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的苦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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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希文不相信瑪蓮娜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但是現(xiàn)在他相信了。

“你剛才說什么？”希文突然認真地問。

“我不是逼你娶我，只是要你陪我去墮胎，我一個人不敢去那種地方。”瑪蓮娜請求道。

“墮胎？你想殺死我們的骨肉？不行，絕對不能！”希文毫無商量余地地說。

“好！你不陪我去，我找別人。”瑪蓮娜說著便轉(zhuǎn)身作勢要走。

“你敢！”希文抓住她的手：“如果我的孩子沒有了，你也沒有命，我會殺了你。”

“你這個人真的很蠻不講理，我除了墮胎，根本沒有別的辦法！我討厭孩子，太煩了。”瑪蓮娜厭惡地說。

“把孩子生下來，不管你怎樣想，你非要把孩子生下來不可！”希文激動地說。

“你要我做未婚媽媽，我情愿被你殺了。而且，我根本不會做個好母親。”

“你只要把孩子生下來，別的不用管，你也不用做個好母親，孩子自然有人照顧！”

“我不做未婚媽媽！我會被全世界的人恥笑，我寧愿死，也不做未婚媽媽。再說，你也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孩子我會負責(zé)，你放心，他一出生就會有爸爸。”希文堅定的承諾。

“啊！你想我偷偷摸摸地為你生孩子？不！我再說一次，我寧愿死，孩子也絕對不能要。”

“假如我和你結(jié)婚，你就不會是未婚媽媽！”希文沖口就說出這句話，連他自己也愕然。

“你真的那么重視你的骨肉？你不要忘記你已經(jīng)有了一個心愛的未婚妻！你為了自己的兒子拋棄江清湄？”

“當(dāng)然不是。這......”希文自己也亂了。

“史希文，你不可能娶我，你根本不愛我。也許，你真的很重視這孩子。但孩子和愛情是兩回事。”瑪蓮娜冷笑：“我也不會那么笨，為了個包袱嫁給你！我已經(jīng)決定墮胎，就一定會墮胎。我不能讓那孩子成為我的負累，將來我還要嫁人。”

“你不覺得墮胎太殘忍嗎？女人終究要生兒育女，生孩子是一件最正常的事。”希文想勸說瑪蓮娜把孩子留下。

“但是沒有丈夫就不正常。”

“如果有丈夫，你會把孩子生下來，是不是？”希文非常緊張，態(tài)度也有點失常。

“或許！”

“瑪蓮娜，我求你，給我時間考慮，事情沒有決定前，千萬不要墮胎！”

“我不能等！醫(yī)生說，胎兒越大，危險性越高，不單是孩子沒有了，我也會因而喪生。你總不忍心看見一尸兩命吧！”

希文打了一個寒噤：“三天，我只要三天，三天應(yīng)該影響不大。”

“好，我就等你三天。三天后，球場附近見，如果你不來，我就自己去墮胎。”

“不要，我求你，我一定到......”

希文把清湄帶回房間，清湄挽住他的手臂：“你見了瑪蓮娜后就不開心，她跟你說了什么？”

希文感到頭痛欲裂，心里像壓著千斤大石一樣，他嘆了口氣：“瑪蓮娜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呯！”清湄倒在一張椅子上，她喃喃地：“這一天終于來了！我早就說過，瑪蓮娜不會就此罷休。嘿！我們未免開心得太快了！”

“瑪蓮娜完全沒有要求，只是要我陪她去墮胎。”

“你不會答應(yīng)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很愛孩子。”清湄搖了搖頭。

“但是我更愛你！”

“我一點也不擔(dān)心瑪蓮娜，因為我知道你是真的不愛她。可是，我也知道我斗不過你的‘親骨肉’！”清湄抱著手臂，全身抖得好厲害：“希文，我和你緣份已盡了！我們也應(yīng)該分手了！”

清湄支撐著站起來，扶著墻走到門邊，希文突然走過去，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去：“你們一個要墮胎，一個要和我分手，到底為什么？”

清湄抓緊椅背，幾乎就要昏倒：“那天你在瑪蓮娜別墅里留宿一夜，已種下今天的惡果。你已經(jīng)掉進瑪蓮娜的陷阱。她一步步地向你進攻，直至把你捉住。她一直沒有罷手，只是你太天真，而我又被歡樂沖昏了頭腦！”

“我該死，我該死！我不應(yīng)該喝酒，我不應(yīng)該跟瑪蓮娜回家。”希文把頭一下一下地撞向墻壁：“瑪蓮娜或許有陰謀，但孩子是我的！”

清湄閉上眼睛，血好像往上涌，她撫著胸口喘氣，她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事已至此，應(yīng)該面對現(xiàn)實，她抖擻起津神，走過去抱住希文的頭說：“別傷害自己，靜一靜，也許我們還有辦法。”

“她給我三天的期限。”希文一把抱住清湄，像在茫茫大海中抱住一塊浮木：“她不肯做未婚媽媽，也不肯和我結(jié)婚，她只是要墮胎，她好狠心，要毀掉我的骨肉！”

