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道看了微信,當然知道老地方是哪里了。
這個老地方在自己的元都市元都大學北校門外大約五百米,是個羊肉館。他看看蔣妃云等在宋嗨炒米門口,急忙回一句:“到校跟你聯系,叫上恁爸。”
兩岳一川秒回:“不,每次都叫俺爸,這次不叫,就咱倆。”
李紅道也秒回:“聽話,我開車呢,到校再聯系。”
發過之后,李紅道把自己跟兩岳一川的內容全部刪除。不用說,這是怕蔣妃云檢查手機。雖然蔣妃云從來沒檢查過,還是防一手好些。
這個兩岳一川是誰?看樣子是個女孩啊,該不會跟蔣妃云爭搶老公吧。
從他們的微信往來可知,李紅道沒少跟她以及她爸一起吃飯。
也就是說,兩岳一川是李紅道在元都大學的女同學。那么,他們的聚餐為啥每次都有她爸參加?
這個女生叫宿瓊瑛,恰跟趙紅都微信里的騎炮吃炒冰同為朱雀省北陽市人。而且她們還同學,雖然不是閨蜜,但同屬于頂級校花,聯系還是很緊密的。李紅道也跟大哥說過這個兩岳一川,同樣跟大哥一樣,也沒跟大哥說過名字。
為什么周洛平說過,充分、徹底、正確的溝通,是解決所有問題的第一秘笈?那是因為,周洛平對于人間所有的事情都經歷過了。李紅道和趙紅都他們,對另外的追求者這么互相遮遮掩掩,說不定就會誤事。
李紅道刪過微信,趕忙跑過去,與蔣妃云家人一起吃飯。
席間,蔣保臣、蔣禮超父子跟李紅道一起喝白酒,問些元都大學的學習、生活及種種外界所不知道的奇聞趣事。
李紅道也是明天到校報到,前往元都大學恰好路過商都大學所在城市,兩下約定,一起坐高鐵,半路蔣妃云下車,李紅道繼續前行。
酒宴之后,已經晚上八點,李紅道與蔣妃云暫別回家。男孩家沒那么復雜,很簡單就收拾好了,只不過一個拉桿箱就齊活。
他來找蔣妃云的時候,開車來的。今晚告別宴會,他倆都很激動,蔣妃云也陪著他喝了紅酒,沒法送他。怎么辦?難道讓老市長王箏送姑爺嗎?
只有史麗華沒喝酒,李紅道堅持要打車,史麗華表示:“道道,全家幾輩子才見你一次,別胡說,咱不打車,嫂子送你。”蔣
送李紅道,送到地方她打車回家。
路上,李紅道坐在副駕駛上,史麗華開車,一邊行駛一邊問東問西。忽然,過一個路口紅綠燈,一輛電動車并不看紅綠燈,瘋了似的跑了過來。
史麗華往右邊猛打方向,奧迪車“吱”一聲向右飛出去,電動車躲過去了,車也剎住了。李紅道翻倒在史麗華身上,死死撞入她懷里。
史麗華痛苦不堪,一聲尖叫:“啊——,疼啊。”
李紅道連忙扶著她要起身,史麗華又一聲尖叫:“流氓,啊——,疼。”
李紅道哪里知道撞到了她的峰巒,扶著起身,又按到了,不疼才怪。李紅道急忙往后撤手,撐起了身子,慌不迭道歉:“對不起,嫂,嫂,對不起。”
史麗華一看李紅道臉紅成了番茄,又禁不住好笑:“沒事,沒事,嫂說錯了,道道怎么會是流氓呢,女孩的慣性,慣性。
“嚇死了,嚇死了,這電動車估計也是喝多了,找死。讓嫂停一下,停一下。銬塔娘的,差點飛出大路,那咱倆可就化蝶了。”
李紅道一聽,怎么把化蝶用上了,猛一愣怔,糾正她:“啥是化蝶,梁山伯與祝英臺化蝶好吧。”
史麗華頓時笑起來:“喲,道道這么愛挑字眼啊。恁嫂今天要不剎死,咱倆不就一起跟人間拜拜了嗎?不是化蝶是啥。”
說完,她感覺還是不對,扇扇自己的嘴巴:“化蝶,切,嫂還真的不能跟姑爺化蝶,對對對,你說得對。”
說到這里,史麗華感覺峰巒由疼轉而變成燒灼,禁不住揉幾下。這可就起了反應了,看看李紅道這么帥,杏眼一霎時變成了媚眼:“道道,妃云說你功夫很厲害,每天練多久啊?”
