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篇綜合
番外三篇綜合~
凌艾嵐番外
“啊!嵐嵐今天給你講灰姑娘的故事吧!”一個美貌婦人,苦思冥想後說。
“前天講過?!睜椛系呐涌雌饋碇挥衅甙藲q。臉色如紙,瘦的僅剩一套骨頭架子,一雙眼睛水靈靈的,這也是她唯一有生氣的地方。
“那講白蛇傳。”美婦人說。
“上星期講過。”女子皺著眉頭“母親大人,你不用這樣勉強的給我講故事,不如去陪陪幾位爹爹,聽說川兒爹爹懷孕了,真是恭喜了?!?
“嵐嵐?!泵缷D撲在那女子身上,眼淚刷刷的就掉下來“都是母親不好,你身子這般弱,都是母親不好?!?
“凌紫不要哭了,也不要壓在嵐嵐身上,她身子受不住,嵐嵐現(xiàn)在要睡了,不要打擾她?!庇质且粋€美人閃過,帶走了凌紫也就是那個美貌婦人。美人臨走回頭關(guān)切的望了望牀上的女子。
那個美人就是我的爹爹藍如是,其實他的名子叫凌藍,是我母親的表哥,而我就是那個牀上的女子。
我今年以經(jīng)十三歲了,可是因爲生我的時候有些意外,身體萎縮,看起來像才八九歲。
我有五個美人爹爹,除了親爹藍如是以外,還有冥川,那笙和唐墨。還有一個是從未見過的叫慕容清。我猜想他已經(jīng)死了,只有母親還在自欺其人。說其來我們一家子都是美人,除了我吧!我見過鏡子裡的自己,像猴子一樣醜的可憐。
我的身體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一年前我的病惡化了。除了頭以外,已經(jīng)沒有知覺了。一直以來都是那笙爹爹用很多靈丹妙藥爲我治病。其實那跟本就是浪費。那麼多珍貴的藥材,只是爲了讓我這殘破的身體再茍延殘喘幾日嗎?
我的出生是不是就是一個錯誤。
我跟本就不應(yīng)該出生,還是我前生是一個大惡人,今生就是爲了懲罰我。生不能生,死不好死。
好累啊!可是我害怕睡覺。
總是有種錯覺,我會一睡不醒??墒俏也幌胨?。雖然母親總是又任性又貪吃,雖然藍如是爹爹經(jīng)常逼著我聽他講經(jīng)書,雖然冥川爹爹逼這我背一堆武功心法,雖然唐墨爹爹常彈琴毒害我的耳朵,雖然那笙爹爹拿很苦很多的藥給我吃。但是,我還不想死,我愛他們。我好愛他們。
也許還是睡魔太強大了。我還是昏睡過去。
睡夢中,呼吸越來越急促。
我看見傳說中的牛頭馬面,我看見傳說中的黑白無常。我看見陰森的地獄,我看見罪惡的冥河。我真的快要死了嗎?
也許大家都知道吧!
那笙爹爹沒日沒夜的看醫(yī)書。
母親掉眼淚速度越來越快。
藍如是爹爹關(guān)切的眼神。
冥川爹爹的不忍相見。
唐墨爹爹隨叫隨到的零食,還有古怪的溺愛。
其實,大家都知道。恩我也知道。吃不進東西,經(jīng)常嘔血,經(jīng)常昏迷。我大概真的要死了。可是很不甘心啊!我那麼努力的想活下來,我的親人那麼努力的愛護我。
活下來。我要活下來。
可惡的老天爺,爲什麼賦予我一個殘破的身體,爲什麼輕易奪走我所在於的幸福。
我要活下來,及使活的更加艱難我也要活下來。
我要活下來,爲了活下來,我可以付出所有。
我的意念還存在,可是我清楚的感覺到,我的呼吸停止了。多麼可怕的事情,我死了,我從未有過的清醒,清醒的知道我死去的一切過程。
我失去了身爲凌艾嵐的一切。絕望。
“真的這麼想要活著嗎?”誰的聲音,像幻聽一樣略過。
“真的願意付出一切嗎?”他還是她,飄乎的聲音,一絲好奇的說。
我不知道如何點頭和口。只是用靈魂默默想著“是”。
“那你做我的玩偶吧!我的名子叫無神。你就是神的玩偶。”他寂寞的聲音裡有一絲興奮“我會給你重生,和無窮的力量?!?
