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在門外等了半響,不見史逸風出來,反而看到那兩個經常跟著卓不平耀武揚威的惡仆帶著一群手持棍棒的漢子兇神惡煞地沖進了們。
見此情景,王氏不由得心中一跳,有些心神不寧起來。想了想,她再也顧不上那肥碩婦人不讓自己進門的警告,忙進去找史逸風。
王氏走近內院,就看到那些手持棍棒的漢子都聚攏在東廂房門外,房間里,還隱隱傳來張氏的叱罵聲。
王氏一驚,沖了過去。到了東廂房門外,正好看到史逸風被人五花大綁推了出來,胸前還留有一大片血跡。
王氏想要上前,卻被一個惡仆推開。
史逸風見狀大怒,喝道:“狗奴才,再敢動我母親一下,小爺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王氏顫聲問道:“凡兒,這是怎么了?”
張氏罵道:“你個賤人偷人,你家的小雜種也偷人!我們好心好意讓他進來給平兒賠禮道歉,他竟敢趁機對平兒的侍妾用強。要不是今日青天真好在家,豈不是要讓你家的小雜種得逞了?”
史逸風沉聲道:“潑婦,你們誣陷我。”
王氏也急道:“我家凡兒不是這樣的人。”
“誣陷?”卓青天冷笑道:“難道我們放著自己的臉面不要,再搭上翠兒那清白的身子,就為了誣陷你?”
“是不是誣陷,去跟家主和族老們說吧。”說著,一指史逸風,喝令道:“把他押到祠堂!”
“凡兒……”王氏只感覺眼前一黑,一震天旋地轉,心也控制不住地狂跳起來。弱弱的叫了史逸風一聲,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娘!”史逸風急叫。只是,卓家身為武林世家,捆人用的都是上好的牛筋索,絕非普通的繩索,史逸風掙扎兩下,卻是怎么都掙不脫。
“押他走!”卓青天喝了一聲,又向一旁的肥碩婦人吩咐道:“把王氏送回去。”
書房。
卓盛圖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面前低眉順眼的卓青天,道:“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啊,讓你想個辦法,你居然想出如此拙劣的辦法來。雖然只是個侍妾,可那也是不平的女人。趁著堂兄重傷欲強行奸污嫂嫂,這傳出去好聽啊?丟的還不時咱們卓家的臉面?”
卓盛圖氣得心潮不住起伏,吼道:“我卓家何時出過如此丑事?傳出去,豈不是要被別人笑掉了大牙?”
在外囂張跋扈的卓青天,此時卻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童一般,低著頭,嘟囔道:“那我去把他放了?”
“放了?”卓盛圖被氣樂了:“這事都已經弄得人盡皆知了,你此時再當沒事一樣把他放了,豈不是越描越黑嗎?還是要讓別人覺得,咱們為了臉面,可以將祖宗傳下來的家法當做擺設?”
看著卓盛圖暴跳如雷的樣子,卓青天不敢說話了。
半響,待卓盛圖略微平靜一些,卓青天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父親,那……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卓盛圖瞪了卓青天一眼,沉聲道:“后面的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再插手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王氏幽幽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她仍覺得胸口悶得慌,回想了一下昏迷前發生的事情,這才猛然驚醒,喃喃自語道:“平兒……平兒……”
王氏跌跌撞撞地爬起身,就向外沖去。她瘋了般沖到祠堂門外,卻被卓青天留在祠堂門外負責看守的惡仆攔住。
那惡仆一把將王氏推開,喝道:“我家老爺吩咐,除了家主,誰也不準進去!”
家主每天事務繁忙,那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王氏只得返身向卓青天家而去。
到了卓青天家門外,王氏也顧不得再顧忌什么禮數,推開院門就往里沖去。
那肥碩婦人見到王氏,尖叫一聲:“你這不要臉的賤人,還有臉來?”說著撲上去就把王氏往外推。
“放她進來!”
這時,卓青天的聲音從屋里幽幽傳來。
就連張氏都不敢違逆卓青天的話,肥碩婦人自然更加不敢。只得悻悻的松開了王氏,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王氏也顧不得跟這潑婦糾纏,忙快步走進房中。
本以為進去之后會面對著卓青天夫婦二人的叱罵甚至責打。誰知,進去之后,王氏這才發現,房中竟然只有卓青天一人,并不見張氏的蹤影。
這么多年,王氏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卓青天對自己的不懷好意。見房中只有卓青天一人,王氏不由得微微慌亂,想要奪門而逃。
可是,為了兒子的安危,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兩步,低聲道:“凡兒性子純良,一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還請二哥明察,給凡兒一條生路。”
“生路?”卓青天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頓在一旁的桌上,沉聲道:“我給他生路,誰給我那可憐的平兒生路?不但被你家那小畜生打成重傷,連女人都差點讓他給糟蹋了?你說,要是讓平兒知道自己的女人居然被人給侮辱了,平兒還有臉活下去嗎?”
王氏堅信,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卓青天設的局而已。她雖然性子純良,平日里只是相夫教子,從來不理會別的事情,卻并不代表著她就想不通此中的關節,她并不傻。
王氏知道,卓青天既然會費這么大的勁來算計自己的兒子,一定是抱著某種目的的。雖然她心中隱隱知道卓青天的齷齪心思,卻還是不得不強忍厭惡,硬著頭皮問道:“請二哥明示,要如何,才肯放過我的凡兒?”
卓青天心中實在是著急,倒也沒有再繼續拐彎抹角,直接道:“卓青陽生前,可曾有給你留下什么秘籍之類的東西?”
王氏搖頭道:“凡兒之前的情況又不能習武。所以,青陽從來不曾在家放過秘籍之類的東西。絕對沒有!”
卓青天冷冷一笑,道:“我可是問過了,族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教過你兒子筑基之法。那么,你那傻了二十年的兒子,是如何學會筑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