清湄緩緩地把希文扶到床上。

希文雙手往下垂，整個人崩潰了。

“不要讓她墮胎，墮胎是很危險的。既然你自己也確信孩子是你的，你應(yīng)該負責(zé)任！”清湄輕撫他的臉。

“只要她愿意，我愿意把一切都給她，換回孩子。清湄你不在乎跟我挨餓吧？”

“你能給她什么？金錢？她不會在乎這些，別擔(dān)心，還有兩天的時間，好好休息。”清湄安慰道。

清湄守在床邊，一直等到希文疲極入睡。

清湄用盡全身的氣力支持自己，辛辛苦苦回到江家，爬到四樓，她再也站不住腳，暈倒在地上！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家里每一個人，她暈倒的事不要讓史家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史希文。

第二天希文接清湄上學(xué)，兩人相對無言，一夜之間他們都憔悴了。

清湄總覺得史希文對這次事件的態(tài)度不夠理智，很想向他提出疑點和忠告，但是看見他額上貼著的膠布和失神的眼睛，她也知道希文內(nèi)心復(fù)雜、煩躁和痛苦，她實在不忍心責(zé)備他。

也許兩個人都有太多的心事，雖然一同吃午餐，一起下課，但兩人都很少開口。快到家時，希文問：“來我家吃飯好嗎？”

“我認為你需要安靜地思考一下，我不想令你分神，我們還是明天再見吧！”清湄不想造成希文的困擾。

“好吧！”希文吻一下她的臉頰：“明天見！”

其實希文腦海一片空白，他沒有了平時的主見，什么都是一團糟，完全沒有思考能力。他有點兒興奮，因為她很快就可以當(dāng)爸爸，但是他一點也不喜歡孩子的母親。

他看見清湄會慚愧，一個有了未婚妻的男人，竟然惹來一筆糊涂賬。他不是不知道清湄傷心，換了他早就痛心過度瘋了。

他對清湄的歉疚越來越深，看見清湄，覺得自己是個罪人，連話也不敢說。他始終愛清湄，但是他也不會放棄那孩子，更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世界上有兩全其美的事嗎？也許有，他在等奇跡。

明天中午，希文就要回復(fù)瑪蓮娜。

晚上清湄打電話到希文的房間，沒有人接聽。再打電話到史家大廳，管家說希文出去了，但是沒有開車。

清湄穿上件黃背心，走下沙灘。

希文果然坐在沙灘那塊石頭上。每次來，他總坐在那兒，清湄悄然來到他的身邊：“希文！”

“啊！清湄！”希文拉著她的手，清湄坐在他對面的一塊較小的巖石上。

“明天你要回復(fù)瑪蓮娜，你有什么打算？”

“我決不讓她墮胎！”希文斷然說。

“那只有一個方法，盡快和她結(jié)婚！”清湄雖然曾經(jīng)把這句話念了許多次，但說出來仍然鼻子發(fā)酸。

“和她結(jié)婚？那怎么可以？我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而且我一點也不愛她。清湄，你知道我只愛你。”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和她結(jié)婚，她就要墮胎。”

清湄拍了拍他的手：“瑪蓮娜的目的其實是要你娶她。希文，她有了你的骨肉，你應(yīng)該負責(zé)。”

“那么你呢？我不能娶兩個太太。”希文用力搖一下頭：“我對你同樣要負責(zé)！”

“我沒有懷孕，不像瑪蓮娜那樣急需一個丈夫。而且，如果你明天拒絕她，她馬上去墮胎，孩子會因此而失掉，你會讓那些黃綠醫(yī)生拿走你的孩子嗎？”

“不要說了，清湄！我不想聽，我不......”希文痛苦地說。

“人總是要面對現(xiàn)實，況且已經(jīng)沒時間了。明天你就要決定一切。”清湄吸了一口氣；“要我，還是要孩子！”清湄突然感到身心皆無力。

“我兩樣都要！”希文想也不想地說。

“世事兩難全！”清湄仰望天空，悄悄地用手背擦去淚水。

“如果一定要我選擇，我只好放棄孩子，要你！”希文堅定地說。

“你對我真好，謝謝！”清湄輕吻了他的唇一下：“但是，只要你明天一聲不，她馬上就會去墮胎，孩子就沒有了。而那毀掉的胎兒，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陰影。以后，你會愧疚，會后悔，甚至?xí)裨埂Ｄ菚绊懳覀兊母星椋踔粱橐鲂腋＃　鼻邃刂浪麄兊氖澜缭缇妥兞耍趺炊疾荒苄扪a。

“我失去你，娶一個我從未愛過的人，你以為我就會幸福嗎？不！”為什么老天要這樣捉弄我，希文悲哀地想到。

“事情要分輕重，瑪蓮娜一旦墮胎，孩子就馬上失去，到時你想后悔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但是，你娶了瑪蓮娜，我還是繼續(xù)生存。假如我們有緣的話，說不定有一天我們可以再次在一起。希文，答應(yīng)我趕快和瑪蓮娜結(jié)婚！”清湄感到心如刀割，但她必須這樣做，因為她怕自己會不顧一切的和希文一起，以后卻因為失去孩子而感情破裂。

