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我跟隨趙老爺子學(xué)了八卦掌之後,還沒有好好和人打一場呢。不如趁此機會,檢驗一下自己的真實水平。
沒用道法,並不是矯情,而是自己也有著武者的身份。
“呼”對面那名叫老虎的保鏢深吸一口氣,身體簡單做了個姿勢,周身骨骼立刻發(fā)出噼裡啪啦的爆響聲,脖頸裸露處顯現(xiàn)出一條條青色大筋,宛如無數(shù)蚯蚓攀爬在皮膚上,異常嚇人。
我能夠感覺到對方吸氣下沉?xí)r,體表三團陽火熊熊燃燒起來,精氣神完全改變。內(nèi)氣也是靈氣的一種,習(xí)武、修行其實沒什麼區(qū)別,最終都要到道的層次。
“來吧”我沒那麼多花哨,擺了擺手自然站立。
“好”那保鏢腳下一踏,整個人撲竄而出。接近我時,他身體陡然停止,左腳擡起,小腿肌腱大筋崩崩高速顫抖,一下子就彈射出去。
這腿法,正是彈腿中的“上步撩身刀”。我雖然對此人人品不齒,但看到這樣的功夫,也忍不住讚歎句,功夫應(yīng)該是練到骨子裡了。腳尖踢出,完全是一把鋼刀在揮舞,嗤嗤破空聲不斷。
面對對方凜冽的攻勢,我也只能避其鋒芒,腳下一滑,閃退到旁邊,同時兩掌齊出,突然橫切,以截法斷向老虎的腿骨。
“步如蹚泥,臂如擰繩,轉(zhuǎn)如磨磨”這是八卦中的三勢,我練了幾年行樁,這套動作幾乎印在腦海中,已經(jīng)成慣性,看到對方猛衝過來,不由自主使出最恰當(dāng)?shù)囊徽小?
那老虎的反應(yīng)夠敏銳,發(fā)現(xiàn)攻擊落空,當(dāng)即收腿下壓。沒等站穩(wěn),右腿小腿踢射而出,腳尖連點,正是譚腿中有名的招式“一條鞭”。
他的動作迅猛無比,一起哈成,顯然沒打算躲避,而是以硬碰硬應(yīng)對。
但是他快,我比他更快。腳下趟腿,兩隻原本使老的手掌一翻,再順勢一撈,變成了經(jīng)典招式海底撈月,一下貼近對方的小腿骨。
瞬間掌勢變化,如牛舌卷草。
一翻一卷,快速在他的小腿上掠過。
運掌如牛舌,這是趙老爺子當(dāng)初傳下八卦掌招式時特意點名的一句話。我爲(wèi)此琢磨了很久,在老家閒著沒事放牛時還特意看過牛吃草。
很多野草邊沿都帶有微型鋸齒,鋒利異常,常人碰到稍不留神就會被割的鮮血直流。但是黃牛卻不怕,它們低著頭嘴巴不停,舌頭吞吐翻轉(zhuǎn),大片大片野草就被卷近嘴中。
觀察久了,我才找到其中的精妙,黃牛舌頭並非不害怕鋸齒,而是它們在吃草時有訣竅,把握了“快、準(zhǔn)、巧”三個字。
後來我把這些運用到自己的掌法當(dāng)中,現(xiàn)在第一次施展出來,效果果然不同凡響。手掌登時把對方的褲邊削掉半個,就連小腿上的表皮也劃掉一塊,露出血淋淋的肌膚。
“嘶”這隻猛虎忍不住吸了口氣,快速後退到兩丈之外,吃驚的看著我。
“還要比嗎?”我看著對方淡然一笑。其實我們兩人的武學(xué)境界差不多,剛纔我這麼輕易得手,說到底還是此人輕視的原因。
“再來,”他果然不服氣,軀體在原地蹦跳而起,進步連環(huán),一腳接著一腳,綿綿不絕朝我替來。
他想殺我??以我的境界,對方任何心理變化都很難逃脫神識感知。
我清楚感覺到,對方心中突然涌動出殺機。腳下力道比剛纔更重了幾重,腳尖直指要害。顯然要是被他一腳踢中了,我只怕不死也會丟掉半條性命。
拳經(jīng)雲(yún):“彈腿四隻手,人鬼見了都發(fā)愁。”彈腿以腿上功夫見長,腳下踢動,宛如飛速旋轉(zhuǎn)的風(fēng)車,而風(fēng)車上的扇片則是由把把鋼刀做成,要把一切靠近的物體絞碎。
在這種迅猛兇橫的招式面前,我也不得不避其鋒芒,藉助身法一閃再閃。
“好,”見到自己保鏢施展華麗狠辣的腿法,霍長青不由鼓起掌。或許在他看來,我躲閃的非常狼狽,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踢到。
一時間落在下風(fēng),我倒心中平靜無比。
此人攻擊憋著股氣勢,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人體力量內(nèi)氣有窮盡,這麼連番攻擊對體力消耗很大,根本不可能長久。
我清楚看到,他身上那三團陽火已經(jīng)沒有先前囂張的氣焰。
現(xiàn)在到我反擊的時間了,在對方左腳踢來之時,我身體恰如其分側(cè)閃,腳走連環(huán),貼著對方身體而去,直接使出八卦掌裡邊的反身掌,衝著他的腰間摁下。
這個時候,那保鏢根本來不及撤腿躲避,只能手臂下壓,阻擋住我的攻擊。
啪,一聲脆響!
