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事嗎?好個臭丫頭,還想把他們踢開,顧松和楊氏對望一眼,他們都覺得傾城變了,若是以往,她哪敢這樣跟他們說話,瞧瞧他們,那個不是穿得體體面面的,想想真不甘心啊,憑什么讓他們過得那么舒服。
“阿雪啊,你看看傾兒,還分彼此,我們不是一家人嗎?哎,如果不是你爹身體不好,我也不好意思來叨擾你。”楊氏垂頭嘆息一聲,接著上演苦情戲,她拉著顧氏的手輕輕拍了拍,“阿雪,娘知道你最好最善良了,你就幫幫我們吧。”
哼,她善良,就可以欺負(fù)她嗎?顧氏不喜母親的態(tài)度,她推開她的手,淡淡道,“我家不是我當(dāng)家,我也做不主,娘,您們一下子借那么銀子,我家哪有,而且我們也過得緊巴巴的?!?
“大姐,您騙誰啊,你們不是穿綾羅綢緞,就是使喚下人,還說沒有銀子?!鳖櫵刹桓吲d地冷笑,“大姐,你不會忘恩負(fù)義吧?!?
“小舅舅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么叫忘恩負(fù)義,我們家欠你的嗎?”姜哲軒不滿地看著顧松,他家困難的時候,除了大舅舅愿意幫他們,這位小舅舅哪會多看他們一眼,現(xiàn)在倒好,還堂而皇之地要銀子。
“哥,你注意到了嗎?今天,外婆故意穿破舊的衣服來我們家,真是有備而來?!眱A城靠近自家哥哥,壓低聲音道,“他們也太不要臉了,憑什么管我們借銀子?!?
“傾兒,我說什么來著,這種人不會知足的,我看那些布匹沒有必要給他們了?!苯苘幫瑯硬幌矖钍虾皖櫵?。
“傾兒,你小舅舅說話不好聽,你別介意,他不是說你們忘恩負(fù)義啦?!睏钍虾皖櫵舌止景腠?,才抬頭看傾城。
“外婆何須為他遮掩,他剛才不是說我娘忘恩負(fù)義嗎?我倒是想問問他我娘什么時候忘忘恩負(fù)義了,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們沒去外婆家要過一文錢,也沒有沾外婆家的光,怎么就忘恩負(fù)義了?!眱A城說著,在母親的身邊坐下,柔聲安慰母親別難過。
臭丫頭太彪悍了,想從她手里拿到銀子,不太可能,只能從她家拿東西去買??!
“傾兒,小舅舅一時情急,才說出話,你怎么揪住這事兒不放?!鳖櫵上褓\一樣,四處打量家中的物件,這些家具是燕曦派人置辦的,每一樣都很貴,他把目標(biāo)放在珠簾處的牡丹彩釉花瓶上。
“大姐,你家那個花瓶是瓷縣新出土的彩釉瓷器吧,那花紋,那做工真是精細(xì),就算是仿品,也值一百多兩?!?
楊氏一聽要值一百多兩,她頓時見財起意:“古董也能賣錢,阿雪,不如你就把你家家里的東西拿一兩樣給我們拿去當(dāng)了,給你爹瞧病吧。”
傾城他們聞言,頓時氣得想上前揍楊氏,憑什么要拿他們家的東西當(dāng)了,還真是不要臉。
“親家母想當(dāng)我家花瓶嗎?真是不好意思,那花瓶不是我們買的?!崩蠣斪拥穆曇粲行┍?,他也被楊氏的無恥雷到了。
他以為他
的前妻已經(jīng)夠無恥的了,沒想到還有比他前妻更無恥的人。
“親家,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也不能見死不救??!”楊氏竟然一點羞恥感都沒有,還拿自己的丈夫當(dāng)幌子騙錢。
傾城他們也是醉了。
“外婆,就算我們見死不救,也沒有人敢說我們半個不是,當(dāng)初你們不也見死不救嗎?我娘摔傷的時候,如果有銀子治療,她何苦遭這么多年的罪,外婆,我今兒把話挑明了,你們休想從我家拿走一針一線,我們家的東西不是白來的,每一樣都是辛辛苦苦掙來的,你們想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幾百銀子,真是厚顏無恥?。 ?
娘拉不下臉來趕極品,這個壞人就讓她來當(dāng)。
“......”臭丫頭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她啊,她好歹是她外婆,楊氏被傾城氣得面色發(fā)青。
“阿雪,你看看你養(yǎng)的好女兒,還忤逆長輩了,再說,我養(yǎng)你一場,你不應(yīng)該報答我嗎?”楊氏把氣撒在顧氏身上,她勉強擠出幾滴淚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你爹和我把你拉扯長大,容易嗎?你看看你的好女兒,她瞧不起你的娘啊!”
“大姐,你太沒有主見了,你是當(dāng)家主母,怎么能讓一個丫頭片子當(dāng)家,不是我說你,你繼續(xù)這樣,你遲早會在姜家失去地位?!?
