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跑兩步便覺得自己身后的衣領被大力扯住,拎了回去。夏雨晴蹬了蹬自己的小短腿,確定沒啥用途,方才不情不愿的回頭面對妖孽似笑非笑的臉,再次干笑兩聲……裝傻!
“愛妃有什么要事,說出來朕聽聽,朕給你參謀參謀?”風霆燁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揚,看似無害,實則滿含危險。
虧得他剛一出了慈寧宮,便掛念著剛才那一摔是否嚇到了此人,沒想到這才走了沒幾步,便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丫頭正風情萬種,滿臉情意的在御花園中邀約臣子,共度春宵。哼,奸夫淫婦!
眼見風霆燁眼中燃燒的怒火呈燎原之勢越燒越大,夏雨晴嚇得脖子往里一縮,內心委屈無比。嗚~總攻大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勾搭染指你的小受受的。我這么做可都是為了你著想,我對你和廣大小受的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鑒,你可千萬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難得看到風霆燁這般情緒外露,燕染不甚在意的吹了個口哨,火上澆油道:“皇上,您的這位娘娘對您好似不太滿意,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邀約外臣進入后宮,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擱在我們這些人身上倒是沒什么,若是叫外面那些個老頑固知道了,怕是又要嚼上一陣子的舌根了。”
眼見著風霆燁臉上的笑意因著美人太傅的話越發的危險了起來,夏雨晴方才后知后覺的想起,后宮素來是這些個男人的禁地,自古穢亂后宮之事層出不窮,也正因此后宮才會漸漸演變成除了皇帝以外,便只剩下太監這類生物才能自由出入后宮的規矩。
而她,身為后宮妃嬪之一,在承寵之后第二日,竟然就在這御花園中毫不避諱的邀請外臣入宮私會,聽上去就像是要……偷人!
夏雨晴頭上的呆毛一下子豎了起來,知道自己現在要再不說句話,怕是要被冤死了:“皇……皇上,臣妾沒有那個意思,臣妾只是瞧著尚書大人和美人太傅……不,是太傅大人在宮中迷了路,好心想請他們入宮坐坐,待會著人送他們去見皇上,并沒有半點其他意思啊。”
“迷路?本太傅在這宮中來來回回晃悠了這么多年,還真不知有朝一日還能在這御花園中迷了路。”燕染笑得一臉無害,“娘娘說對臣沒有其他意思,可剛剛一見面臣明明就聽到娘娘深情的喚我美人,難不成是臣年紀大了,聽岔了?”
“是呢是呢,臣剛才也聽這位晴妃娘娘說喚臣小弟弟,還想吃臣的豆腐,這個娘娘難道也想抵賴?”
夏雨晴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顛倒黑白,落井下石,瞬間悲憤起來了。
見過睜眼說瞎話的,沒見過這樣睜眼說瞎話的。美人太傅你們不仗義!就算害怕被總攻大人發現你們暗通款曲,私相授受,也不能用誣賴我來給你們當擋箭牌啊,果然是流年不利,遇人不淑啊!
被夏雨晴過分哀怨的目光看得雞皮疙瘩落了一地,燕染輕咳兩聲,默默望天,他什么都沒看到,他沒看到那小貓瞇不怕死的給他拋媚眼,沒看到邊上之人若有所思的狐貍笑容,更沒看到皇上那黑得能擠出墨來的臉,完蛋了,好像玩得太過火,要出人命了!
“夠了,你們兩個先回去,今日之事明日再行商量。至于你……”風霆燁微瞇著雙眸看了夏雨晴一眼,“我們的帳回去好好算。”
說完,丟下兩人連同被這一變故嚇得不敢出聲的一眾宮女太監,拎著夏雨晴揚長而去。
“就這么走了?幾月不見,霆燁怎也染上了這見色忘友的習性?”率先回過神來的邵子唐,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抽了抽嘴角,目露寒光。
“春宵苦短日高掛,從此君王不早朝。看樣子以后我們被放鴿子的幾率怕是只會增不會減了。”
“回來的第一天就敢放我鴿子,若是不給我們皇上備份大禮,怎么說得過去?”邵子唐雙眸微瞇,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沒走兩步,忽聽得身后傳來一聲戲謔的輕笑:“小糖糖,那邊可是冷宮的方向,想出宮的話應該走這邊。”
邵子唐渾身一僵,轉頭狠狠地瞪了燕染一眼:“我當然知道出宮是往那邊走,只是故意往這邊走走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路罷了,哼。”
說完也不等燕染回應,快步越過燕染往外走,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燕染看著邵子唐倉皇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子……”
另一廂,夏雨晴被風霆燁像拎小雞般一路拎回了擷芳殿,磨刀霍霍,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