“不，不要逼我和她結(jié)婚，我不要！”希文突然跪在清湄的面前，哭了起來：“我該死，我真該死，背著你和別人鬼混，現(xiàn)在還帶來了孩子。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求你不要不理我。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孩子我可以不要！我寧愿做個不負責(zé)任的父親，但是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很愛你”希文真的很怕失去清湄。

清湄把他的頭擁在她的懷里，她溫柔地摸著他的頭發(fā)，希文悶了三天，哭一場會令他舒服些。

希文嗚咽著：“我不能沒有你，全世界的東西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失去你，不要逼我和瑪蓮娜結(jié)婚，我不要她，不要，不要......”

清湄不斷用手去抹掉眼淚，抱頭痛哭只會增加希文的痛苦，她噎一下，提出最后一個問題：“瑪蓮娜懷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嗎？”

“是的！”他不斷點頭。

“那好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見瑪蓮娜。”

清湄和希文來到約定地點，瑪蓮娜看見清湄，頓時一愕。

清湄友善地向她笑了笑；“你很愛希文，是嗎？”

“當(dāng)然！不過我不會利用孩子逼他和我結(jié)婚，我決定去墮胎，你大可放心！”瑪蓮娜昂了昂頭：“愛情不會令我失去做人的尊嚴(yán)。”

“做人應(yīng)該有尊嚴(yán)，同樣女人應(yīng)該有母愛。毀掉自己的親骨肉，不是好女人！”希文同意地點頭。

“啊！你想逼我做未婚媽媽，我偏不！”瑪蓮娜激動地說。

“瑪蓮娜，我承認我輸了，徹底地失敗了。所以，我決定把希文讓給你。你會有丈夫，孩子會有父親。”清湄臉上一片平靜，她知道希文決定不了，只好自己為他決定。

“你......”希文和瑪蓮娜大感錯愕。

瑪蓮娜終于忍不住問：“你呢？”

“我退出！成全你們！”清湄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但為了希文，她知道自己必須堅持下去。

“不！清湄！”希文抓住她哀求道：“不要！”

“不過我有兩個條件！”清湄輕輕推開希文。

“好！”瑪蓮娜心花朵朵開：“二十條都行！”

清湄咬緊牙關(guān)，把淚水都藏在眼眶內(nèi)：“第一，你要好好愛希文，不要亂發(fā)小姐脾氣，你要令他快樂、幸福、開心，好好照顧他......”

“他是我的丈夫，我自然會愛他。第二呢？”

“你要好好對孩子，多放點耐性，希文喜歡孩子，你要做個賢妻良母......”清湄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希文在旁邊望著她，心都碎了。

“這是我份內(nèi)的事，用不著你費心，還是說說你自己的條件吧！”瑪蓮娜很不耐煩。

“我無條件把希文交給你......”原來心痛到極點就會沒有感覺了。

“真大方，果然與眾不同，難怪希文這么愛你。不過，你沒有條件，我可有條件！”瑪蓮娜得寸進尺。

“你有什么條件，說出來，我能辦到的，一定做。”

“你知道我的情況特殊，我和希文很快便要結(jié)婚了，如果我現(xiàn)在說希文就是我的丈夫，你不會反對吧？”

清湄搖一下頭，說不出話來。

“孩子都有了，不是夫婦是什么？希文已經(jīng)是有婦之夫，希望你們做到以下兩點：第一，不要私下約會，我會看緊希文你想約他，不容易。第二，你們碰了面最好避開，不準(zhǔn)交談！”瑪蓮娜越說越過分。

“我喜歡和誰約會就跟誰約會，你以前沒有權(quán)管，以后也不準(zhǔn)管。我們同一間學(xué)校念書，家又住在附近，見了面難道連招呼也不打？我和清湄又不是仇人。”希文終于忍不住發(fā)飆了。

“好！你既然毫無誠意，我現(xiàn)在就去墮胎！”瑪蓮娜佯裝要走。

“瑪蓮娜！”清湄馬上攔住她：“我答應(yīng)你的條件。”

“既然你答應(yīng)了，那希文算是和你一刀兩斷了。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再見！”瑪蓮娜立刻想趕清湄走。

“再見！”清湄偷看了希文一眼，轉(zhuǎn)身低頭就走。

“清湄......”希文想追上去。

瑪蓮娜用手拉住他：“你馬上帶我回家見你的父母，盡快決定婚期，你也不想我挺著大肚子穿婚紗。”

“穿什么婚紗，請大家吃頓飯算了。”希文厭惡地說。

“啊！你想和我結(jié)婚，騙我把孩子生下來，馬上就和我離婚？沒有這樣便宜的事。現(xiàn)在你就帶我回家去！”瑪蓮娜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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