我的身體,不我的靈魂,突然有一股滾燙的力量注入。
我叫慕容清。
凌女國凌紫郡主的側(cè)室。凌紫,我深愛入骨的女子。
我依舊記得,聽到她的死訊時,思維斷裂,心臟破滅的感覺。
我殉情跳崖。
山崩地裂,是殉情者的木棺。??菔癄€,是殉情者的禮讚。
可是,我卻沒死。
一隻千年靈狐救了我,他叫藍狐。
藍狐說,我跳崖的時候壓到一隻禿鷲,拖它當了靠背所以沒死成。他救我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在血泊中,不是我的血,是那隻可憐的禿鷲。
即使如此,我依舊摔成了重傷,幾乎殘廢,但奇怪的山谷裡,總有奇怪的藥草,竟然又那麼硬生生的把我治好了。
水中倒影的人,兩鬢染霜細有華,眉目稍怠滄桑露。
十多年了,死過一次的人,更加珍惜生命的可貴,因爲只有活著纔有希望。
而我,唯一的奢求就是再見她一面。
藍狐又撿了個人回來。不過,藍狐說那個傢伙是條蛇。和他一樣的千年妖精。
那條蛇妖,是一個很清秀的小丫頭,銀色的衣裳,滿身是血,卻沒有傷。眉目之間,有幾分像凌紫。真是著了魔了,見什麼人都覺的和她像呢?這麼多年過去了,幾乎不記得她的模樣了。
藍狐已經(jīng)幻化成人型,美的驚心動魄,比年輕時的我還美上幾分。與生具來的狐族的妖媚,還有一種萬年寒冰的冷漠氣質(zhì)。
我想我們相處了十多年,算是朋友了。卻還不夠了解他。
“藍狐,爲什麼救她。”我不經(jīng)意的問。
“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和救我的理由一樣嗎?爲了積陰德。我卻覺的不全一樣。
牀上的少女,眉頭緊鎖,斷斷續(xù)續(xù)的叫著一個名子…白…軒…翼
又一日,她醒了。
她拼命的喝水。然後撫摸著自己的身體,驚叫著:“我脫皮了,成了人型,天啊!”
藍狐一臉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在女孩的身邊放了一杯水。這麼細微的照顧,一向藍狐是感覺不到的。至少當時我沒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請問這裡是哪裡?”
藍狐沒想回答。這裡是那裡?可能生活了幾千年的他早就忘記了,那些不重要的東西他通常記不得。所以,我想,只好我來回答她了。
“這是一個山谷,一個很深很深的山谷?!?
“你認識白軒翼嗎?你認識善琪嗎?”是對她很重要的人吧!她眼睛裡關(guān)切的目光再明顯不過了。
“我已經(jīng)不出山谷近二十年了?!?
“哦!那你呢!藍頭髮的狐貍?!?
藍狐皺皺眉頭,沒有說話??礃幼邮窍舆@個少女有些聒噪了。
“不要理他,他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也很少說話的。丫頭,你叫什麼名子?!蔽液芟矚g這個女孩,也許是太久沒有碰到同類了。(藍狐是標準的小怪物,嵐嵐還有點人性。-_-|||)
“我叫凌艾嵐。”
我驚在那裡,凌是國姓,凌艾嵐,凌紫愛藍如是。他離開的時候,藍如是就已經(jīng)懷孕了吧!但是,怎麼會成了蛇妖?
“我的名子是慕容清。你認的我嗎?”手裡攢出了手汗。
“慕容爹爹,我是凌紫的女兒啊!你還活著太好了,母親她想念你整整二十年呢!”
“她…還活著麼?”
“禍害遺千年了。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帶出谷去,讓你和母親團圓。”
“嵐嵐你是怎麼變成蛇妖的?!彼钪?。一直以來心裡空缺的部分終於補上了??諝庠桨l(fā)清新了。
“說來話長啊!不過,這個谷好像特別深可不可以上去啊!”
“妖可以飛?!币恢背聊乃{狐說。我突然怨恨他爲什麼不早點開口,說他可以帶我上去,想來他的答案一定是忘了。不過,可以和她再見一面我就該滿足了,何況,我們還有很長很長可以相守的歲月。
天下最不可思議的事,就是靈女玄武兩國的儲君凌紫拐帶兩國皇子等一衆(zhòng)美男,做了山賊。在兩國邊界橫行。
琴聲悠揚。
“寶寶你不開心啊!”