“小舅舅,我們姜家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來管?!苯苘幙±实哪?biāo)查g一沉,這個小舅舅不學(xué)無術(shù),好吃懶做,還想管他家的事兒。
“阿哲,你怎么和你妹妹一個德行,你們這樣忤逆長輩,是不對的?!鳖櫵梢桓遍L者的模樣,教訓(xùn)姜哲軒,姜哲軒雙目閃過一絲冷意:“我們什么德行,不需要小舅舅來評判,小舅舅說外公生病了,我想問問外公得了什么病,需要幾百銀子?!?
“是啊,阿松,我也想知道爹到底得了什么病,會需要那么多銀子,如果真有那么嚴(yán)重,我這個做女兒的多少也會出一點?!鳖櫴献プ栴}的關(guān)鍵,質(zhì)問顧松。
顧松那張還算清秀的臉僵了又僵,他覺得這個慌撒得有點過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身體虛弱,干不了活兒,大姐,你家不是好起來了嗎?你這個做女兒的應(yīng)該孝順爹娘啊。”顧松怕傾城他們請大夫過去瞧病,就露餡,所以他猶豫了會兒,道:“大姐,爹娘把我們帶大不容易,你是長姐,應(yīng)該擔(dān)起照顧爹娘的責(zé)任。”
“阿松世侄,你不也是親家母的兒子嗎?我記得你和你大哥分家時,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過誰得房子和土地,誰就贍養(yǎng)老人,房子和土地都給了你,你怎么能這樣對待親家母他們。”老爺子對顧松的行為非常不恥,當(dāng)初,顧松兄弟分家時,顧華什么都沒有分到,幾乎是凈身出戶,這顧松三十好幾了,還游手好閑,真是太不要臉。
“小舅舅,我也想問一句,你憑什么把贍養(yǎng)老人的任務(wù)交給我娘?!眱A城暗自給她爺爺點贊,她爺爺說得太好了,對待這樣的極品還真不能心軟
。
“傾兒,你一個姑娘家說話怎么那么難聽,你娘是我姐,我是她弟,她替我孝敬你外公他們,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再說,你們也不能有了錢,就忘記我們這些窮親戚吧。”顧松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好意思說,傾城他們都不好意思聽。
“小舅舅的意思是要把外公外婆送到我家,讓我娘照顧嗎?”傾城玩味地盯著顧松,進(jìn)一步質(zhì)問。
老爺子越來越瞧不起顧松,他淡淡地看顧松一眼,道:“阿松世侄,你這話也太過分了,你是親家母的兒子,你不孝敬親家母,反而推給嫁出去的姐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爹娘沒有兒子呢?!?
“親家,阿松不是那個意思,他也是心疼我和他爹?!睏钍夏菑堖€算白皙的臉泛起一抹潮紅,她最寶貝的兒子被人奚落,她也不高興。
“哼,不就是一個暴發(fā)戶嗎?還瞧不起我?!鳖櫵裳壑樽右坏?,不滿地甩開他母親的手,“娘,你是大姐的母親,她孝敬你,理所當(dāng)然,你別低聲下氣,好不好,她家的財產(chǎn),我們也有份兒?!?
“小舅舅真是威風(fēng),耍威風(fēng)耍到我家來了,怎么,還想搶我家的東西?”
傾城眼眸一冷,冷厲地瞧著顧松,“暴發(fā)戶礙你眼睛了嗎?你有本事也進(jìn)山去打獵賺錢啊!沒本事少在這里耍橫?!?
“阿雪,你忍心看著你弟弟這么大了,都還沒有娶親嗎?他脾氣是暴躁了點兒,但人不壞啊。”楊氏一邊抹淚,一邊拉著顧氏的手哭窮:“阿雪,娘知道你最善良,最懂事了,我們不借多,借個一百兩就可以了?!?
顧氏神色暗淡地推開楊氏的手:“阿松沒娶親,那是他太挑,又不是我讓他單身,再說,我家的銀子不是我保管,我做不了主?!?
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養(yǎng)不熟,楊氏眼底閃過一抹恨意,“你的意思是你不管你弟弟了?”
“外婆,你真是搞笑,我們?yōu)槭裁匆芩?,他這么大的人了,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嗎?”傾城已經(jīng)無力吐槽,遇見這樣的極品,也真夠糟心的。
“今天,我就直說了吧,阿雪,如果你不給我們銀子,我們是不回去的,當(dāng)初,我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這么大,我容易嗎?”楊氏撒潑起來,比廖氏還厲害。
她右手一拍,狠狠地瞪著顧氏,“你當(dāng)了富太太,了不起了,連自己的親娘都不認(rèn)了?!?
“我真懷疑您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娘,自我懂事以來,您從來沒有給過我好臉色,還有阿華那么好的人,您和爹也不喜歡,您一直在說是您們養(yǎng)我們,可我們干的活兒,遠(yuǎn)遠(yuǎn)超過我們年齡所能承受的范圍,娘,做人要有良心?!?
“你......胡說什么,我不是你親娘,難道你是石頭里蹦出來的嗎?”楊氏做賊心虛,她最怕別人說顧氏和顧華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剛才顧氏隨便質(zhì)問幾句,她就露出馬腳。
盡管她掩飾得很好,但還被傾城捕捉到了,她那藏在眼底的驚慌假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