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洪離開北辰村沒多久,一輛沒人見過的豪車開進了這個平時沒什麼外人來的偏僻小村,雖然不認識這是什麼車,可是每一個見到的人都知道這是一輛好車,都在猜測這是誰家親戚,不過都知道不管是誰家的,肯定不是自已家的,如果能有開這樣車的親戚,就是求他們隨便給點活幹,也不至於還呆在這沒什麼活力和盼頭的村裡。來的正是趙東輝和他的秘書趙偉,趙東輝也不是傻,他來這裡就是爲了調(diào)查這個神秘人的身份,神秘人好像對自已很瞭解,自已對他倒是毫無所知,索性也不藏著掖著,就這麼光明正大的來,要是能碰到那是最好,碰不到的話,也算是給這個神秘人一個警告,自已已經(jīng)知道他了。
雖然在城市裡生活了二十多年,趙東輝始終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所以對農(nóng)村還是非常瞭解的,這裡和他的老家很像,坐在車裡看到似曾相識的紅磚瓦房,也不由得心生感慨,如果不是發(fā)生了這些事情,自已會不會和路邊聊天打牌的老頭一樣呢,按著樊虎提供的信息,很快的找到了大春的家,因爲現(xiàn)在全村就他這一家正在蓋房子,他在車裡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才下車,在路邊閒聊的老頭全閉上了嘴,打牌的也把手裡的牌放了下來,都不約而同的盯著西裝筆挺,頭髮打理得由光發(fā)亮的趙東輝。趙東輝很有派頭的走向他們:“老哥們,閒著呢。”其中一個老頭,應該是見過些事面,不怕生,緩緩的站了起來,指了指大春的家:“嗯閒著呢,你是來找大春吧。我是他大爺,他家裡沒人,大春也出去好幾天了。”這個自稱是大春大爺?shù)娜舜_實是大春的本家的一個大爺,其實在農(nóng)村,就算不是本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高一輩的關係好的可以是大爺叔叔的,一般的就是表大爺表叔的,同輩之間就是哥哥姐姐,這些稱呼就代替的名字,如果在村裡直接叫名字,那是被說沒有教養(yǎng)的,即使是叫晚輩也很少有叫名字,都是在自家孩子的名字後面加上他哥,他弟,他姐,他妹的。這就叫禮多人不怪,趙東輝聽說家裡沒人,也沒有一點失望,掏出隨身帶著的香菸,遞給了大春的大爺,在場所有的人每個人都有一根,就是不會吸的也在客氣了一下後接著了,這是禮貌的問題。“是嗎,那老哥,那太不巧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嗎。”老頭搖了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那天走的挺急的,年輕人都有自已的事情,我這都土埋脖子的人了,過了今天沒明天的,也沒瞎打聽,你是大春什麼人,找他有什麼事嗎。”趙東輝笑了笑,也沒有嫌棄路邊的石頭上有塵土,坐了下來:”老哥,我是他的一個朋友,路過這知道他住這裡,就過來看看,他不在,那他家人去哪了呢,你看我這來一趟,一個人也沒見著,挺遺憾的,什麼時候能回來呢。“老頭看了看趙東輝,雖然有五十了,但是保養(yǎng)的很好,很顯年輕,說是大春的朋友很正常,加上前一段時間大春家突然多了一個有錢的親戚,現(xiàn)在有一個有錢的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一點也不懷疑他的身份:”噢,你要是早來幾天就能見到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這還真說不準,要不你打電話問問吧。“趙東輝要是有電話還用這麼奔波嗎”哎,我有段時間沒和他聯(lián)繫了,他的號碼換了,老哥,你知道他的電話嗎。“老頭笑了笑:”你開玩笑了,我們這些老頭上哪來電話啊,就是有,這些也弄不明白。“
趙東輝還想多問一些情況,就看到一輛灰色的捷達汽車從身邊開了過去,帶過一陣塵土。他捂住了口鼻看著,向車開過的方向望了過去,那輛捷達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連個車牌也沒有,像這樣的破車在農(nóng)村也比較常見,他也沒有在意,剛要轉(zhuǎn)頭繼續(xù)問,就看到從車上下來一個小女孩,長的挺可愛的,他還是沒有在意。“那就是大春的女兒。”耳邊老頭的這一句話,完全出乎趙東輝的意料之外,還有這麼巧的事,不由得仔細看了,這下更讓他意料之外更加巧合的事情出現(xiàn)了,跟著那個女孩下來的,還有一個人,一個他非常非常熟的人,他的結(jié)髮妻子鍾馨蘭,還在他們正和那個捷達司機說話,還沒往這邊來。他立刻站了起來,所有的人都以爲趙東輝是要過去看看那個孩子,沒想到,他快速的跑回自已的那臺豪車,沒等這些老頭反應過來,車已經(jīng)從啓動,彷彿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從另外一條路逃了,幾個老頭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難道是有人追他嗎,可是也沒看到有什麼人啊,太奇怪了。
