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茉看著幾乎整個都濕透的床鋪,神情揶揄的瞅著男人,“你是不是把整盆水都倒床上了?”
“我錯了。”
秉著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原則,凌川除了認(rèn)錯別的一概不吭聲。
云茉抱著雙手,“你今天晚上打算怎么睡?”
凌川耳根漲紅,聲音吶吶,“媳婦,我能不能,去你屋里睡一晚……”
見云茉不說話,凌川連忙緊張的解釋:“等明天我把被子和床墊烤干了,我就回自己屋睡了。”
云茉抬腳朝門口走。
走了幾步看男人還愣在原地,不由扭頭,“走啊。”
凌川黑眸一亮,一步一趨跟在自家媳婦邁進正房的屋門,身后的尾巴搖出了龍卷風(fēng)。
在老家時已經(jīng)同床共枕了一個月,如今再睡到一張床上,云茉倒也沒有什么不自在。
她躺在被窩里,看著男人從衣柜里拿出備用枕芯和枕套,一板一眼的把套好,放到她的腦袋邊。
躺下來后,凌川下意識的伸出手臂抱她。
云茉也習(xí)慣性的往男人懷里靠過去。
“媳婦。”
“嗯。”
云茉眼皮沉重得睜不開,聽到男人喊她,也只是若有若無的哼了一聲。
明明之前躺了半個鐘頭也沒睡著,此時被熟悉的溫暖和氣息所包裹,困意卻如潮水般襲卷而來。
看著懷里女人恬美的睡顏,凌川臉上揚起滿足而寵溺的笑容。
他忍不住低頭,輕柔而虔誠的吻上女人的額頭。
“媳婦,晚安。”
—
凌江一如往常,天剛亮就起床去井邊壓水。
一桶水還沒裝滿,正房的房門就被開了。
凌江下意識望過去,當(dāng)即就愣了。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眼睛沒花,真的是他弟弟。
“川子,你,你怎么……”
凌川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壓低聲音道:“大哥,茉茉還在睡,別吵到她。”
“哦哦。”
凌江忙不迭點頭,隨即拉著凌川去了凌川住的屋子。
“川子,你昨晚跟弟妹一塊睡的?”
被自家大哥問起私房事,凌川難免不自在,“我昨晚不小心把床鋪弄濕了,就去茉茉屋子擠了一晚。”
凌江當(dāng)即樂開了花,“濕得好,濕得妙啊!”
凌川:“……”
吃過早飯,云茉回房間準(zhǔn)備歸整行李,凌川從外面走了進來。
“媳婦,我來吧。”
云茉本來也有事出去,看男人自告奮勇也沒客氣,簡單交待了衣物擺放的位置,然后就背上包包準(zhǔn)備出門。
“嬸娘,你要出去呀?”
大概是有段時間沒見的緣故,自從回來后,凌春花就黏她黏得緊,除了睡覺外,幾乎都圍在她身邊,就跟小尾巴似的。
云茉把從安市帶回來的臘肉臘腸用報紙包好,準(zhǔn)備去曾家和謝家拜年。
“是呀,我要出去芳姨和霞姨家拜年,你要去嗎?”
聽到要去謝家,凌春花頓時躊躇起來。
她想跟著嬸娘出去,但又擔(dān)心去了謝家后,會被謝景淮那個壞蛋欺負(fù)。
云茉并不知道凌春花內(nèi)心所想,還以為她是在害羞,反而更想把人帶出去走動走動,開闊一下見識。
云茉幫凌春花換了一身喜慶的裝扮,又梳了一個可愛的丸子頭,然后就帶著出門了。
云茉先去了曾家。
曾興國一大早就出門會友了,就姚素華和曾芳母女在。
月余不見,姚素華看到云茉顯得格外高興,好吃好喝的擺了一茶幾,還給云茉和凌春花一人一個大紅包。
當(dāng)然,云茉拎上門的拜年禮也不差,除了從老家?guī)Щ貋淼呐D肉臘腸外,還有人參燕窩之類的補品。
在曾家拜完了年,云茉又拐著曾芳一塊去了謝家。
謝父謝母都不在家,謝景淮也出門找朋友玩去了,就謝霞一個人在家。
聽到謝景淮不在的時候,凌春花整個人都放松了,咧著只長出半顆的門牙笑得格外歡快。
6、7歲大的小女孩,喜怒都在臉上,云茉這才意識到,自家侄女原來是害怕謝家的小少爺。
吃過豐盛的午飯后,云茉和曾芳去了謝霞的房間聊天,凌春花則在保姆的陪同下,獨自去了后園看小白鵝。
云茉的大白二白就養(yǎng)得夠精致了,但謝家的這兩只小白鵝,比云茉養(yǎng)得更精致數(shù)倍。
住的是按照正常住宅1:10比例搭建的農(nóng)家小院,外圍是挖建了直徑四五米寬的人工湖泊,湖泊邊種滿了各種花草植物,以及小鵝最愛吃的黑麥草。
除此外,兩只小鵝吃飯喝水的碗是從JDZ訂制的名貴瓷碗,脖子上戴著刻著名字的純金鈴鐺。
這環(huán)境和待遇,別說是養(yǎng)鵝,養(yǎng)白天鵝都綽綽有余。
凌春花拿了一些小魚蝦喂了兩只小鵝,之后又拿出小梳子給兩只小鵝梳毛。
正玩得正高興時,眼前忽然多出了一雙深棕色的小皮鞋。
順著皮鞋主人的腿往上看,凌春花手里的小梳子“啪嗒”掉到了地上。
謝景淮抱著雙手,居高臨下的看著蘑菇似的蹲在面前的小女孩兒。
“你怎么在這?”
“我跟嬸娘一塊來的。”
“嘎嘎。”
小白鵝顯然很享受被梳毛,看凌春花不給它梳了,忍不住用腦袋去蹭凌春花的手。
凌春花下意識捋了捋小白鵝的脖子,小白鵝享受的半瞇起眼睛。
謝景淮忽然就笑了,“你果然跟它們玩得來。”
凌春花正為這句話感到困惑,就聽到謝景淮喊兩只小鵝,“丑小秋,丑小月。”
喊完,謝景淮特意觀察了下女孩,發(fā)現(xiàn)她依舊是一副迷茫懵懂的模樣,當(dāng)即就笑出了聲。
謝景淮本就生得漂亮,五官精致,眉眼如畫,笑起來時猶如曇花綻放,芳華絕代。
凌春花一時看得有些呆住。
“傻子!”
凌春花捂著被彈疼的腦門,圓溜溜的大眼睛惱怒的瞪著謝景淮。
謝景淮心情不錯的拎起一只小鵝,在看到鵝掌上的泥垢后,下意識皺眉。
下一秒,他看了眼面前的小不點,居然彎下腰來,把小鵝的鵝掌在凌春花褲腿上蹭了蹭。
小鵝的鵝掌干凈了,凌春花的褲腿上卻多了幾道泥印子。
大壞蛋!
凌春花癟著嘴,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謝霞從樓上下來,看到自家弟弟抱著小鵝逗弄,一副心情不錯的模樣,下意識挑眉。
自家弟弟雖然愛貓貓狗狗之類的寵物,但因為之前被小雛鵝拉屎在手上后,一直有陰影,堅決不肯再抱小鵝。
今天倒是轉(zhuǎn)性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想著,就看到凌春花從后院連接客廳的側(cè)門走了進來。
眼睛微紅,神情沮喪,明顯就是被人欺負(fù)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