。愿基督對教會的愛,實現(xiàn)在你們的生活當中,并賜給你們永遠幸福。但愿天作之合,白首偕老。”
結(jié)束了一切儀式,簽完婚約,蘇力恒走到林錦權(quán)身旁,帶著一絲邪惡的笑,湊近他道:“歡迎報警,我已經(jīng)和警察局打過招呼了,他們會很樂意為你效勞,最后謝謝你的直升飛機。”
林錦權(quán)恍然大悟,原來他們自認為密不透風的計劃早就被他掌握了。
只見蘇力恒拉起柳婉兒的手,對所有賓客道:“謝謝各位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現(xiàn)在我和我的新娘要先離開了,各位隨意。”
帶著新娘,如同來時,一群人又急風驟雨般離去。
一得到自由的林錦權(quán)立即沖到于少庭身旁,將他扶了起:“青山,快叫救護車。”
目光投向教堂外,他的外孫女啊,不知道蘇力恒那小子會怎么對待她。
教堂外,柳婉兒并沒有和眾人一起上車,而是被蘇力恒拉到一旁的草坪上,而在那里正停著一輛直升飛機,柳婉兒認得這是林家的私人飛機。
蘇力恒一把揪下飛行員,跳上駕駛室,并把身后的新娘子拉了上去。
看著他發(fā)動了飛機,柳婉兒怯怯道:“你,你有飛行執(zhí)照嗎?”
“沒有。”
柳婉兒緊張地抓緊了坐椅:“那你怎么自己開?”
他想帶著她一起自殺嗎?
“放心,天上沒交警。”
他的舉動也太玩命了,她會放心才怪。
看著直升飛機緩緩向上攀升,柳婉兒的心拽在手上,又忍不住開口:“這飛機是外公的,你就這樣開走不好吧。”
“現(xiàn)在它是你的嫁妝,我開走天經(jīng)地義。”聲音很淡。
蘇力恒瞄了她一眼,這丫頭也太瞧不起他了,不要說他,他們流川堂的幾個分堂主哪個飛機快艇玩不轉(zhuǎn),而他只是懶得去考什么飛行駕照吧了。
柳婉兒的大腦一團亂麻,努力思索著找出一個說詞讓蘇力恒停止瘋狂的舉動,卻沒發(fā)現(xiàn)直升飛機已慢慢降落,并平穩(wěn)地停在蘇家的樓頂上。
等柳婉兒回過神來,那個玩命的飛行員已經(jīng)不見了,空空的樓頂冷風嗖嗖地吹著。
現(xiàn)在怎么辦?明明是要嫁給少庭哥的,卻成了他的新娘,好亂啊。
不知道少庭哥和外公現(xiàn)在可好,真替他們擔心。
還是先離開這里,去問問那個男人下一步想將她怎么樣吧?
柳婉兒爬下飛機,鉆進樓梯,在二樓的書房找到了蘇力恒。
而此時他的身邊站著紫鵑,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過來吧,把離婚協(xié)議簽一下。”蘇力恒的聲音很冷淡,內(nèi)容卻把柳婉兒驚住了。
他費了大把輕破壞她的婚禮,強娶了她,現(xiàn)在又要離婚,他到底想干什么?
柳婉兒慢慢走向他,看見躺在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而上面已經(jīng)簽好了他蘇力恒的大名。
陌生男子向她遞來筆,柳婉兒頓了一下,在心里嘆了口氣,她永遠被他牽著走,算了,離就離吧,反正已經(jīng)夠亂了,再亂還能亂到哪里去。
接過筆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紫鵑帶我前妻回房,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她離開半步。”蘇力恒的聲音里隱忍著一絲怒火。
“你不能囚禁我。”但她的抗議是無效的,在紫鵑的脅迫下,人已被帶離了書房。
“蘇先生,那我就去為您辦理相關(guān)的離婚手續(xù)了。”陌生男子也就是律師,正要拿起桌上的文件,確不想被蘇力恒一手制止。
“蘇先生?”律師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他叫自己來不是為他辦理離婚手續(xù)的嗎?
“我和我老婆鬧著玩的。”
蘇力恒沖他裂嘴一笑。
律師一下僵住了,好一活兒才回過神來。
“那我先走了,祝你們新婚愉快。”
有錢人的想法還真變態(tài),什么不好玩,玩離婚,拿他開涮!
看著律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蘇力恒的怒火徹底暴發(fā)了,一把拿過離婚協(xié)議書撕成碎片扔進垃圾筒里。
之所以叫來律師玩了這一招,純粹是想試探一下柳婉兒對他們婚姻的態(tài)度,誰知她那樣不加思索地就簽下字,氣死他了!
