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露營天當被地做毯旁邊還睡了一條冷冰冰的蛇緊緊扯著我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心還將那顆蛇頭枕在我的小肩膀上壓成了血液循環不順暢的全麻現象。
這期間獅子來過月桂來過罌粟花來過白蓮也來過卻沒有人能鬧過喝完酒的眼鏡蛇只要別人一拉我走眼鏡蛇保準兒瘋鬧人!
那架勢就跟玩命似的狠著呢!
最……慘不忍睹的……是……白蓮。
竟然被眼鏡蛇咬了一口!
就因爲那細緻嫩滑的小手非要將我抱走眼鏡蛇趁其不備咔哧就是一口痛得白蓮淚眼汪汪地恨不得撲上去撕了眼鏡蛇彪悍得絕對意想不到。
可惜眼鏡蛇是‘烙國’陛下再這麼著也不能動手打動嘴咬啊。
僵持下眼鏡蛇咬住白蓮的手指不肯鬆口導致白蓮咬牙切齒地望向我。
我滿頭黑線萬般無奈地兩指一運功直接掐向眼鏡蛇的腰。
眼鏡蛇一聲悶哼終是鬆了口轉而又躺在我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吧嗒了一下嘴竟然惡毒道:“豬蹄味兒?!?
一句話氣得白蓮直跺腳恨不得一腳踹死眼鏡蛇!最後一甩袖子一個轉身走了。
世界寂靜了吃飽喝足的我和酒醉的眼鏡蛇就這麼躺在草地上睡著了。
幽幽轉醒時就感覺有東西輕啃我的鎖骨當即一鐵沙掌拍出出脆生生的肉擊聲接著我腰間一緊轉眼看去只見眼鏡蛇的臉蛋上漸漸浮現出清晰的五指山。
我伸手過去對比一下那掌痕的長短寬窄驚訝地現竟然是自己的小手尺寸!
轉動眼珠子掃向眼鏡蛇但見眼鏡蛇陰氣狂漲張開血噴大嘴照著我的頸項就咬了下來!
“啊……?。?!”沙啞的驚呼聲從我喉嚨裡出成功吸引來守候了一夜的月桂制止了眼鏡蛇的偷襲行爲。
月桂從旁邊衝過來急切的問:“嗓子怎麼如此啞?”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腦門皺眉道“燒了。”胳膊一橫將我抱了起來。
眼鏡蛇微瞇了下眼睛緊緊盯著我。
我擡起左手指了指眼鏡蛇笑道:“別擠眼睛了有眼屎?!?
眼鏡蛇呼吸一緊瞬間轉過頭大步走開咬牙陰森道:“等會兒去看你?!?
我啞著嗓子哈哈大笑著。
月桂無奈道:“山兒不去招惹他可好?”
我絕對無辜地反駁著:“我纔沒有招惹他是他喝多了非要和我聊天?!崩m而可憐巴巴地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委屈道:“那蛇頭真重都給我壓麻了。”
月桂一邊抱著我前行一邊用手指輕輕按摩著我麻木的肩膀若有若無的嘆息道:“山兒該拿你如何是好?”
我捏住月桂的下巴字字認真道:“月桂你是我的情人。他們是過去式也許也有將來式。但現在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月桂的眼波變得動盪緩緩縈繞出潤澤的光華用那繞指柔情圈圈將我纏繞緩緩道:“但願山兒的將來式一直是我?!?
我腦袋脹的奸笑著:“看你表現嘍……”
月桂仰望著一片綠蔭輕聲笑道:“包君滿意?!?
在盈盈笑意間我終於還是不負衆望地病倒了。
我現自己的體質非常不好決定等小病康復後好好的操練一番。
這一燒又在牀上躺了兩天。
生病期間月桂整日圍在身邊照看著。哄著吃完藥後依舊捂上我的眼贈送清甜的吻一枚??吹冒咨徏t了眼睛甩袖而去。
獅子和眼鏡蛇都很忙需要參加大小宴會當著免費的三陪。偶爾來看看我也是匆忙間又被人請走。
罌粟花最搞怪天天晚上等我快睡下了纔來看我逗哏幾句然後又從窗戶跳出連拜拜都不說。
第三天月桂因長期不露臉終是被獅子掐住仍去了皇家晚宴。
剩我一個人躺在牀上盯著屋頂呆。
不一會兒有人來報說是四公主前來探病!
乖乖怪怪我這麼一個小太監怎麼能引起四公主的注意?看來上心的人是那個奶媽。
果不其然從她們踏入屋子的一刻那奶媽就迫不及待地將眼投向牀上尋找那虛弱萬分的我。
當目光相撞時她眼中劃過複雜的激烈痕跡卻硬是被自己壓下微低著頭隱藏一切的外漏情緒隨公主步入屋子來到牀邊。
我似掙扎著要起來行禮卻被四公主制止道:“別……別起就躺著好了?!?
我喘息著躺在牀上虛弱道:“謝謝四公主。”
四公主仍舊帶著面紗對我搖了搖頭道:“別……別……客氣?!鞭D而像想起什麼似的拉過奶媽磕巴道:“這……這……這是我奶媽曉娘?!?
我禮貌性的點著頭:“曉娘好?!?
那奶媽眼含複雜的望著我又掃視了一圈屋子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這位……小公公是何許人?曉娘看著十分眼熟?!?
