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內(nèi),洛笙正看著兵策描紅,揣測哥哥在寫哪個字時偷了懶,蘇晨就端著一盤烤鴿子進來了,他這做吃食可是一絕,每次和他出去時都是蘇晨動手照顧洛笙。
所以好久沒看見葷腥的洛笙兩眼發(fā)光的站了起來,一把抓起,撕了一只鴿子腿就啃了起來,這烤乳鴿簡直成了人間美味,就算拿了帝都醉霄樓的比翼鳥都不換!
蘇晨看她這樣子,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翻了個白眼:“再這么繼續(xù)僵持下去,下次就不是你吃鴿子了,別人遲早把你吃了!”
“什么?你說讓我吃誰?”
“你!”
“好啦,我知道,不如咱們先把那只花孔雀吃了,如何?”
“呵,打了這么久,也就只能吃花孔雀了,咱連對面那位裝神弄鬼的玄君都還沒見著呢!”蘇晨也撕了一塊肉啃了起來。
“別急,今晚我就帶你去抓花孔雀!”
于是在月黑風(fēng)高之夜,兩個人影一前一后的摸索前行,行了將近一注香的時間,到了一汪清潭旁。
樹影橫斜交錯,月色透過樹影,零零散散的照在湖面上,像在漆黑的深夜里揉了一把碎銀撒了上去,波光粼粼。
湖里正有一人,閉目養(yǎng)神,濕潤的頭發(fā)散開,貼在胸前的肌膚上,人如美玉,水珠順著發(fā)梢,劃過結(jié)實的胸膛,順著緊實的蜂腰,流入水中,引人遐想,洛笙看著眼前的景象,挪不開眼,雖說從小和蘇晨他們混的不少,可是這么直接的去看一個男人洗澡,還是令洛笙有點暈美人。
心里念了句:“阿彌陀佛”雖說這花孔雀平日里狡詐的很,可真是抵不住有一副好皮囊,寬肩窄腰,月色下真真是秀色可餐,洛笙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洛笙本在前帶路,蘇晨看到洛笙停了下來,想來是前面看到了花孔雀,本等的洛笙和自己準(zhǔn)備執(zhí)行今晚的抓鳥計劃。
等了許久都看不到洛笙有所手勢,疑惑的探出頭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蘇晨的火直沖頭頂,什么也沒來得及想就一把捂住了洛笙的眼!
雖說洛笙往日里見的男人不少,可也不能這么毫無遮攔的看呀!
更何況也只能看他!
洛笙被擋了眼,當(dāng)下和蘇晨爭執(zhí)起來,這一爭執(zhí)就驚動了花孔雀,花孔雀本就是有名的劍客,拿著一把承影,素有“膠分承影,雁落忘歸”一說。
洛笙眼前剛把蘇晨的手扯下來,余光中就看見閃著亮光的劍刺向她,洛笙雖說從小和洛星蘇晨一起鬧著練過劍,可這打架還是從不用她出手的。
當(dāng)即往地下一坐,躲開這一劍,心里猶自高興反應(yīng)機警,蘇晨和花孔雀已經(jīng)打成一片了。
趁著兩人打的熱鬧,先拔腿起身就往營地的方向跑,蘇晨的劍法尚不及花孔雀精,也想跟著洛笙跑。
一邊打一邊退:“我說,花孔雀,你別逼我啊,讓我走,你可別忘了你衣服都沒穿好,你是打算穿個紗和我去我們營地晃晃是吧,跟你說我穿衣的不怕你個光腚的!”
花孔雀臉都綠了,敢這么出言不遜的,除了玄君,可就沒人活著了!更是步步緊逼,正當(dāng)準(zhǔn)備給他點教訓(xùn)時,耳邊聽到后面一陣風(fēng)聲,立馬拿劍回去擋。
蘇晨趁這空檔,拿劍挑了花孔雀剛剛隨便披的那件衣服,于是聽到了不遠(yuǎn)處沒跑遠(yuǎn)的洛笙傳來的驚呼......
