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一個嬌小的身影在垃圾筒邊翻來翻去,雖然已是九月天,額頭上還是沁出了薄薄的汗,白云梔抬起頭,已經把學校的垃圾站翻遍了,根本沒有找自己想要的東西。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身上臭味熏天,正想去浴室,突然被林舒瑤叫住:“云梔,我們談談吧!”
白云梔一臉愕然:“我還沒洗澡”
林舒瑤突然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本子:“你是在找這個吧!”
林舒瑤丟給她,一片熟悉的字跡便呈現在眼前:木蘭落盡云胡家,青魚以水近夕霞。
東風不解其中意,吾是朱砂忘川涯。
愛斷神傷黃花瘦,贈你墨香溫初畫。
白云梔一愣:“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那都是高中時代的事情了”
林舒瑤一步一步逼近:“你敢說你現在不想著他嗎?你敢說你沒對他戀戀不忘嗎?白云梔,我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你就這樣對我嗎?”
白云梔突然感到很無力,她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林舒瑤看她不說話當她是默認了。
“我不想看見你,我們以后再不是朋友”
白云梔走在大街上,眼淚凝在眼眶,她不許它掉下來,抬頭望天,一顆星星都沒有,連月亮都被擋在烏云之后,看起來,格外詭異。白云梔買了一打啤酒,自己蹲在路邊的花池旁,痛飲起來,她最不喜歡啤酒的味道了,可是她的味蕾此刻已失去了知覺。不知不覺---一打啤酒就剩的沒幾瓶了。白云梔感覺頭有點暈呼呼的,涼風吹著她單薄的身體,她瑟縮了一下,她最怕冷了,宿舍是回不去了,總不能露宿街頭吧!想著她就拿出手機撥了一串數字,很快就被接了起來:“喂”
“傅先生,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另一方的傅聿森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聲音,明顯是醉酒了,:“你在哪兒”
白云梔傻笑著:“我就知道,傅先生最好了,”白云梔看了看旁邊“我坐在花池上喝酒”隨后就沒了聲音
傅聿森額頭上的青筋抽了抽,小孩子家,喝什么酒,隨后,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轉身而去。
在這陰沉的夜里,一輛黑色路虎無目的的行駛著,傅聿森腦袋不斷搜索著有花池的地方,突然一個靈光,掉頭疾馳而去---
傅聿森坐在車里看著不遠處坐在花池上的女子,聾拉著腦袋,手里還握著易拉罐,那單薄的身影忽然勾起了他想要保護她的欲望。傅聿森搖搖頭,打開車門朝那女子而去。彎身抱起,忽然鼻間傳來一陣難聞的味道,不是酒氣,像是垃圾堆里的臭氣,傅聿森擰了下好看的眉頭,這孩子是去撿垃圾了嗎?把她放在副駕駛位上,系好安全帶。一路飆回私人別墅。
傅聿森把她抱進門,喊來了管家林嫂讓她幫忙收拾一下懷里醉酒這孩子。傅聿森洗過澡后,聞了聞身上確定不臭了,才在床邊坐下來,想了想,又去了隔壁的客房,打開門,不禁皺了皺眉頭,只見被子大半在地下,雪白的大床中間瑟縮著一個身子,傅聿森聽說這樣的睡姿,是因為極度缺乏安全感所致。她這么美好的年紀,竟缺乏安全感嗎?忽然心底生出一絲愛憐。傅聿森慢慢走近,調整了她的睡姿,撿起地上的薄被,輕輕蓋上,看著她緊鎖的眉頭,長睫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傅聿森轉身之際一只手突然被握住嘴里還呢喃著:“胡以東,你別走”
傅聿森坐下一邊安撫:“我不走”一邊思索胡以東是誰?是她喜歡的人嗎?她是為了他才喝酒傷心難過的嗎?想起這就覺得胸口發悶。傅聿森看著她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看著她的眉心漸漸舒展開來,才轉身而去。
白云梔那天睡的格外安穩。沒有春暖花開,沒有風清日朗,但卻是最美好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