凌紫墜墜不安的問道。他的琴聲有幾分哀怨,熟悉他的心性,已知他有幾分不安。
“紫兒,我接到父親的來信了。”
我,唐墨,身世曲折,本是尊貴的皇子,卻意外流散於煙花之地??幢槿碎g世態(tài)炎涼,最後遇到了凌紫。遇見她是我一生的幸福。
“蘇漣叔叔說什麼了!”凌紫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什麼大事將要已經(jīng)發(fā)生了。有一種將要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我輕輕一嘆“死…了,她死了?!?
凌紫驚叫一聲,啞然失色。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
我終於忍不住,撲在她的懷裡。溫暖如初的懷抱,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玄武國的女皇駕崩了。她死了,她居然死了,她怎麼死了啊!”
“怎麼可能…那傢伙…怎麼…死了…”凌紫喃喃的說。眼淚瘋狂的涌現(xiàn)。記憶裡的那個女人。像長輩一樣敬重,像朋友一樣親切的女人。那個把權(quán)勢玩弄於骨掌間扮豬吞象的女人,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是真的?!彪m然,對於這個母親,我太過陌生,但是那種深藏在血液裡的牽連是無法忽視的。悲傷如洶涌的浪潮一般淹沒了我。
“是怎麼死的?!绷枳友劭敉t。
“是大限到了,她操勞過度,病逝的。走的很平靜,爹爹已經(jīng)殉情自吻了?!?
凌紫吸了一口氣。拍拍我的肩。“這樣啊!已經(jīng)這麼多年過去了,走到生命的盡頭,有摯愛的人相伴同生同死,她也會知足的。這樣帝王的一生也沒什麼疑撼了。她的亡魂是幸福的吧!”
我掙脫開她的懷抱。她飽含蒼桑的語氣讓我不太適應(yīng)。我一直以爲,凌紫她就算歲月流逝,也會是一個快樂任性囂張的小老太婆。
打開一個鍍金的精緻長條盒子。裡面有一張鍍金的紙。凌紫專注看著我手中的紙。無比的眼熟,應(yīng)該說曾經(jīng)無比眼熟。
“這是玄武國女皇的遺昭。”
凌紫揉揉太陽穴。真是讓人無比困擾啊!她從來不覺的自己人才到這種地步。感謝命運女神的垂青,讓兩位女皇都如此看重她,以至於,玄武國女皇臨死都不忘對她委以重人。這種信任感,真是讓人頭痛不止啊!
“她立了兩份遺囑,一份是傳位於宰相秦心月,一份託曲月傳給你,希望你可以回心轉(zhuǎn)意,去做玄武國的女皇。她說那個位置,她一直位你留著?!?
凌紫微微一笑“這樣啊!她其實是知道的,我不可能被王權(quán)牽制住。我這麼隨便的人,是不會赴那個華麗的陷阱。她的一生,過的真的自在幸福嗎?她還不是爲了權(quán)勢的追逐操碎了心,積勞成積,病逝。”
夜深了,我吹滅了燈。任她的手摟住我的腰身。她從身後抱住我,坐在牀上,我坐在她懷裡。
在黑暗之中親吻她的臉頰。是,我也一直希望她這樣,自由的生活著,活上一百年,我們一直幸福的活著。
凌紫毫不客氣的咬住溫潤的脣。直到窒息才分開。
她輕輕揉著我的手指“累了吧!看手指都彈紅了吧!我要心疼了哦!”
突然有幾分害羞,收回被她緊握的手,但願她沒有借月光看見我臉上的紅暈。
“胡說,現(xiàn)在這麼黑,你怎麼看的見。”
“呵呵,我火眼金金啊!我還看的見你的臉也紅了喔!”
“啊!”
“真的叫我猜重了啊!寶寶你怎麼還是這麼害羞啊!好可愛哦!”
“你…你……”
“我愛你…”
“…”
“我們改天去拜祭一下她吧!”
“恩…”
我一直記得,她第一次出現(xiàn)在萬衆(zhòng)囑目中,出口成章,才氣逼人。一擲千金的豪氣,如水的溫柔。沒有嫌棄他的身份,他殘敗的身體。一直視他如珍寶。
她是天下最真的女子,天下最溫柔的女子,天下最純潔的女子,天下最多情的女子,天下最柔情的女子,天下最癡情的女子,天下最任性的女子,天下獨一無二的女子。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幽幽心何人知我心
便是凌紫了罷。已經(jīng)找到屬於他的人和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