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牧馬人停在路邊,似乎正要啟動,然后我往車里看了一眼,正好跟他對視。
林江熄了火,打開車門走到我面前,問:“陳桐,你在這做什么?”
那一瞬間,我覺得他就像天神一樣散發光芒,把我從極為尷尬的境界拯救出來,用紫霞仙子的話就是踩著七彩祥云的至尊寶。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過熱烈,林江皺了皺眉頭,說:“陳桐你沒事吧?”
我回過神,連忙搖頭,然后不動聲色地指了指身后的宋凱承和李瀟瀟,說:“我前夫跟小三,我現在處境比較尷尬,要不你載我一程唄?”
這個要求似乎有點唐突,但林江只稍微愣了一下,便點點頭。
只是,就算我有心逃離,李瀟瀟也不愿給我機會。
“陳桐,這才剛離婚就勾搭男人了,我看你才是狐貍精吧?”
我覺得這個人真的不可理喻,緊緊攥住拳頭,剛想回頭反駁,手卻被林江一把抓住,將我往后帶了一下,然后他長臂一揮,半攬住我。
“這位小姐,你說錯了一件事,是我先招惹桐桐的。”林江禮貌性地朝李瀟瀟點頭,把我放在懷里。
我整個人都懵了,這是什么情況?!
林江用他清冷的聲音,叫了我桐桐,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李瀟瀟顯然沒想到他會回答,當即憋得小臉通紅,當然,表情最豐富的還屬宋凱承。我太了解他了,他自己可以找小三小四,但看到我跟男人勾搭在一起,就會怒不可揭。
這是什么,可笑的大男子主義?
“我現在是單身了,和誰在一起,難道不是我的自由?”演戲嘛,誰不會?我往林江懷里靠了靠,一把攬住他的腰,那架勢,活像調戲良家婦男的女流氓。
林江的身子,在我手底下瞬間變得僵硬。
“陳桐,你說出軌的是凱承,合著你也早就勾搭上男人了,都扯平了,還鬧什么鬧?
”李瀟瀟顯然是急了,說話的聲音變得尖利。
我說:“李瀟瀟,你丫一小三,別瞎嗶嗶了,聽得我腦仁兒疼。”
剛說完,她的臉由通紅變成了醬紫色。
整個過程,宋凱承就說了一句話,陳桐,你可以。
也許我是仗著身邊有個男人,不怕被宋凱承打,便拿出全部的氣勢,指著他的鼻子:“宋凱承,我看你這嘴臉就惡心,垃圾玩意兒。”
宋凱承的臉,跟李瀟瀟變成了一個色。
說完,我想都沒想,拉起林江的手,怒氣沖沖地走到他車邊,大喝一聲:“開車門!”
林江明顯愣了一下,我的理智緩緩回歸,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陳桐啊,人家林江幫了你,你還真拿他當自己姘頭了?
“啊,不好意思,剛才太激動了。”我連忙擺手,朝他道歉。
林江沒回話,而是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做了個請的動作。等我入座,他才繞到另一邊坐上車。
“真對不起,剛才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我低著頭,小聲地跟他道歉。
林江開著車,雙眼只看了我一下便轉過頭:“以后撞見你前夫就躲著點,做男人做到他這個份上,沒準還會動手打你。”
我抽抽鼻子,沒有出聲,我不想告訴林江,宋凱承已經打過我了。
“謝謝。”最后,我還是低聲道了句謝,如果林江今天沒有出現,我在這場婚姻里,就是一個慘敗的逃兵。
“你現在住哪兒?”林江問我,雖然聲音還是冷冷清清,但卻多了股人情味。
我告訴他地址,手指不停地絞在一起,內心仍舊沒有平復。
最后林江把我送到公寓樓下,直到我回到家里,才想起來,我竟然沒有問一問林江是要去做什么?
心底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雖然總是冷冷淡淡,用顧澤的話說,就是一張撲克臉,但是這一次的事情,著實令我意外。
也許
,他也是個心腸柔軟的人吧。
本以為,領過了離婚證,我與宋凱承就再無關系,但沒想到竟然又有一個大學同學聚會。
我打電話給顧澤,我說:“丫的哪個缺心眼玩意兒,什么時候同學聚會不好,非得選在這個節骨眼,我看見李瀟瀟就想揍她,沒有為什么!”
顧澤就安撫我,他說:“桐兒,你別擔心,不是還有我嗎?我絕對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他信誓旦旦地說,可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心里就忐忑不安。
當初大學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顧澤這貨的性取向就被大家傳開了,當時大家還都比較保守,就導致后來每一個人愿意跟他說話。
久而久之,顧澤順理成章地被孤立里。
再后來,用顧澤自己的話說就是,我如同一個遺世獨立的女俠,沖破天際來拯救他受傷的心靈。
其實用我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當時腦殼被門板夾了,覺得顧澤好心酸好可憐,拼了命的對他好,最終交上一個萬年損友。
也不是,顧澤對我也挺好的。
我說:“老顧,當年你翻墻把門衛大爺砸骨折的事兒你還記的不?還有學校北門那個賣奶茶的小姑娘,你把人家芳心奪走又告訴她你是個GAY的事,你還記得不?”
顧澤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別老提我顧少的慫事。”
我就笑,把他所有的慫事幾乎都數落了一遍,然后才對他說:“這個聚會我去,不能因為一個狐貍精壞了大學的感情,你說對不?”
顧澤忙說,對對。
只是這回,我又一次猜錯了,顧澤這貨,還是改不掉損友的性質。
聚會那天我比他先到,坐在酒店的包間跟好久不見的同學寒暄,然后顧澤就進來了,他拉著我的手,眼睛眨地跟星星似的,他說:“桐兒,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我問,啥?
他就拉著我往外走,看見林江的那瞬間,我徹底懵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