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行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才緩緩的睜開了眼,此時只感覺自己全身像散架一樣,胸口、肩頭、大腿等等部位都疼痛萬分,渾渾噩噩的,只知道此時自己在一個人的背上,準確的說是一個老人的背上,因為他看到了一頭白發,剛想問清事情經過,卻又昏了過去。
“天行,行兒......”
一男一女的急切呼喊聲由遠及近傳來,來人正是袁天行的父母,兒子出去一上午都沒回來,老兩口早就著急的不行,開始兩個人還以為兒子貪玩,可后來袁母坐臥不寧,兩人便循著山路,一路尋找,一路呼喊,只見前方有一老者正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剛想詢問對方是否看到兒子,對方卻先開了口。
“二位是在找我背上孩童么?”老者聲音鏗鏘有力。
袁父袁母二人來到近前,卻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兒子,孩子的臉上泛著蒼白,隨即道:“請問老先生我兒子這是怎么了?”袁父驚慌問道,聲音帶著急切與擔心,而此時的袁母早已經心疼的哭了起來。
“他與一只猛虎交手,被其所傷,而又因力竭而昏迷。我已對其傷口敷了藥,已無大礙,只是......”
老者像是有些隱晦,話說了一半。他這一說不要緊,袁母著急了的接了一句。
“只是什么?請老人家當面說明。”
“先把孩子送回家中休息,我再與你們詳細說來。”
見老人還有下文,袁父袁母也不便多問,當即帶著老人去往家中,大概走有五里山路,終于來到家中。
老者抬頭一看,不過是幾間茅草房,顯然家里過的不富裕,途中幾次袁父出于對老者身體的擔心想背起袁天行,但都被老者拒絕了,此時到了家中,再看老者面不改色,甚至連氣息依然是那么平穩,仿佛對于背一個孩子走這么長崎嶇的山路像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老者把袁天行放在土炕之上,緊接著像是等待提問一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草屋里的布局,屋中設有一張石桌,旁邊是三張石凳,桌子上面有一只茶壺,早已沒了把手,旁邊是幾只瓷質茶杯,屋中已無其他擺設,極是簡陋,袁母有些局促,給老者倒了杯熱茶,隨即道:“家中簡陋,粗茶而已,還請老人家莫要嫌棄啊!”
“無妨。”
老者笑呵呵的答道。
隨后把袁天行如何斗虎致傷的經過大致講了出來,其實早在袁天行遇到老虎時,老者就在不遠的樹林之中,目睹了他斗虎的全過程,聽的袁父袁母一身冷汗,他們實在無法想象自己十歲出頭的兒子竟然徒手殺了一只猛虎,盡管代價也不小。
“老人家,前者您說我兒子的傷口您已經敷了藥,只是聽您的口氣好像還有下文,是不是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聽完老者的敘述,袁母緊張的問道。
老者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又問了一句:“孩子小時候是不是經常與野獸搏斗?”
“這......”
袁母沒有立即回話,而表情像是在說她也不清楚,而這時袁父接了話,但是表情也不是那么自然。
“是啊...孩子十分淘氣,經常在山林里獨自玩耍,每次回來總是受傷,您也知道這山里野獸多...您為何要這么問?”
“哦,是這樣啊!”
不知怎么的,老者總感覺兩個人言辭閃爍,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不過既然這是別人的家事也不好多問,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道:
“在給孩子敷藥之時,我曾給他檢查了一下受傷的情況,卻發現他身體多有隱傷,所謂隱傷就是附加傷,其中左膝蓋骨、肩頭都有,都是由于傷沒完全康復又受傷,如此反復疊加,隱傷也就越來越嚴重,如果一直不進行治療,到達一定程度,會演變成其他傷病,后果不堪設想。”
聽老者這么一說,袁父袁母更著急了,聽出來老者精通醫道,隨即雙雙跪了下來,說道:
“老人家,求求您醫治一下我們的兒子吧,來世做牛做馬來報......”
老者一看急忙攙起二人,說道:
“請起請起,我都遇到這事了又豈有不管之理,只是需要二位多多幫忙準備一些東西。”
“好的,我們馬上就辦,老人家,都需要我們做些什么?”
“幫我準備一口大鍋,一只木桶,燒開滿滿一桶泉水即可,其余的就由老夫來辦。”
老者說完就走了出去,等二人緩過神兒來卻發現老者早已沒了蹤跡,兩人暗道:老人家究竟何許人也,真道是真人不露相啊。隨即匆匆準備老者所交代的事情去了。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可老者依舊沒有回來,袁父袁母有點著急了,水已經燒好,木桶也已經就緒,雖然他們并不清楚這些東西用來做什么,此時兩人只能翹首以待,兒子袁天行依舊在昏迷當中。
正在兩人等的有些焦急之時,老者回來了,只不過在老者右邊的肩頭多了一只麻袋,鼓鼓囊囊不知道裝了些什么,左邊肩頭扛著著一只動物,仔細一看大驚,原來是一只老虎(正是袁天行殺掉那只)。
如果說對于老者前者背著袁天行行走五里山路而面不改色的吃驚程度,無疑現在更加吃驚,再看老者依然連口粗氣都沒喘,唯一與之前的不同是面色有些紅潤,額頭鬢角出了些許細汗。老者走到近前,把麻袋與老虎輕放于地上,笑呵呵的道:“我所交代的你們可準備好了?”
“我們都準備好了,只等老人家回來。”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
再看老者把麻袋打開,在里面弄出了各種藥材,把藥材分了次序放入盛滿開水的木桶之中,然后蓋上木桶蓋,笑呵呵的看著一臉茫然的袁父袁母,隨即解釋道:
“我看過天行的傷勢,上山采集了一些藥材,現在經過開水浸泡,一盞茶功夫過后,把天行抱進木桶,浸泡一個時辰,這樣會對他的傷有很大的恢復效果。”
這時二人才明白老人所做的這些事情。
轉眼間一盞茶的時間已經過去,此時的袁天行依然在昏迷當中,老者輕輕把他抱起,外衣盡數褪去,然后放到木桶里,此時的水溫剛好合適。瞬間袁天行的臉上被熱氣覆蓋,可能是受了藥水的刺激,袁天行發出了輕輕地呻吟聲,之后緩緩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