開著灰色破捷達車的正是來正是被樊虎派來的猴子,前面說過,他不緊不慢的到酒店裡洗澡休息以後才慢慢的往北辰村來的。自從真心改過以後,他的思想也改變了很多,就彷彿是重生了一般,看什麼都覺得那麼美好,在快到村子的時候,一個年歲不小的婦人,帶著個孩子走在他前面的水泥路上,他的車已經(jīng)開了過去,可是從反視鏡中看到他們,他猛的踩了一腳剎車,慢慢的把車又倒了回去,做爲一個洗心革面的好人,看到這樣的情況,怎麼能一走了之呢。“大姨你們上哪去啊,我送你們一程。”婦人看了一眼滿面笑容的猴子,就是說話的聲音太難聽了:“小夥子,謝謝你啊,不用麻煩你了,我們就到前面的村子,很近,一會就到了。”猴子看了看導航:“不麻煩,是前面那個叫北辰村的嗎,我正好也要去那裡,你看孩子都累了,我?guī)銟舆^去吧,你放心,我不是壞人。”這個婦人看了看帶著的那個孩子,確實頭上已經(jīng)有汗了:“那好吧,謝謝你啊,小夥子。”
帶著孩子的這個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鍾元的母親鍾馨蘭,當然那個孩子就是李思思。自從到了鍾馨蘭那裡,不論在學習上,還是生活上,鍾馨蘭對她照顧的那真是盡心盡力,可以說比當看照顧鍾元還用心,可是畢竟只是一個10歲的孩子,而且還是第一次離開家,開始還感覺挺新鮮有趣,可是慢慢的也有點想家,鍾馨蘭當了二十多年的老師,能看不出來嗎,這樣的情況下最好就是帶他回來看看,於是趁著今天休息,就帶著李思思從西海市趕過來,她知道鍾元忙,也沒有告訴他,另外自憶這樣陪著她一起回老家,對感情的增進非常有幫助,這是一次像郊遊一樣的探親,一路上,確實如鍾馨蘭想的那樣,非常開心,西海市到東海距離也不算近,加上又是鄉(xiāng)下,又不是趕時間,所以快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其它他們打算也是下午能到,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在一起回去。正走的有點累的時候碰到了初做好人的猴子。
接受了別人的幫助自然是要感謝幾句,鍾馨蘭不吝言辭的誇了幾句猴子,讓猴子高興得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原來做好人可以讓人這麼高興。“大姨,你就別誇我了,這沒什麼,舉手之勞,你們?nèi)ツ莻€北辰村是走親戚嗎?”鍾馨蘭點了點:“算是吧,我這是孫女,我?guī)乩霞铱纯矗瑫r間長了孩子有點想家了。”自已來就是打聽事的,雖然鍾元說會告訴他說什麼,可是一直也沒接到電話,正巧碰到了他們是那個村的,稍微的打聽一下也好。“是啊,原來你們就是那個村的,那太好了,我正想打聽個事呢,聽說你們村現(xiàn)在有一家正在蓋房子的是嗎。”鍾馨蘭還沒有說話,單純的李思思說了:“是啊,我們家就在蓋房子。”猴子沒想到有這麼巧的事情。鍾馨蘭就感覺事情有點奇怪,接了一下李思思的手,使了個眼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猴子熱心的有點過度,還是警惕點好:“小夥子,你問這個幹什麼啊,你認識大春嗎。”猴子多聰明,一下就猜出來了,原來樊虎讓他打聽的那個人叫大春,聽鍾元那會說話的意思和這個大春應該是朋友,看來這個老太太和孩子,應該也認識鍾元。“是啊,大姨,當然認識了,而且他的朋友鍾元那是我老大,你認識嗎。”
鍾馨蘭聽猴子這麼說,完全放下了戒心,著看了看猴子:”原來你認識我兒子啊,你看這事鬧的,我怎麼沒聽他提起過你。“猴子就是一愣,心想,你兒子,誰是你兒子,那個叫大春的嗎,他有點吃不準備,回頭看了看:”大姨,你兒子,誰是你兒子啊。“鍾馨蘭笑了笑:”鍾元啊,還能有誰。“猴子激動的差點把車給開到路邊的溝裡,死死的踩住了剎車,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大姨這是真的嗎,鍾元真是你兒子。“鍾馨蘭沒想到猴子會這麼激動:”是啊,怎麼了,是不是我兒子出了什麼事。“猴子忙擺手:”沒有,沒有,他很好,我只是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你兒子對我可好了,是我的大恩人,他的恩情我這輩子都報答不完”。鍾馨蘭聽了很高興,說明鍾元做了好事,笑了笑:”你可別這麼說,什麼恩情不恩情的,我看你和我兒子都差不大,在一起相處,就是應該相互幫忙,你們還都年輕,以後,他也肯定少不了需要你幫忙的時候。“
猴子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之情,把肚子裡能想到的好詞都用來誇鍾元了,就希望鍾馨蘭以後見著鍾元,能在他面前多說些自已的好話,光顧著說話,也沒注意就把車開過了,要不是李思思及時叫住,估計他都能開出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