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又是點點頭，“是挺不容易的，在那兒也跟咱們這兒差不多，要是你問到我有沒有去工作的時候，我只能告訴你，我現在家裡帶著孩子。”
“你說，北望去參軍，我們怎麼一會兒也不知道，之前不是說他在外面開貨車的嗎？難道那活兒沒做了，然後去參軍了？你這個年齡也不能進去了吧？我說你們也真是厲害。”又有人問道。
周程又是用視線把屋裡掃了遍，沒有看到顧北望周正明小魚兒三人的人影，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避開了去。
因爲現在的周程也是有如此的感覺。
這羣八卦婦女還是吳秀英一些朋友，都算是周程的長輩了，她們問話的話都不太好不回答。
“其實他也不是有意瞞著大家的，是因爲他在部隊裡要經常出去做任務，有些挺危險的……”
“原來是這樣，那怪不得了。”
“快來看，這是老周照的照片，這是在哪兒呢？哎喲，這水多清，還能看到水裡的魚呢？”
“老吳這張照片真好看，你這衣服穿得好，很顯氣色，好像年輕了十歲。”
大夥湊在一塊看照片。
周程這才偷偷地跑了出去。
而屋裡的人還是那麼熱鬧。
“老吳，你看，你這女婿還是位軍人，這軍人註定不能總是在家裡的，你跟老周現在還好說，身體硬朗，手腳也靈活，出去旅遊什麼都不成問題，問題是要是你們老了，走不動了，那誰過來照顧你們？”有人不太贊同的樣子，“俗話說得好，這親生兒不如近身錢，老吳跟老周的養老錢沒全部都花了，特別是花在這旅遊上，以後你們老了，就算兒女不能回來，也能請人幫幫忙……”
“可不嘛。”
周程去廚房拿早餐吃了，然後出了院子，還是沒有看到那三個男人。
也不知道避到那兒去了。
走到門口，自己也打算出去走走，卻是碰到何建榮。
何建榮看到周程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周程向他點了點頭。
“什麼事啊？你家的下水道通了沒？”
何建榮點點頭，“好了好了，沒問題了。”
“哦，我知道了，你這是過來找二舅跟二舅媽的。”周程道。
何建榮卻是道：“其實我過來找你的。”
“找我？”周程看著他，“到底是什麼事啊？”
“我想你幫我看看，這過年送什麼禮物給女孩子……”何建榮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周程：“……”
何建榮身邊也不是沒有其他的女性朋友，但是他怕現任女朋友吃醋，所以也不太好跟她們接觸，所以過來找周程。
周程給他算了算手指是，“我記得上一回，顧北望回來你說要借車子，現在我們回來，你又過來找幫忙，看來我們真像你們的媒人一樣……”
這時候的何建榮也願意說幾句奉承話，“可不嗎？姍姍，你跟妹夫都是我的福星，好幫手……”
周程白了他一眼，“什麼好幫手？說得好像那什麼掃把抹布之類的……”
“沒，姍姍你別誤會，你最多隻是個啖盂……”
周程伸手佯裝要打。
何建榮避開了，趕緊笑道：“開玩笑開玩笑。”
周程這才放下手，“說吧，我要怎麼幫你？趁現在我有空。”
“你見過彩雲的，我們現在不是有些小矛盾嘛，也當是我哄哄她了，而且又趕上過年，這禮是不是應該重些？我還想問問，這女孩子喜歡什麼，像彩雲這樣的女孩子喜歡什麼？”
周程看了他一眼，“送黃金怎麼樣？”
何建榮頓時瞪大了眼睛，然後小聲道：“這，真要送這個嗎？”
周程從他神情裡看出了些異樣，“怎麼？是不是捨不得啊？還是沒錢？”
何建榮訕笑起來，“那個，最近手頭真點緊……”
正好周程也不太想回屋裡，跟那些婦女聊天，就跟何建榮去百貨大樓走走。
何建榮還好沒有開拖拉機過來，周程真不想坐拖拉機，因爲太拉風了。
他騎自行車的，周程坐在後尾架上。
去了容城的百貨大樓。
何建榮在門口的時候就跟周程透了個底，“姍姍，我手頭只有一百，你看著來。”
周程挑了挑眉，聽他說手頭緊的時候，她是有些不信的，現在聽他只有一百，臉上更是懷疑起來，“表哥，我前些日子還聽我媽說，你在省城那邊開車挺不錯的，掙了一些錢，這老婆本估計也是夠了吧？”
何建榮抓了抓頭，“那個，遲些我再跟你說，現在我手頭確實是挺緊的，姍姍，你看，二舅他們還不知道的，我遲些再跟他們說，這禮物你就幫幫忙想想，能買個送得出手的。”
這時候已經進了商場裡，也不好在這兒問他，周程只好先幫他想禮物那事了，“那送手錶怎麼樣？”
“這個已經送過了。”何建榮道。
“那送小首飾，耳釘手串這些也不用很多錢。”
“這個，好像太輕了。”
周程想了想，“那送衣服鞋子，你不是說過年了嗎？正好可以穿新衣服新鞋。”
“彩雲比較挑，也不知道送的她會不會喜歡。”何建榮看了周程一眼，小聲道。
周程默默地吐了一口氣，“那要不送個水晶球算了，又經濟又好看，至於這禮物能不能讓彩雲喜歡，那就看你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何建榮趕緊搖頭，“哪能呢，彩雲一定會說我不夠誠意的。”
兩人邊走邊討論。
周程覺得自己已經想不出了，只能到店裡去看了。
進了店裡，周程自個卻是看到一個包包很好看，她首先就過去看了看。
何建榮跟在她身邊，也發表著意見，“是挺好看的，問問服務員這個多少錢？”
周程把貨架上的價錢給他看了下，上面標著一百八。
何建榮馬上就搖頭了。
周程正要說什麼，聽到好像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轉頭看向店門口。
店門口有三個女孩子結伴而過，視線卻是往自己這邊看過來，周程覺得有兩個挺眼熟的，就是想不太起來。
“怎麼了？看到熟人了？”何建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