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德不知道馬克為什么要沒頭沒腦的問這樣一個問題,只好回答道沒有,他是出生在黃金時代的一批人,沒有既沒有經歷過劫持事件,也沒有經歷過重建地球的艱辛,他們生來就享受著時代帶來的便利,享受著社會帶給他們的福利制度和優越環境,不過即使如此,像班德這樣年僅十四歲就靠上大學的天才也是少數,他屬于黃金一代中尤其幸運的那一批人,他出生在美洲大區,但五大區戰爭爆發的時候他正好去了月球讀大學,避開了那場可怕的戰爭。
一般像他這樣的年輕人都是會選擇進步派,然而班德卻十分特立獨行,一直以來都支撐黑幕派,并且是最堅定的那一批支持者,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動搖。
他對于馬克沒有任何特殊的看法,他出生的時候馬克已經冬眠二十多年了,這個時代的媒體只要七天的記憶,隨著經濟和文化的復蘇,社會又重回正軌,娛樂精神也隨之歸來,尤其是在黃金時代,即使是再偉大的人物,也很快會被花邊新聞所掩蓋,絕大多數人對馬克的事跡僅保留在他是人類與聯盟談判的代表,為人類贏來了最后一搏的權利,也揭開了黑幕時代。這是課本上的內容,所以才會人人都知道,而馬克的其他事跡就很少有人知道了,甚至在年輕人當中對馬克的評價褒貶不一,有人認為他是英雄,而有人認為他的行為給人類帶來了災難,或許妥協能給人類贏來更好的結局。
“當然沒有,劫持事件發生的時候我的父母都還是孩子。”
“如果你經歷過,你就不會提出這個愚蠢的想法,在場的諸位……如果經歷過那個時代,也不會贊成他的想法。”馬克語氣有些冰冷的道:“你們至少應該聽說過那個時代的事情吧?”
“馬克先生,我很尊敬您,但我們現在是要做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沉浸在過往的事情當中,您是一個時代的英雄,可是人總得向前看,您能理解吧。”班德又把話頭拉到了自己這邊。
“你是覺得我在倚老賣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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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我怎么會那樣想呢,我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事到如今還有什么理由不把這空卵交給聯盟。”班德一直在打太極,讓自己占據主動位置,說起問題來就避重就輕,圓滑又狡詐,三言兩語下來馬克也看懂了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想問問你,地球當時是為什么會被聯盟的采集器綁架?”馬克也不著急,自己的辯論技巧不如班德,他要做的就是一點點把話題往回拉。
“還不是因為這顆該死的空卵,我們早就應該把它交出去了,這五個天桴年里我們白費了多少勁?”
“不是僅僅是因為這顆卵,還是因為我們弱小,采集器在靠近地球的時候曾經發射過信號,人類當時的技術無法解析那加密信號,也無法穿透采集器的信號屏蔽,采集器將地球文明判定為:可自由采集。我說這么多,你明白了嗎?”馬克開始反擊道:“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這段時間里我們也發展了許多,變化了許多,但有一件事情還沒有改變,那就是我們還和劫持時代時一樣弱小!對于聯盟來說,我們依然和當年一樣,能夠任他們魚肉,有一句古話,不知道它也沒有流傳到今天,但我希望你們能聽一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如今的情況就是這樣。”
“他們何必這樣呢?我們和聯盟已經和平共處了這么多年了,我們能有今天的生活都是他們給予的!我們能安身在這個氣候舒適,資源豐富的星系里,這都是聯盟的功勞!我們明明可以和平共處的,你卻一直要把昨日的恩怨拿出來翻舊賬!”班德大聲堅持道。
“給予?”馬克差點笑出了聲:“孩子,這不是他們給的,而我們爭取來的,當時月球飛船還有威懾力,我們在天鷹星云的創世之柱下與聯盟軍隊對峙,我們人類和聯盟雙方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當時我們什么都沒有,退后一步就是末日,對方不是無緣無故做出讓步的,今天的一切都是用血換來的。”
“可是……”
“這可不是什么昨日的恩怨,這是今天還懸在我們頭上的一把劍,我聽孫坦說了……月球飛船出于某種原因,戰斗力已經大大削弱了,飛船AI燈塔也已經進入了休眠狀態,這件事一直處于保密狀態,空卵事件也是同理,絕對不能讓這件事傳到聯盟世界中去,不然我們就沒有上次那么好運了。”馬克說道:“上一次,聯盟認為地球里不過是一顆普通的文明卵,沒有讓他們死磕到底的價值,可這一次……我們手里的是他們的終極目的,聯盟世界會全力出擊,一夜之間血洗地球,我們運氣很好得到了它,可是現在我們根本沒有保護和利用這枚空卵的能力。”
馬克一席話讓下方安靜了下來,他的話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尤其是那些真正經歷過苦難時代的老一輩人,讓人類背井離鄉來到這里的那一次劫持事件,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一次外文明的入侵,入侵者殺死了我們上億同胞,傷疤還未痊愈,如今還有許多人活著那次事件的陰影當中,我們又怎么能輕易去相信這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禍首呢?
“他們沒有必要這么做啊!我不相信明明可以用和平解決的問題,還有人會愿意沾染鮮血,我們和聯盟世界來往很長時間了,他們的文明和發達難道諸位都忘記了嗎?我們不能被過去的仇恨懵逼雙眼,應該向前看啊!”班德的聲音不再像一開始那樣雄厚自信了,很顯然他已經沒有剛剛那樣的自信了。
馬克剛想要反駁他,沒想到有一個人比他更早站了起來,手握話筒面對著班德。
“關于這個問題,我想要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