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周圍的人開始減少,直到只剩下他們三個。
“你們怎么還不走”林宇奇怪的瞪著他們。這兩人難道想一直霸著他的家不放,還是說他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圖。
“嘿嘿”兩人一改剛才嚴肅正經(jīng)的神色,邪妄的笑著,緩緩朝林宇走來。
“你們你么干什么”林宇一邊后退,一邊尋找東西抵擋,直到被逼至角落。
驚恐的瞪著兩人,林宇隨時準備著拔腿就跑。可惜,體型高大的兩人張開手臂,將他完全包裹其中,再無逃出的可能。
兩人相視一笑,居高臨下的看著林宇,緩緩的拔出筆尖,一點一點朝林宇戳去
林宇本能的抬手反抗,可舉上來的分明是一個小孩兒的手,他大吃一驚。更讓他恐懼的是,自己的身體完全動不了了,想要叫喊,張開嘴卻發(fā)不出聲。
兩人繼續(xù)這樣不緊不慢的戳著:“騙子,騙子”
一下,一下
直到林宇滿身滿臉全是血洞。那些紅艷艷的血珠子,順著筆尖,點點滴滴爭先落下
騙子,騙子,騙子
“啊”大張著嘴,林宇終于呼喊出聲,垂死的于一般,艱難的呼吸。
“不,不不,我不是騙子”林宇慌張的揮舞著手臂,閉著眼睛在床上掙扎。
“啪”床頭的臺燈被一把揮下,碎了一地。
林宇嚇得渾身一震,僵在空中。
“唔小宇”楊洋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被吵醒過來。看見林宇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小宇,你沒事吧”
直到被楊洋擁著好一會兒,林宇才緩過勁來。
原來,又是夢夢里的驚恐和疼痛如同真實發(fā)生一般,刻骨,錐心
“騙子,騙子”
一聲一聲依然撞擊著林宇,久久不絕。
“楊洋”林宇抓著他的手,像抱著救命稻草一般,“我不是騙子”
“什么”
“我不是騙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不是”林宇茫然的望著前方,一遍一遍,無休止的重復著。
我不是騙子,不是,不是
“小宇,不是不是”楊洋極力的安慰,心里卻疑惑更甚。
原本,他只是單純的覺得林宇的噩夢源于對白月湖邊那生死四天的恐懼和失明的巨大打擊。但是,當林宇告訴他自己的夢境之后,楊洋越來越覺得情況的詭異。幾乎每次夢境,都與白月湖以及那個林間小屋還有他的過去脫不了干系。
還有今天,那個稱林宇不是林家孩子的王大叔。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15年前的白月湖,發(fā)生了什么
小宇,你的過去,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12月12日,午后,賓館客廳
林宇沉默的坐在沙發(fā)上,臉朝著窗外不說話。
楊洋一臉無奈:“小宇,你別生氣,先吃點飯”說完將勺子遞上。
“”
“哎”楊洋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昨晚林宇后半夜一直發(fā)燒,楊洋只得陪著他。等著林宇的狀況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楊洋才迷迷糊糊瞇了過去。誰知天快亮時,林宇又發(fā)噩夢。楊洋只得搶撐著精神,陪著他,左思右想總覺得不對勁。
等到林宇情緒稍微好轉,楊洋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想讓他再去見見昨天那位王大叔。
誰知,話剛開口便被林宇打斷,之后便一直和他慪氣。
結果,直到下午一點,兩人還餓著肚子。
“小宇,先吃飯,吃完我們再說”楊洋再次笑嘻嘻的將勺子遞上。
“不吃”林宇一把揮開。
“啪”不知力道輕重的林宇一掌打在碗上,瓷碗應聲而落,摔作幾瓣,稀粥自然也是撒了一地。
“你”忙活了一天一夜的楊洋著實生氣了,一把摔下勺子,“哼,不吃就不吃”吼得林宇渾身一震。
隔了好一會兒,楊洋見他還是沒有反應,只得繳械投降。
“你坐著別動”狠不下心的楊洋小聲提醒,蹲下準備收拾殘局,“嘶”好死不死,一顆渣子扎進肉里。
林宇朝這邊轉了轉,依然不出聲。
楊洋忽然靈光一閃,大叫:“小宇,小宇我們快去醫(yī)院,血,血止不住了”
“什么”林宇慌忙的站起來,朝他這邊摸過來。
誰知,因為太過慌張,林宇絆到了翻起的地毯,瞬間失去平衡。眼看著要扎上瓷渣,楊洋只得伸手去扶他。結果,這下是真扎上了。
“啊”楊洋疼得嘶啞咧嘴,拉著林宇,抱著小腿,挪到一旁。
“小宇”林宇慌慌張張的摸著楊洋,“傷到哪兒了”越摸下去,越是顫抖,林宇哽咽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我看,咱們還是先上醫(yī)院吧”楊洋看著染了大半的褲管,這下,真得去了。
“好,好”林宇摸索著確認手機,趕忙將楊洋扶起來,“門在哪邊”
兩人相互攙著下樓,服務員看著狀況不對,趕緊將兩人送上出租車。
“師傅,去最近的醫(yī)院”林宇還沒坐穩(wěn),便催促司機。
司機見那一褲管的血紅,也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開車。
“去松明堂醫(yī)院”楊洋死死掐著小腿,按著傷口。
“不去”林宇厲聲拒絕,“最近的醫(yī)院”
“去松明堂”
“最近的醫(yī)院”
兩人在后座上爭得不可開交。
“我說,你們到底是去哪兒啊”司機好不容易上路,卻為聽誰的話發(fā)愁。
“請到最近的醫(yī)院去”林宇不知道楊洋傷的具體情況,可伸手過去,褲腿全是濡濕。
“不去,我一定要去松明堂”腿上雖然疼,但是楊洋知道這是個逼著林宇去見那個王蕓的好時機。錯過了,要想再查清林宇過去的真相就難了。
“楊洋,別任性,我們先去醫(yī)院”面對楊洋的死牛脾氣,林宇也只能退讓。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傷患,林宇害怕再出意外,只能順著他。幾個月前的白月湖失去他的恐懼,林宇不想再經(jīng)歷。
“不,不去,就不醫(yī)”
“哎”林宇搖搖牙,“去松明堂吧”
楊洋,你費盡心思,要引我去,便去吧。只要你平安健康,我沒有什么好怕的
“松明堂”司機抓抓頭,“啊,西區(qū)的那個臨終關懷醫(yī)院啊咦,你們去那兒干嘛”
“別廢話,快點去”楊洋不耐煩的咕嚕。
見沒人回答,司機也不再說話,專心開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