四隻手臂在空中交匯,對方應(yīng)聲倒竄出三米多遠,身體滴溜溜打了個圈,這才站穩(wěn)身子。再看我時,臉上表情一片鐵青,兩條手臂在衣服中微微顫抖,應(yīng)該是剛纔碰撞時受了傷。
但在他眼中,殺意更甚,絲絲煞氣冒出。
看得出來,他手底下有過人命,屬於標(biāo)準(zhǔn)見過血的亡命之徒。
趁他病要他命,沒等那保鏢恢復(fù)過來,我已經(jīng)閃身而上,擡起一腳踹在對方的腹部上。
轟,此人身體彷彿落葉般飛起,倒飛出三四米外,撲通一聲撞向牆壁,隨即轟然跌落在地上。
“霍少是吧,還用比嗎?”我回頭望著那張煞白的臉,朝他靠近幾步。
“你想幹什麼?”霍長青急忙朝後退去。
“沒什麼”我彈了幾下手指,邁著輕鬆的步伐離開房間。
走出門外,我放開神識,牢牢鎖住那間客房。
“媽的,廢物,給我滾起來,你平時吹的挺大,怎麼連個高中生都打不過?”房間內(nèi)傳來霍長青的咆哮聲。
“霍少,對,對不起。我無能。”那保鏢哆哆嗦嗦的開口。
聽到這裡,我嘆了口氣。這人不但助紂爲(wèi)虐,而且連一點武者的氣節(jié)都沒有,真是白瞎了一身功夫。
修道、習(xí)武本質(zhì)有什麼不同,都要隨心隨性而爲(wèi)。如果屈從於世俗,變成一個唯唯諾諾的狗腿子,那就失去武者的血性,今後只怕境界提升會很難。
“對不起有個屁用,老子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幸虧沒人看到。三毛在哪裡,要是今天他們幾個在,絕對不讓這小子走。”
“你不是讓三毛帶幾個人去綁人了嗎,”那保鏢回答一句,接著用陰冷的語氣道,“霍少,要不我領(lǐng)上幾個弟兄帶上傢伙,把他做掉。功夫再高,一槍撂倒。”
“不忙,這人身上有師傅想要的東西,把青銅鼎弄回來再說。”霍長天迴應(yīng)道。
師傅,這傢伙背後還有人?聽到這裡,我在酒店大堂停下腳步。
“也不知道李道長爲(wèi)什麼對一張照片那麼重視,會不會那小子手裡沒有青銅鼎,照片真是從書上找到的。”
“不可能,我?guī)煾刚f了,這照片肯定是從青銅鼎上拓印下來的,其他書中不可能有記載。”霍長青的回答斬釘截鐵。
隨即他又咬牙叫道,“既然這小子軟硬不吃,那就要從官面上動動心思,回頭給王隊長打個電話,讓他吃幾頓牢飯估計就老實了。”
“還有給我?guī)煾刚遗说氖虑橐ゾo,他上次受傷,急需要進補。”
“霍少,這事兒咱們是不是停停,現(xiàn)在一連幾個女人莫名失蹤,市裡邊都成立專案組了。”
“不能停,讓他們小心點,市裡有什麼行動,我肯定會知道的。”
他們還幹有綁架的勾當(dāng),這種人該死。我突然想到前段時間看到的新聞報道,貌似最近幾個月,經(jīng)常有女孩子失蹤。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我當(dāng)然懂。剛纔在酒店客房內(nèi),爲(wèi)以防萬一,我離去前悄然將一絲元氣打入霍長青體內(nèi)。
本以爲(wèi)用不上,哪知他們?nèi)圆豢先鍪帧?
既如此,那就別怪我先下手了。
激動,終於趕在十二點之前寫完一章了,求下星期的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