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江,如果可以,我但願從不曾到過這樣的一個地方
鎮(zhèn)江民風淳樸,很快的,鎮(zhèn)江如同蘇杭一樣接納了我們,那裡的居民視我們開的會仁堂藥鋪爲上天打救他們的借力。而我這個蛇妖則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對於貧窮的民衆(zhòng),我們不僅義診連藥材也是義贈
救助的快樂充盈著我,於是我白素貞儼然已是整個藥鋪的總管,每日的繁忙,使我?guī)缀跬袅嗽S仙的存在,無視他從驚疑到懊喪到平靜到百無聊耐
昂藏七尺,卻賴妻子供養(yǎng),滿腹詩文,竟無用武之地,國勢衰微,也只能腹誹朝政。凡此種種,便是翰文憂困之處,我不是不知道,卻是不明白。在我心中,錢財不過身外物,男女原爲一體,並不存在誰供養(yǎng)誰。功名不過過眼雲煙,有和沒有在我心中根本沒有分別。至於朝代的更替,那是歷史發(fā)展的必然規(guī)律。兩千年來,也不知道看盡多少成王敗寇江山易主
不過看他終日鬱郁,我也不忍,便勸他出去走走
從此,他的臉上有了笑容,他去看風土人情,他去聽民間疾苦。他那麼熱心的每日爲苦難的民衆(zhòng)送藥上門,得夫如此,尚有何求?我始終如一的敬他愛他
直到有一天,他早早的便回來了,且向我宣告著以後永不出門,我驚異著,問他卻也問不出什麼,只好作罷
我想我已是泥足深陷,無力自拔了。原本絕不能生子的妖,竟放任自己。即使永墮苦塵,我也不管了。
而他看我的眼光,從驚疑慢慢轉爲愛戀,他殷勤備至,絕不容我有一絲勞累。我欣慰而甜蜜,最窩心的是 那一天他在我耳畔許下的誓言
不管如何,他要與我同生共死,天上地下,生生世世。我滿足的謂嘆,他知道多少我是蛇妖的事實,我不能肯定。但是如此有情有義的好男兒,是我白素貞千年修來的緣分
然而,幸福總是去得太快
那一天終於來臨,那天的會仁堂比往常冷清了許多,不過,我反而高興,因爲代表著今日父老的康健,地方安寧
這時卻來了不速之客
以釋爲姓的高僧。青布僧袍更影得他眉目朗朗,正氣皓然,而他氣勢的冷冽更是讓人不敢輕視
翰文一見他,竟自亂了手腳,只不停的驅逐他。你走你走,我不聽你那一套
只聽他長宣一聲佛號,輕嘆道:癡兒,癡兒,再然後,他雙眼冷冽的轉向我
人妖殊途,朗朗青天,且容妖物潛伏,本應替天行道,爲民除害。念在你與青蛇,不曾爲禍,上天有好生之德,貧僧就放你一條生路,你們去吧
我悲憤滿胸,尚未答言,就看見許郎無畏的指著他罵道:出家人慈悲爲懷,你這慈的哪門子悲?非折散人恩愛夫妻,幸福家庭!~上次我就明白的告訴過你,她是妖也好,不是妖也好,我敬她愛她,要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
妖總是妖
那也不用你管,您請~!請出去
那和尚再宣一聲佛號:執(zhí)迷不悟!~孽緣!孽緣!~看著他轉身離去,我和許郎都送了一口氣
誰知他將出門時,一把抄住許仙,飛向那茫茫不可知的遠處
我阻擋不及,茫然無措的看著他們消失,我展開我的千里眼,順風耳。終於查出他們在金山寺,而那和尚正是金山寺主持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