我一頓鋪天蓋地的咳嗽虛弱的喘息道:“奴是‘赫國人’。一年前餓倒在路旁被宮裡出差的大總管救了帶回宮中便安生了下來。一場大病後腦中記憶模糊彷彿不記得很多事?!鞭D而眼波瑩亮激動道:“曉娘看奴眼熟?莫不是舊識?”
奶媽眼孔一縮轉而幽幽道:“奴家生有一女兩年前出了宮至今下落不明看著面像與公公到是有幾分相似。”
我微皺眉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曉娘言詞間沒有找女兒的急切卻在躲閃中企圖試探出我就是她的女兒?
好既然你想演戲我就陪陪你也無妨。
於是我萬分激動地從被子裡爬起顫抖得不成語調:“我……我……我是女兒身?。 ?
那曉娘呼吸一緊身子僵硬在當場卻又瞬間撲向我壓抑地呼喊著:“小蟲兒孃的小蟲兒……小蟲兒……”
淚染了衣衫大片大片地溼潤了肩膀。
這一刻我變得動容開始懷疑是自己不懂母女間的感情而不是曉娘表現怪異。
也許曉娘正是因爲太在乎反而會讓自己變得更加淡薄怕承受失去的痛苦?
雖然我的骨子裡沒有這樣的親情但靈魂深處卻是渴望的。
纖細的小手幾經反覆還是拍上了曉孃的後背錯亂地安撫著。
待那曉娘哭夠了才擡起蒙朧的紅眼吸著濃重的鼻音笑道:“小蟲兒丟了記憶沒有關係只需在心裡記得有我這麼一個娘就好?!?
我順嘴問出:“那我爹呢?”
曉娘微愣道:“已經去世多年?!?
我點了點頭又問:“我怎麼不在娘身邊?”
曉娘撫摸著我的緩緩道:“小蟲兒犯了錯被趕出了宮等娘去尋時人已經消失不見。這兩年娘一直試著去找你到處去打聽可總沒有任何一點消息還以爲……”說話間聲音又哽咽上了。
我靜靜躺在曉孃的懷裡閉上了眼睛聽著她的思念沒有開口詢問因爲我不懂這樣的感情。甚至是有些惶恐的、不確定的。
曉娘撫摸著我的慈愛道:“小蟲兒出宮的這兩年公主日日掛念?!?
我睜開眼向四公主望去旦見那蒙面女子坐到牀邊用極其普通的一雙手拉起我的小手激動得磕巴道:“小……小……小蟲兒姐。”
我點點頭又接受了一個莫名的稱呼:“四公主?!?
四公主突然抱住我哽咽道:“小蟲兒姐真……真……真是你我……我看著你就……就……就覺得像?!?
我勾脣笑著:“雖然不記得過去但有個公主妹妹還是不錯的?!?
曉娘卻斥責道:“我們身份卑微你怎可與公主稱姐妹?小蟲兒且不可亂說亂了規矩。”
四公主忙道:“沒……沒關係的?!?
然後時間呈現靜止狀態。
半晌曉娘幽幽道:“也不知道這兩年小蟲兒過得如何所幸眼見著這幾天兩國君主都來探望過小蟲兒看來淵源頗深爲娘甚慰。
明天小蟲兒就要隨君主回‘赫國’爲娘深爲不捨但也不能留你在宮中壞了規矩?!?
我轉過頭問:“明天就要走了嗎?”難道說已經定下來誰娶公主了嗎?看來這兩天的病情確實耽誤了不少事兒。
曉娘回道:“是啊聽公主說在昨日酒宴上就已經定了明日行程?!闭f話間又哽咽上了。
我心下一軟擡手安撫道:“那……我留下來陪您一段時間?”
曉娘微愣雖面露喜色卻嘆息道:“都是奴才哪裡來得那麼多嬌貴?都是身不由己啊。”轉而囑託道:“小蟲兒你可記得千萬別說我是你娘別說自己是‘鴻國’人不然被人懷疑可就無容身之所了。”
此刻有那麼一絲的感動悄然駐入心裡似是渴望的一縷陽光就這麼溫暖了不知名的領域將那被冷凍的親情化成了波光粼粼的三月溪流。我暗自嘲弄自己即使嘴上說千萬地不在意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著那不曾擁有的親情想要體味這種血液的牽絆。
點了點頭囔囔道:“謝謝……”
曉娘環抱著我的手臂一緊又緩緩放鬆:“別……這麼說終是爲娘欠你的。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既認了主子就不能生有二心。你雖然現在侍奉‘赫國’君主但你還是四公主的家奴與爲娘一樣終此一生不可違背。雖然主子待你我寬厚但還是要有奴才的本分處處爲公主著想?!?
雖然不認同曉孃的觀點但對於她忠貞的態度還是敬佩的。畢竟能全心全意的爲一人效忠也需要足夠的毅力。尤其在背叛面前這種執著就顯得難能可貴。
曉娘見我沒有反駁緩緩吐著氣體繼續道:“小蟲兒明日三位公主都會隨‘赫國’君主回國四公主也想去卻沒有受到邀請你看……能否想個辦法讓四公主也同去?”
我微微低垂著眼瞼問:“四公主想去嗎?”
四公主忙點頭:“想……想去可……可三位姐姐不許我去我……我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去?!?
我擡頭笑道:“我會與王爺通個話兒應該問題不大?!?
四公主忙抱住我歡實的笑著:“小蟲兒姐真……真好。”
此時守候在門外的小太監扯著嗓子恭迎道:“十一王爺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