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看了一眼天色,淡淡的說:“今天有兩個時辰最適合鬼王動手,以他的脾氣,應該不會等到深夜,如果我沒猜錯,他馬上就要到了。”
就在這時,寶鼎之外傳來一陣猖狂的笑聲,只聽見鬼王洪亮的聲音響徹所有人的耳邊。
在孟紫薇聽來,只是覺得這笑聲有些刺耳。但是聽在守門的四個人耳中卻是魔音入腦,顯然鬼王已經開始用聲音發動攻擊了。
蘇曼華妖妖嬈嬈的說:“死鬼,來就來了,干嘛那么擾民?人家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
鬼王的笑聲停了下來,“小花妖,你要是現在肯歸順于我,我保證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蘇曼華故作好奇的問:“難道你是要留我做壓寨夫人嗎?”
鬼王一本正經的說:“壓寨夫人的人選,本王已經想好了,不過你放心,我保證你可以當上二夫人。”
就在兩人胡扯的時候,夜涼的臉色總算恢復了正常。原來剛才鬼王的笑聲主要是針對他發出的,目的就是讓夜涼內傷發作,好在蘇曼華機靈,及時的制止了鬼王的行為。
蘇曼胡扭捏道:“我不習慣跟別人共侍一夫,你能不能重新考慮一下?”
鬼王聽著蘇曼華的聲音柔媚入骨,心神一蕩,不由得說道:“設立壓寨夫人只是為了幫助本王修煉罷了,我心里偏向你一些就是了。”
蘇曼華故意跺了跺腳,“不好不好。”
鬼王好奇的問:“你想怎樣?”
蘇曼華眼珠一轉,笑著說:“你們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家伙,我把你的壓寨夫人殺了,你就不用惦記她了。”
說完發出一聲嬌叱,一股掌風打在孟紫薇身上。
孟紫薇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跌倒在地,發出一聲尖叫。
她倒下之后發現自己全然沒有受傷,這才明白蘇曼華是故意要她發出聲音吸引鬼王的注意力。
屋子里的其他幾個人都沒想到蘇曼華會向自己人動手,正驚奇的時候,就聽見鬼王一聲怒喝:“不準壞我大事!”
聲音迅速的由遠及近,看樣子竟是朝寶鼎處撲了過來。
蘇曼華的嘴角露出狡猾的笑意,纖手微微一揚,便有數不清的粉塵漂在寶鼎周圍。
這時就聽到外面一陣風聲掠過,粉塵瞬間被刮得無影無蹤。鬼王狂妄的聲音繼續說道:“好你個小丫頭,居然用這種手段暗算本王。可惜這種雕蟲小技,本王根本就沒看在眼里。”
蘇曼華面上得意,聲音卻裝作惶恐無比,“鬼王饒命,是他們逼我這樣做的,你可別怪在我的頭上。”
鬼王哈哈大笑,“你今天欠我的,改日用其他方式還我就是了,我不會跟你一般見識的。”
蘇曼華聞言,臉上頓時罩上一層寒霜,顯然對鬼王的調戲言語頗為不滿。她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平時在言語上擠兌他人的時候居多,什么時候被別人占過便宜?
她正要發作,就聽到一陣破空聲起,白蒹葭的問情劍已經出鞘,隔空朝鬼王刺去。劍勢凌厲至極,光看出手,白蒹葭已經隱隱有宗師之風了。
白鳳歌驚訝的說:“看你年紀輕輕,居然已經練到隔空御劍的本領,儼然可以踏入劍仙之列了。”
白蒹葭充耳不聞,顯然整個人與飛劍融為一體了。
突然飛劍的外面似乎被什么東西裹住了,整個看起來霧蒙蒙的一片。
白蒹葭冷冷的看向蘇曼華,低聲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做的手腳?”
蘇曼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剛剛,在你御出飛劍的瞬間。”
白蒹葭的注意力回到鬼王身上,口中如仍然跟蘇曼華說著話,“原來你撒出去的不是藥粉,而是蟲卵!”
如果是藥粉,不會一開始的時候大家看不見,只有細小的蟲卵可以躲過所有人的視線。
饒是如此,蘇曼華撒出去的蟲卵可以在極快的速度內催生出幼蟲,并且具有攻擊能力,也夠令人震驚了。
原來蘇曼華第一次灑出藥粉,正是為了麻痹鬼王,她真正的殺招其實是第二次釋放出的蟲卵。
孟紫薇驚訝的問:“曼華,這蟲子是做什么用的?”
蘇曼華得意的說:“我撒出去的是與彼岸花呈寄生關系的幽冥蟲,它們對人類毫無用處,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麻痹鬼神的神經,堪稱是冥界的麻醉劑。”
說著話,她掏出兩粒丹藥,分別擲給夜涼和白鳳歌,“你們兩個趕緊服下避蟲丸。”
夜涼和白鳳歌知道后面肯定會有正面交鋒的時候,而此刻寶鼎外面漂浮著無數的蟲卵,打斗之時根本避無可避,連忙吃下丸藥。
蘇曼華對白蒹葭說道:“白大哥,麻煩你催動劍風,盡量把幽冥蟲送到鬼王的身邊。”
白蒹葭冷哼一聲,頗有幾分道不同不以為謀的意思,“暗箭傷人,未免不夠光明磊落。”
蘇曼華本來十分得意,想在白蒹葭面前表現一番,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評價自己,臉上當時就變了,眼圈泛紅,竟似有說不出的委屈一般。
孟紫薇見狀連忙訓起白蒹葭,“師兄,鬼王是什么角色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想要光明磊落,你為什么不與他單打獨斗?”
白蒹葭臉上一紅,頗有幾分愧意的說:“單打獨斗我不是他的對手。”
孟紫薇一本正經的說:“原來你知道這一點呀!我們不是跟鬼王擂臺比武,這是一場生死較量,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既然如此,你還在這里計較手段,豈不是太迂腐了?曼華的辦法在我看來就是絕妙,你照著她的意思做就是了!”
白蒹葭是聰明人,略一思忖,立刻想通了,連忙向蘇曼華致歉,“蘇姑娘,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別見怪。”
蘇曼華見白蒹葭口口聲聲稱自己“蘇姑娘”,語氣中充滿了生疏,心想一定是自己之前的表現令白蒹葭傷心了,她突然下定決心,等解決完鬼王的事情之后,立刻向白蒹葭吐露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