想離婚,除非他死!
柳婉兒被紫鵑帶到了蘇力恒的房間。
不知道自己當年的房間是否還保留著,但還是想爭取一下:“紫鵑姐,我想回自己房間。”
“小小,這是你們的新房。”
“可我們剛剛離婚了。”
“這是大哥的意思。”言下之意她也是遵命辦事。
紫鵑正準備離開,又被叫住:“紫鵑姐,我可以打個電話給外公嗎?”
她想了解一下少庭哥的情況。
“家里的電話都撥了,而沒有大哥的命令我不能給你手機。”意思是她被限止了行動自由。
紫鵑看著柳婉兒無助的眼神,忍不住開口:“小小,你應(yīng)該和大哥好好談?wù)劊鋵嵥男睦镆恢庇心恪!?
說罷便推門而出。
細細咀嚼紫鵑的話。
如果他心里真的有她為什么不顧她的感覺那樣對待少庭哥和外公?
如果他心里真的有她為什么還要搶娶后再休了她?
如果他心里真的有她為什么要圈禁她限止她的行動?
想起這些柳婉兒心里不禁對蘇力恒有些怨恨。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還是先想想等一下他過來后要怎么面對吧。
現(xiàn)在她和他的關(guān)系好混亂,他到底算是自己是叔叔,還是前夫?
等了好一活兒也不見那個男人回房,累了一天的柳婉兒有些支撐不住,開始昏昏欲睡。
當蘇力恒走進房間,看見那個依然身著婚紗的女孩,正側(cè)臥在床上酣睡。
悄悄走近她,輕輕撫上她的發(fā)絲,癡癡地看著她,他的新娘子啊,一輩子的妻子。
今天當他走入教堂,看見站在神像前的她,那一眼她的美讓他心潮澎湃,那一刻他堅定自己要守護她一輩子。
可當神父問她是否愿意成為他的妻子時,她遲遲不決,他生氣了;當他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要她簽字時,她毅然決然,他更生氣了。
但這些都微不足道,對她的愛早已遠遠凌駕于一切怨恨和怒火,只是好面子的他希望她能跟自己說一句軟話,告訴他其實她心里也有他,可這該死的丫頭始終傻乎乎的,成天只會擔心別的男人,從不把他放在心上。
哎,何時她才能正視他這個正牌老公啊?
睡夢中的柳婉兒感覺有只溫暖的大手正輕撫著她,好柔,好舒服。
慢慢睜開眼睛,迷蒙中一道溫柔的眼神正注視著她。
那個男人永遠不會這樣看她,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少庭哥。”輕輕喚了一聲,他什么時候來的?
而這聲呼喚讓那道眼神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兩團雄雄燃燒的火焰。
柳婉兒嗖地睜大眼睛,慘了,是他。
她的前夫!
所有的柔情在那聲‘少庭哥’后消失殆盡。
仿佛被灌入一大口山西老成醋,蘇力恒七孔冒酸氣,怒火直沖天花板,隨即燒焦一大片。
“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他!”撂下一狠話扭頭就走,怕自己再待一秒鐘就會折了那枝老在墻頭晃悠的紅杏!
她不是故意認錯人的,誰叫他一反常態(tài)地溫柔對她,不過那真是他的眼神嗎?
疑惑過后柳婉兒的心里不禁冒出一些幸福的小泡泡,也許紫鵑姐講的是真的,他的心里真的有她。
她要去找他問個清楚嗎?那樣會不會太主動?萬一哪里說不對了惹來他更大的怒火怎么辦?可如果他真的有喜歡她,那可不可以要求他跟外公和少庭哥和解?
找他?不找他?柳婉兒猶豫不決。
煩惱的垂下頭,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穿著婚紗,先把這不實用的衣服換了吧。
又意識到自己沒有帶衣服來,于是決定去衣柜隨便找件蘇力恒的襯衫套一下。
打開衣柜的一瞬間,里面齊刷刷的女裝,每一件都是她喜歡的款式,再看尺碼,完全合她的身,這是他為自己準備的嗎?
