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月明 072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也覺得我這名字好聽吧,我每次一報出我的大名,所有人都會覺得好聽。”胡鬧嘿嘿一笑,很是得意。
“恩,很有個性的名字,我喜歡!”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龍唯心給了胡鬧一個無比堅定的眼神,點頭道。
“胡公子儀表堂堂,氣質不凡怎么會做了殺手這一行?”龍唯心其實更想說的是,大哥,你確定你是殺手而不是被殺?
胡鬧眉頭皺了皺,滿目的糾結之色,開口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我師傅是殺手,師叔也是殺手,師姐師弟們都是殺手,恩……因為他們都是殺手,所以我自然也是殺手。”
原來是殺手窩里長大的孩子。
不過……據漁夫口中得知,這逸幻島并無殺手組織,難道胡鬧并非這島上的人?
正欲開口問胡鬧的身世,突然厚重的殺氣襲來。
“臭妖精,我看你這次往哪跑?”
順著聲音看去,龍唯心眼眸一寒,看來斬草必須除根,否則,總有些人不知死活。
“我當是誰,原來是人渣呀,對了,你那褲子洗干凈了?”
董仁札這次浩浩蕩蕩的帶來了足有四五十人的陣仗,其中多是劍癡級別的仗劍者,跟隨在董仁札一旁的兩個男子,則均是劍尊的級別。
聽到龍唯心提及讓他有損顏面的事情,董仁柞火氣騰的一聲就竄了起來,目光落在龍唯心一旁的胡鬧身上,心中暗想,有胡鬧這個高手在勝算更大了。
“哼,這次你是插翅難逃!你同伙的妖精呢,不是害怕了,逃跑了吧。”
胡鬧看著來的一眾人馬,低頭想了想,隨后從腰間取下一條黃藍相間的彩帶不由分說的系在了龍唯心的頭上。
“你干什么?”龍唯心剛一側頭,胡鬧已經系好了,龍唯心抬手縷了下隨發飄揚的帶子,疑惑的問道。
“人太多了,我怕一會兒找不到你,這樣我就可以一眼看出哪個是你了。看我是不是很聰明!”胡鬧滿臉得意,抬著頭,仰著下巴,等著龍唯心夸獎。
見胡鬧的樣子,龍唯心苦笑一聲,她要違心的說一句,你真聰明嗎?
“上,我要活捉她!”
沒有給龍唯心與胡鬧太多交流的時間,董仁柞已經下令開始進攻。
一群人瞬時便將龍唯心與胡鬧包圍了起來,紛紛抽出手中的長劍,一擁而上。龍唯心眼光微寒,招出長劍迎了上去,目標卻直指董仁札。
擒賊先擒王,不是龍唯心打不過那些渣渣,實在是懶得動手。
“胡鬧,你站在那兒干什么,還不抓住她!”董仁札見胡鬧像個無事人一般,立刻橫眉立眼地嚷了起來。
“你是誰啊?”
胡鬧皺著眉頭看著董仁札,怎么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看著面生,恩,他看誰都不眼熟。
董仁札懵了,果然不靠譜啊,他花了一個月的積蓄雇了胡鬧,這會兒,竟然被賴賬不說,還和對方站在一起,這是花了錢給別人請了打手嗎?
“胡鬧,這些雜碎交給你了!”
龍唯心一腳將一個劍癡踢飛落到胡鬧的腳邊,胡鬧掃了一眼龍唯心,看到她頭上飄揚的彩帶后,二話不說,便加入了戰斗。
董仁札見狀大驚,胡鬧的功夫可絕不是開玩笑的,若是胡鬧臨陣叛敵,別說他現在帶來的幾十人,就是再多一備,也不是對手。立刻聲嘶力竭的喊道:“胡鬧你在干什么,我才是你的雇主,你……”
話未說完,戛然而止,捂著自己的胸口,驚詫的看著面前的絕色紅發女子。
怎么會?
怎么會這么快!
他之間以虛影閃過,胸口一痛,一襲黑紗的龍唯心便落在了他的面前。
“嚇到了?你再看看那邊。”
龍唯心勾唇一笑,側身露出身后的戰場。董仁札瞳孔瞬時放大數倍,橫七豎八的尸體,金色的黃沙染上了一片血紅之色,而那些尸首的最中間,胡鬧正看向自己,那眼神似乎在考慮這個要不要殺呢?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什么叫丟了孩子喂了狼,這就是!
此時的董仁札腸子都悔青了,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才會雇了胡鬧這個殺手!
“不!”
見胡鬧的目光變得堅定下來后,董仁札眸光徒然一沉,“張老頭兒在我手上!就是那個漁夫!”
龍唯心眉頭一蹙,眸光唰地盯緊眼前的人,辨認著他話語中的真實性。
“唯心,張老伯不見了。”鳳斐然的聲音突然傳來,血瞳之中在見到董仁札之后殺意速起。本來他是和張老伯一起烤魚聊天,卻不料張老伯說去取個漁網后,就一直沒有回來,看到董仁札之后,他都明白了。
龍唯心低眸看向鳳斐然,皺了皺眉頭。
龍唯心面色之上表情的細微變化,立刻便被善于查人臉色的董仁札察覺到了,心中難免佩服起自己的小聰明,幸好留了一手,得意的冷哼道:“快放了我,否則我一定扒了那老不死的皮!”
“他在哪里?”
龍唯心利眼掃過,驚得董仁札一個寒顫,吞了一口口水,仗著自己有人質,董仁札暗暗告訴自己沒事的,開口道:“在董家地牢里,要是你乖乖的跟我回去,我就放了他。”
只要把這妖精帶回董家,他就算完成了任務,到了董家,強手如云,就算是胡鬧也別想輕易脫身。
正在董仁札暗自盤算的時候,龍唯心不咸不談的聲音響起,“董家地牢很難找?”
“啊?”董仁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反射性地出口,“不難找啊。”
“既然如此,本姑娘還要你帶路作甚!”龍唯心冷笑一聲,敢拿張老伯的生命威脅他,純粹就是在找死。
“胡鬧,解決掉!”
董仁札這才明白龍唯心話中的意思,雙眸瞬間放大,顫抖著狂吼出聲,“不要——”
胡鬧劍起,人渣頭落。
龍唯心看著那殺人眼睛頭不眨一下的白凈大男孩,忽然覺得胡鬧身上似乎有個迷,是什么樣的環境造就了一個這樣單純性子的殺手,如此二貨的他又是如何在殺手界平安度過這么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