李紅道一聽,大感興趣:“只不過練練螳螂拳,沒啥功夫。每天連帶晨跑,總得練上七八十分鐘吧。”
史麗華情知道姑爺聽錯自己的意思了,也不好點破,只好說:“喲,七八十分鐘,還不把妃云那啥。”
李紅道一聽,這娘兒們是這個意思,當真不當假的就伸手,裝樣子還抓她疼的地方:“好啊,我看你是不疼了,再試試。”
史麗華并不躲避,從容迎接,并就勢抱住。李紅道始料不及,急忙掙脫,又怕把她惹急了,欲拒還迎,最終還是讓史麗華得逞了。
史麗華恰要如之何,有交警過來,看他們的車歪斜著停在路邊,敲窗戶問怎么回事?
史麗華嚇得一哆嗦,趕緊打開車窗:“沒,沒,沒事,剛才躲電動車,猛打方向,還好剎住了,要不我們就死翹翹了。馬上就走。”
誰知道交警卻認出了李紅道,驚呼:“道道弟,你的車怎么是這位美女開著啊?換老婆了?”
李紅道一看,不用說這位肯定是老爸的老部下,非常面熟,一時間叫不上來名字,氣得一瞪眼:“切,你才換老婆,這是俺嫂,再瞎扯。”
交警納悶了:“我宋錢多啊,你嫂子,哪個嫂子?糊弄我嗎?”
他一報名,李紅道忽然想起來,宋錢多跟沈東書一批的兵,戰友。那時候城鎮戶口的兵退伍后,像大學生一樣,國家管分配,他倆一批進的三海縣交警隊。老爸當時是三海縣交警隊隊長,老爸接收的他們,帶了他們好多年。
他這名字超級搞笑,宋錢多,諧音送錢多,你姓宋,怎么能這么起名呢?
李紅道頓時笑噴:“哥,別逗了,你走吧,我們也走。這是我老婆的嫂子,我和我老婆、老丈人、老丈哥都喝酒了,她送我回家呢,碰到電動車闖紅燈,嚇死了。”
宋錢多笑笑:“這樣啊,美女,慢點啊,可別把俺弟嚇尿了。”
史麗華本來驚魂未定,看李紅道跟交警這么一鬧騰,好像還魂一樣,趕緊發動奧迪,送李紅道回家。快要到李紅道家的時候,前面又一個紅綠燈,史麗華遠遠停到一個車位里。
李紅道雖然知道她的激情被交警撤掉,還是納悶:“嫂,咋了?”
史麗華從容淡定,探身抱住李紅道,淚光盈盈:“嫂有個痛苦,你得救我。本來剛才就想說的,經過宋錢多一攪和,不想說了。這時候想到需要一學期才能見到你,還是忍不住想跟你說一下。”
李紅道經過宋錢多的一番玩笑,早已經對嫂子沒了那種想入非非,推起嫂子:“嫂,說吧,什么痛苦?弟只要能幫忙的,從來為了哥兒們九肋插刀。”
史麗華得到這句話,哭得更兇了:“弟,你不咗,恁哥為啥元宵節沒回來?要不是妃云上學走擺家宴,他還不敢回來。你咗為啥嗎?”
李紅道被她的花容月貌和淚珠滾滾打蒙,問道:“蔣禮超不是在玄武省良相市政府上班嗎?沒錯啊,到底咋了?”
史麗華擦一把眼淚,但眼淚不聽話,還是流滿兩頰:“弟,你不咗,我們結婚紀念日在正月十六,他非要昨天回來,昨天是正月十七啊,你就該猜到為啥了。他回來后,我不是很久沒挨他嗎,只不過抱了抱他,居然甩手給我一耳光啊。”
李紅道大吃一驚,腦子飛速過電,這娘兒們說話準不準啊?仔細一想,哭成這樣,平常人誰會無緣無故哭呢?再者說,身為王箏、蔣保臣的兒媳,幸福還來不及呢,哭的哪門子?不是萬般無奈,她就不會哭。
想到這里,就想起來大伯趙敬堂曾經對老爸淚流滿面哭過,那么大的菜商,誰會知道背后經歷了什么?老爸曾經說過,越是顯赫的家庭,越有著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和無奈。
李紅道伸手給嫂子擦一下眼淚:“嫂,到底怎么回事?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