仿佛受到了鼓勵,柳婉兒決定去找蘇力恒談?wù)劊盐迥昵暗浆F(xiàn)在的所有疑問都向他問個清楚。
找了套居家服換上,直奔蘇力恒的書房。
書房內(nèi),蘇力恒正交代紫鵑堂內(nèi)的一些事情,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靠近。
緊接著書房的門動了,余光中是那抹熟悉的嬌小身影。
未完全消盡的余火瞬間被鉤了起來,想也不想便一把將紫鵑拉入自己懷里,吻上她的唇。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紫鵑錯愕,很快她也發(fā)現(xiàn)了門口的那個人兒。
柳婉兒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撞見這樣一幕,忽然想起五年前自己第一次見到紫鵑時就是在蘇力恒的床上,原來他們一直沒有斷過。
還有什么好問的,答案已經(jīng)很清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默默地關(guān)上門,默默地離開。
蘇力恒一直注意著她的舉動,她瞬間的僵硬讓他停滯了唇上的動作。
看著她失神的離開,他的心抽搐了一下,報復她的結(jié)果好像讓自己也跟著難受。
這時紫鵑推開了蘇力恒環(huán)在自己肩上的手,淡淡道:“大哥,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她什么意思?蘇力恒看著自己多年的手下。
“沒其他事,我先走了。”紫鵑轉(zhuǎn)身而去,五年前當蘇力恒把她遣回新加坡時她便深深明白這個男人已永遠不可能屬于她,所以她放棄了,雖然那很痛苦。
現(xiàn)在她對他只剩下尊敬,她不希望他再因為男人無謂的自尊心而蹉跎了感情,最后折磨了他自己。
房間里只剩下蘇力恒一人,而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流失,心里的不安越發(fā)強烈,那丫頭是個死腦筋,萬一真的認定他和紫鵑有一腿,會不會又像五年前一樣跑了?
不行,他得回去看看,想著便立即起身沖出了書房。
房間門關(guān)上的一刻柳婉兒強忍的淚水終于絕堤了。
腦子里全是蘇力恒擁吻紫鵑的一幕,既然不愛她為什么還要糾纏不休?!
此時只有淚水能安慰她內(nèi)心的悲涼。
“婉兒。”一聲低呼,柳婉兒迅速抬起頭,是誰在呼喚真識的自己?
只見窗口站著一人,正是于少庭。
“少庭哥。”聲音有些激動,他可知在她如此孤獨心傷的時刻,那聲婉兒對她是多大的安慰。
她的眼淚讓于少庭心痛:“他對你怎么了?”
她不想說,不想提那傷心的畫面,沖到他的面前:“我們走吧,遠遠的離開,再也不要回來了。”
“嗯。”像五年前一樣,于少庭抱起柳婉兒站在了窗口。
“你們以為還能逃走嗎?”
忽然一個陰郁的聲音傳來,迅速回頭,蘇力恒已站在他們的身后。
此時蘇力恒的內(nèi)心是撕裂般的疼痛,她又要背叛自己了,和五年前一樣跟這個男人逃走。
“少庭哥我們走。”柳婉兒的聲音讓于少庭回過神,這時才發(fā)現(xiàn)懷里的女孩面色異常的堅定冷然,心中一抖,敏感如他立即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不對勁。
但此時已顧不了那么多,當他醒來后林錦權(quán)對他說了婚禮上發(fā)現(xiàn)的一切,第一個想法就是來蘇家救她,而他也立即這樣做了,現(xiàn)在只要離開這道窗,他們就可以永遠遠走高飛。
她絕然的表情讓蘇力恒的心冰冷,原本還以為她對自己有一絲感情,現(xiàn)在看來全是錯覺,是他自作多情了。
蘇力恒的拳頭握的死緊:“你們走不掉了。”
于少庭警惕地看著眼前危險的男人,單打獨斗自己都未必贏得了他,何況還帶著柳婉兒。
但事已至此,無論如何他也要試一試,退后兩步,一轉(zhuǎn)身正準備跳上窗,忽然看見院子里已站滿流川堂的手下。
柳婉兒也看到了,心頓時涼了。
看著僵硬的兩人蘇力恒知道他們已看清了形式。
“小小,你過來。”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猶豫了一下,還是掙脫了那個溫柔的懷抱,不去看于少庭寫滿‘不要’的眼神,柳婉兒不想連累他,因為她知道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已化成了魔,現(xiàn)在的他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走到他的面前,手立即被一道強橫的力量擒住,骨頭仿佛就要被捏碎了,強忍下痛疼,好似那只手并不屬于她,她再也不想被他左右。
“吻我。”蘇力恒十分不滿她身上散發(fā)出的那分疏離,同時這也是在向于少庭宣示主權(quán),這個女人是他的老婆,別想再碰她一下。
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柳婉兒的眼神漸漸游離。
蘇力恒在她的眼中看不到生氣,眼前的她仿佛只是一個布娃娃,沒有靈魂的布娃娃,心里不禁有些發(fā)慌。
“吻我。”
再次命令,語氣中除了依然的強勢,還帶了一絲小小的緊張。
柳婉兒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呆呆地站在他的跟前,失焦的目光不知道看向何方。
“小小。”于少庭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意樣,不禁有些擔心,想靠近她卻被蘇力恒喝阻。
“她是我的妻子!”