花孔雀臉都綠了!軍營里這么臟,出來洗個澡容易么他,剛把要飄出去的衣服搶回來,堪堪堵在關(guān)鍵位置,蘇晨迎面撒了一把藥粉。
呼吸雖說屏住,可還是吸了不少,于是......真氣提不起來了,他真有種受辱的感覺。
然后四周出現(xiàn)四人,當(dāng)頭給他罩了網(wǎng)繩,他鐵青著一張臉,瞇著眼,眼里閃著要吃人的晶亮。
洛笙一看抓住了,高興的跳過來,拍拍蘇晨的肩膀,:“快快快,帶回我營帳,收拾收拾吃了!”
洛笙聽見蘇晨磨牙的聲音......
“快快快,這邊這邊,進我營帳,慢點慢點,看地下,把他衣服抱好了,鞋呢?他的鞋呢?”一路上都是洛笙積極招呼的聲音。
回到營地,眾將士都悄悄的圍觀,“看看,這是將軍從哪里擄來的,看著細(xì)皮嫩肉的,難不成是兔爺?”
“胡說,能不能不要詆毀洛星將軍,明明是敵方的!”
“敵方?誰?”
“哦哦,就是那位在馬上不穿盔甲,一身紅的花孔雀啊!”
“哎呀,我將真是英勇!”
洛笙兩眼放光的想把花孔雀安排的離自己近些,可惜蘇晨就是個攔路虎,最后只得把花孔雀關(guān)押在離他營賬近的地方。
接連過了幾日,敵方卻遲遲不見動靜,洛笙終于按耐不住的去看看美人:“花孔雀,我來看你了,怎么沒好好吃飯呢?”
花孔雀斜眼看著她一聲不吭,“嘖嘖嘖,你說,你這吃或不吃都沒用的,我這里多的是這讓你神志不清的東西,吃了反而睡得香啊。”
“花孔雀,你吱個聲啊!”
…
花孔雀實在是被擾的煩了:“在下姓姚名亦宸,洛星將軍,抓我也毫無用處,在下并不會透露我方消息。”
“呃,沒事,只要有你在就行,我只是覺得這么久了,都沒見過和誰打,有點太可憐了,只要你家玄君別再裝神弄鬼,好歹出來一見。”
姚亦宸翻了個白眼,“那還請洛星將軍不要再夜里放火燒營地了。”
“我燒營地?這不是想看看你家玄君么!”
“呵,玄君豈是你能見到的?”
“呦呦,他有多了不起啊,我記得上次給你家營地里放煙花的時候,是誰跳出來罵無恥的?還不是忍不了,忍不了就打啊!磨磨唧唧的娘們!”
姚亦宸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把拿起桌上的盤子飛向洛笙的頭,于是,洛笙痛苦的捂著頭走了出來,眼里嗪著明晃晃的淚。
一出門看到蘇晨抱著胳膊,靠在支帳的木樁上,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洛笙:“呵,吃苦頭了吧,你顛顛的去找人家,人家已經(jīng)把消息放出去了!雖說你為了不引人注目,主帳設(shè)在最邊緣,周圍設(shè)有暗伏,可你的布局,花孔雀一眼就了然于胸了,和他相比,你還嫩著些。“
“哼!”洛笙一邊揉揉發(fā)了紅的額頭,一邊說“謝謝您嘞,我可且等著呢!快快給我打了林子里的鴿子,補補腦!”
接下來的幾日里,洛笙仍然堅持不懈的去博得花孔雀的好感,不時的講些軍內(nèi)好玩的事。
洛笙看看打來信鴿里的信件,雖寥寥幾句,但已將軍帳布局摸清,看著時日差不多,明日斥候回來,就知道敵方糧食走到了哪里。
對面玄軍命姚奕宸探入軍內(nèi),其實就是在等一個時機,等糧草到,蘇晨從如玉傳回的消息來看,敵軍方儀的太子在朝內(nèi)正在查防御史蘇陽,而此人正在四皇子玄君的麾下,看來玄君在朝內(nèi)定是阻礙重重,而此役,他不得不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