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my開車過來了呢。”我朝他們笑了笑,然后轉身輕盈地如同一朵云一般迅速地飄走了。
轉身之前,我對上了林江注視著我的視線,他那雙峽谷般深邃的雙眼充斥著熱烈的目光,像是包含著某種濃烈的情感一般。不過此刻的我,根本無心去解讀他眼里的內容,我需要平靜,這一晚信息量簡直太大了。
那個如同潘多拉魔盒一般的夜晚,就這樣悄悄地成為了新生活正式開始的里程碑。從那之后,我的生活就變得平靜而溫馨很多了。
除了偶爾收到幾條來自陌生號碼的垃圾短信之外,當然,我知道那些短信全都是來源于那張靠著一張臉就想要騙過全世界的女人,因為短信的內容,無一不是像我傾訴孕期內心的苦悶還有感情問題。這下倒好,被搶了老公,還要反過來做小三的情緒垃圾桶。到后來,我又干脆把那個號碼丟進了黑名單,這才得以消停幾天。
沒過多久,我就收到了物業的各種繳費通知等等消息,不用想,這些也都是李瀟瀟無聊的把戲。
到了最后,我終于忍無可忍,站在大街上打電話過去,那邊一個溫和的男聲剛剛說:“喂。”我就歇斯底里地說:“我拜托你們物業搞搞清楚,我現在已經不住在那里了,那個男人才是業主,干嘛總是發消息給我?我最后告訴你們一次,我們離婚了,別來煩我!否則我跟你們沒完!”然后啪得一聲掛斷了電話,也許是我的聲音太過尖銳,也可能是表情引人注目,總之,過路的行人都向我投來怪異的目光。
我不知道李瀟瀟為什么要這樣執著地不肯放過我,可是我知道,有些事情,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并不能夠從實際上解決問題,就連片刻的寧靜,也是奢望。
每天我在公司里,看著tommy臉上帶著更加陽光燦爛的笑容,明顯是被愛情或是其他的什么玩意兒辛勤灌溉而滋潤的,不過可能公司里只有我才能解釋這種現象。其實通俗地來講,就是在這個秋天,他
和另一個長相跟他一樣氣死整容臉的男人陷入了一場風花雪月的“發春”之中。
而我呢,就這樣接受著林江不遠不近的“調戲”,除了這個詞之外,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詞匯來形容這段時間以來他的行為,上帝作證,自從大學畢業之后,我的文學水平就一落千丈,現在大概只能看得懂產品背后的標簽和說明書,還得是中文的。
想到這里,心中就不禁泛起一絲淡淡的悲哀。
林江從來都是個理智的人,像是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轉換成稱重標好克數的砝碼一樣丟到天平上去衡量的東西,任何情感,都能被完美地控制在他的掌控范圍內。
比如現在,我剛剛收拾東西打算離開公司,就接到了林江大神的電話。沒錯,現在這位林先生大概已經習慣了這種角色扮演,真的以為他就是我世界里的天神。
“喂,在干嘛?”
我深吸了一口氣,極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友善一些,說:“正打算回家。”
“我在你公司門口,一起去吃飯。”他的話斬釘截鐵的,聽起來沒有一絲商量的口吻。
我不禁扶額,說:“林先生,我們好像現在還不算男女朋友吧,就連朋友都是勉強,這算怎么回事兒啊?”
我聽著他的呼吸聲依舊平穩,電話那頭的他仿佛思考了一下,說:“顧澤也在,叫上tommy一起去。”說完之后,干脆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很好,他完全沒有把我的話放在眼里。
最終,迫于林江的淫威,我還是跟tommy前后走出公司,坐上了林江的車。Tommy剛剛在我身邊坐定,顧澤便從副駕駛上下來,拉開我這邊的車門,說:“下車,我們換位置。”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我覺得他一定讀出了我眼中的潛臺詞,“顧澤,你丫的最好別太囂張。”
他臉上立刻掛上了一副賤兮兮的笑容,扭動著上半身,說:“桐兒,好桐桐,你就跟我換嘛
……這不是正好你和林江培養感情嘛……君子成人之美誒……”
不提林江還好,他這么一說,即使他的語氣像是生吞了幾十條泥鰍一樣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我也依然堅強地坐在原地,鼻子輕哼了一聲,說:“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君子,我就是小女子,我覺得這樣做挺好的,以免你玷污了人家。”我看了一眼tommy,將“玷污”兩個字說得特別重。
不過tommy畢竟是個外國人,爐火純青的中文也僅限于日常用語,這種高深的詞匯他恐怕還不是很能理解,瞪著一雙毛茸茸的無辜大眼睛看著我們,問:“玷污是什么意思?”
顧澤看著他挑了挑眉,甚至伸出舌尖在嘴角有意無意地舔了幾下。我身旁的tommy好像立馬懂得了各種含義,面紅耳赤地在座位上做好,不再說話。
我看著顧澤那個樣子,不禁輕“嘔”了一聲,一邊不情愿地從車里鉆出來,一邊狠狠地瞪著他,說:“真是怕了你了,我的天吶,太惡心了。”我說著,拍了拍胸口。
“承讓承讓。”顧澤看著我,露出迷人的笑容,補充道:“不過,怎么說呢,桐兒,我建議你啊還是應該改一改你喜歡拍胸口的毛病,你看看你,現在胸部都快跟我一樣了……”說著,一邊動作敏捷地鉆進車子里坐到tommy身邊,一邊滿臉同情地看著我。
我看到坐在方向盤前的林江,一張好看的臉瞬間垮了,表情仿佛咬了半個檸檬,好像在暗自為自己以后的生活而感到擔憂。
那個時候我有種沖動,瀟灑地轉身離開這三個磁場異常的男人,不過最后,我還是乖乖地繞過車前方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畢竟,美國這么空曠,因為公司地理位置的原因,能打到車就像是付兩千塊想要跟當紅艷星吃頓飯一樣艱難。
下一個鏡頭,我在車上的后視鏡里看到了無比不堪的一幕,就是那么匆匆一瞥,讓我忍不住想到當即伸手戳瞎自己的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