這個身份猶如一記響雷震得于少庭耳膜發(fā)顫,想不顧一切將她從他的身邊帶走,卻在蘇力恒眼里看到了如磐石般的堅定:“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我放你走,但她是我的妻子,永永遠遠都是,我不會再讓她離開我半步。”
于少庭忽然憶起五年前的那個誤會,如果不是那個誤會今天她還愿意跟自己走嗎?
現(xiàn)在想想到底是蘇力恒搶走了自己的新娘,還是他要回了本來就屬于他的女人?
而在那個女孩的心里到底誰才是她的真愛?
她依賴他,信任他,可在她的眼里他從未見過火一般的激情。
他們間的相處總是那樣溫情脈脈,卻又平淡如水,這大概就是為什么他在面對蘇力恒的出現(xiàn)時會惶惶不安的原因吧,說到底他對她的感情一點信心也沒有。
看著她為他慌張,為他失神,為他憤怒,呵呵,沒有愛又哪來的怨恨與失望。
自己偷走了她五年,是時候?qū)⑺€給他了。
低垂下雙目,轉(zhuǎn)身而去。
告訴自己不要再回頭,那個女孩已找到她真正的港灣,也許臺風還會咆哮,但在港灣的庇護下,一切都會海闊天空。
蘇力恒的目光一直停在柳婉兒身上。
看著久久沒有反應(yīng)的她,忍不住問道:“你是在跟我生氣嗎?”
依然不理不睬。
蘇力恒將她抱起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
輕撫著她的額眉,心中嘆了一口氣,就算你心里沒有我,我也要將你留在自己身邊,誰叫我的生命已經(jīng)不能沒有你。
——————
“小小,你來。”蘇力恒拉著柳婉兒下樓,只見一架白色的斯坦威鋼琴優(yōu)雅地矗立在客廳里。
“喜歡嗎?”蘇力恒期待地看著她。
自從那天后,柳婉兒仿佛變成了一沒有魂魄的布娃娃,不哭不笑不鬧,每天靜靜地坐在房間里,不論蘇力恒跟她說什么都不理不睬。
為了讓她開口他費勁了心思,每天讓輕云和紫鵑輪流伴她說話,放她喜歡的音樂,給她買一堆她喜歡的東西,但伊人依然無動于衷。
柳婉兒瞥了鋼琴一眼,隨即垂下目光,蘇力恒心中有些失落,但并不愿就這樣放棄。
拉她在鋼琴前坐下,握住她的手。
十指相交,觸下白色的琴鍵,一首鋼琴曲躍然指下。
是班德瑞的《your smile》,淡淡的旋律,輕輕敘說著愛人的心……
按下最后一個音符,蘇力恒抱住那個封閉了世界的女孩,如果這是你對我的懲罰,你成功了,因為我已失了方寸。
手指依然停在白色的鍵盤上,柳婉兒的心微微撥動,為什么是《your smile》?
在看到你和別的女人擁吻,在被你深深傷害后,你還希望我笑顏以對嗎?
如果一定要一輩子糾纏,那她選擇不再掙扎。
靜靜地坐在鋼琴前,靜靜地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兩顆心糾纏著,故作平靜卻隱忍的更加痛苦……
就在這時,大門被推開,一個中氣十分的聲音傳來。
“你這個臭小子,騙我去澳洲出差,結(jié)果跑回國欺負小小來了。”是張媽,而她的身后還跟著刀仁和小由。
“張媽。”蘇力恒喚了一聲這個讓他頭痛的長輩,眼神狠狠瞪向她身后的刀仁和小由,叫他們看牢張媽的,卻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
張媽一看到柳婉兒立即沖了過來,一把將她摟入自己懷里。
“你這個狠心的丫頭,怎么可以就那樣走掉,音訊全無,你可知道張媽有多擔心你。”話說著眼淚已掉了下來。
“張媽。”柳婉兒終于吐出了多日來的第一句話,回抱住張媽,五年前的點點滴滴重回腦中,她就像自己的親媽媽一樣無私地關(guān)愛著自己,當初的離開讓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張媽,想到這些柳婉兒也跟著掉了眼淚。
看見她終于有了反應(yīng),蘇力恒懸了幾日的心終于放下,也許張媽回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