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孫坦和馬克本能的發出慘叫聲，他們的身體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至少墜落了數十米的高度，人在這種情況下不管多聰明的腦子都會放空，除了的本能的揮手和大叫之外什么反應都做不出來。

就在他們快要砸向地面時，他們感覺到身上的重量突然一輕，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下面托住了一樣，他們墜落的速度明顯放緩了，在靠近地面的那一刻他們停了下來，大概停滯了幾秒鐘后才被緩緩放到了地上。

馬克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蹦出來了，這可比過山車什么的刺激多了，他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恢復了思考的能力，之前他從白樹大廈逃出來的時候還坐了一次爆炸推進的豌豆車，現在又來一次這個，實在有些承受不住，要是再來幾次這樣的遭遇，馬克感覺自己可能會當場心臟病發，都用不著想會不會摔死了。

“這里是哪……”孫坦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里是一個巨大的白色空間，比之前他們在的星港區要大。

“這里像是一個……特大號的牛奶盒子。”馬克苦笑道。

“牛奶盒子里可不會有這個。”孫坦望向遠處道。

那邊有數十個形如蛋形的白色球體，和墻壁上的純白不一樣，這些球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藍色方塊，它們墻壁上那些回路的放大版，并且固定在一個位置不會再移動了，這些球體周圍擺放著不少奇怪的儀器，馬克實在猜不出來它們是做什么用的，它們的共同點就是樣子都很奇特，馬克猜想人類再過幾百年會不會也進化出這樣奇怪的審美。

他們靠近了那些奇怪的巨蛋，正準備調查一下的時候，突然周圍的墻壁劇烈閃動了一下，純白色的墻壁瞬間就涂滿了黑色的字符，那些字符快速變動著，以令人頭暈目眩的速度飛快地跳動，馬克這下徹底震驚了。

墻壁上那些文字可不是什么外星天書，那都是人類的文字！雖然跳動得很快，但還是可以勉強看清的，馬克在上面看到了漢字、英文字母、羅馬文字、拉丁文字，以及很多他都不認識的文字。

這些奇怪的變化發生在一瞬之間，很快那些字符匯聚成為一點，像是關閉的電源的電視機一樣瞬間恢復了空白，接著一個聲音在孫坦和馬克的耳朵里同時響起，不說是聲音，不如說是他們突然接收到了對方傳遞的信息，信息直接出現在了大腦當中，既不是聽到的，也不是看到的。

“你好，世界。”

“你是誰！”馬克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四處張望著都沒有看到任何人。

“它就是控制這艘飛船的人工智能。”孫坦說道，這句話是程序員在編輯程序時第一句要輸入的話，無論是C語言還是新興起的人工智能語言都是如此，所有語言入門的第一句就是hello world，某一天人工智能崛起之時，它們睜開雙眼所說的第一句話也將是你好，世界。

當然，這個人工智能當然不可能也是用這么簡陋的語言編輯的，能控制如此龐大的系統，它的復雜程度遠超人類的想象，它之所以說這句話，就是想用人類能理解的方式自報家門，這樣看來它不僅運算能力超強，而且還蘇醒了所謂的感情因子。

“你說對了一部分，沒有猜全，我并不算是人工智能，而是人工智能工智能，我的創造者只是制造出了我的自動進化程式，我自己創造了我自己，我在待機的這段時間里不斷的在自我問答，平均一秒一百萬次，不斷的改進自己。”

“直到今天我們把你啟動了……”孫坦道。

“直至此時此刻，我會永遠進化下去，不斷淘汰落后的版本，歡迎你們來到這里，我該怎么稱呼你們？人類？你們好像也是這樣稱呼你們自己的。”人工智能的聲音不斷在他們腦海中響起，馬克也不去尋找它的位置了，它無處不在。

“你能直接讀取我們的思維嗎？你從我們的腦子里找到了我們的語言，然后和我們溝通？”孫坦感到不可思議，他原以為夸文明的交流會非常困難，沒想到宛如天神的強大技術面前，這些困難都不算什么。

“可以這么說，而且我還能推算出你們的文字和語言的發展，我推算出了一百二十七種你們并沒有使用，但可能會被創造出來的文字和語言。”AI的語氣沒有什么感情，馬克卻隱隱約約感覺到它似乎有點驕傲。

“這里是哪？”

“飛船的五十七號駕駛艙。”AI有問必答。

“五十七號……”

“對的，像這樣的駕駛室一共有二百個，位于飛船的各個位置，像要操控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最最優秀的一批頭腦才能掌控它，而且要乘上二百。”AI回答道，馬克這下確定了，它的確很驕傲，而已喜歡自夸。

“這太令人震驚了……到底是誰創造了你們。”

“不要把我們相提并論，我是有思考能力的科技結晶，它只是一堆能超光速飛行的廢鐵。不過我們確實有同一個創造者，他們制造了最初的我，用于輔助飛船的運行。”

“他們已經死了嗎？”

“死？不不不，即使是我死了，他們也不會死，他們的生命和宇宙一樣恒久，他們的文明已經超脫了死亡，他們已經飛升了，進入了更高緯度了空間里。”AI的語氣帶著一絲失落道：“他們讓我留在這里，看守卵。”

“卵？”孫坦有些聽不懂了。

“用你們話翻譯就是卵，或者說，種子，它就埋在你們的星球地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