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叫喜雁。”
“我叫紅袖。”
“我呀,叫上菲。”
四五個女子的手,妖嬈地在萬祁陽的身上游來游去,胭脂水粉味迎面而來,熏得萬祁陽頭暈眼花,只覺眼前一片迷蒙在縈繞。
顏蝶陌在旁邊笑道:“王爺,你解不解開我內(nèi)力?若是你不解,我就讓這群姐姐好好伺候伺候你,你不是最喜歡美人嗎?”
“王爺,來。”
“嘻嘻,來嘛。”
幾個女子聽到顏蝶陌的話之后,手更加地放肆了。萬祁陽被撓得皮膚起了一陣陣的雞皮疙瘩,難受得不行。顏蝶陌雙手交叉,得意地道:“王爺哥哥,解還是-不解?”
“不……解……”萬祁陽癢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可一吸,身體更加乏力發(fā)軟。剛才的胭脂水粉味,竟然是迷香。
對她戒心如此之低的萬祁陽,萬萬沒有想到中了這個小妮子的詭計!而且……這迷香很特別,又冷又熱,交雜在人的五臟六腑,令人的毛孔大張,冷汗一滴滴地冒出來,又似乎有一把火在其中燃燒,令皮膚躁動不已。
這是年允的迷香……
等萬祁陽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為時已晚。毫無防備之心的他,頭緩緩地垂下, 顏蝶陌的臉在他腦海里晃來晃去,不斷地放大,她得意而又清脆的聲音,在他的耳中如同春季里的黃鸝,宛轉(zhuǎn)動聽極了。
“我……解,解……”萬祁陽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又帶上了幾分慵懶之意。
如愿的顏蝶陌立馬一蹦,把幾個女的都推開,立在萬祁陽的面前:“解吧。”
她的紅唇誘人極了,如同迷人的芬芳引人入勝。萬祁陽眼泛白霧,朦朦朧朧:“你綁著我……我怎么解?”
“我解開,你不許動啊。”顏蝶陌提醒道,萬一等一下他跑了可就不好。她完全沒有意識到,有比他跑了更大的危險在身后。
幾個妖艷的女子在旁不停地笑著,她們身上大劑量的迷香,讓萬祁陽一點點陷入了癲狂。
北中殿,游廊。 秋息和浮生正在玩小石子,年允在旁邊百無聊賴地坐著,撥弄著頭發(fā)。
“嘭!”一個人猛地踢開北中殿的門,把幾個家伙嚇得夠嗆,拋上去的石子秋息沒有抓住,直直落在了地上。
“誰呀,這么粗魯,也不通報一聲。”秋息嘟囔道,最近玲瓏大殿的人越來越?jīng)]有規(guī)矩了。
“年允!”白信急匆匆地跑了進(jìn)來,一把就揪住了她的衣領(lǐng):“解藥在哪兒?”
“咻!”站在不遠(yuǎn)處的飭奴一見年允被人控制,立馬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
浮生見狀,趕緊阻攔道:“白大人,發(fā)生何事了?”
“何事?”白信不復(fù)冷靜,怒喝道:“剛才化姑娘是不是來過?”
浮生點點頭:“是的,化姐姐問年允要一些東西就離開了。”
“解藥!”白信怒吼道。
年允“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滿是疤痕的臉顯得更加地丑陋了:“浮生哥哥,我怕。”
“什么解藥,我來問。”浮生攔住白信急聲道,年允最近只粘著他,根本不會跟其他人說話。而且現(xiàn)在白信這么兇,,肯定什么都問不出來。
“迷藥的解藥。”
白信點點頭,轉(zhuǎn)過頭輕聲問道:“桂兒乖,把你身上的解藥拿出來,好不好?”
“哥哥親我一口,我就給。”年允指了指滿是坑坑洼洼的臉,撒嬌道。
白信和秋息一愣,這樣的要求實在太過分。
浮生搖頭嘆氣,年允姐姐這么大了,傻得連年齡都搞不清楚,真是可憐。他微微一笑,“啵”的一聲在年允的臉上親了一口。
年允眼睛一亮, 丑陋的臉輕輕一笑,如同三月的春花緩緩開放。她從袖中掏出兩個瓶子,一紅一白,脆生生地道:“白色的,解藥。”
白信見狀,迅速拿過兩個瓶子,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又回過身來提醒道:“命人準(zhǔn)備藥水和熱毛巾。”
“怎么了?”浮生緊張地問道。
白信聳聳肩:“你的化姐姐,馬上要挨揍了。”
說罷,他匆匆離開。三秒后,秋息和浮生從驚愕中反應(yīng)過來,立馬手忙腳亂了起來:“來、來人!備金創(chuàng)藥!”
“是。”
清寧殿的主殿,服了解藥過后的萬祁陽,臉色依然泛紅。他坐在高高的寶座上,抿緊嘴唇,眉眼之內(nèi)都是冷峻。
顏蝶陌跪在殿中央,瞥了一眼旁邊躺在血泊里的女子,低著頭道:“我沒錯……”
話是這么說,可剛才萬祁陽發(fā)起狂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青筋暴起,怒目圓瞪,雙眼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還驚動了白信他們。此時她的心里,確有幾分悔意,可始終不肯低頭。
“沒錯?”萬祁陽渾厚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一些顫抖。她最錯不是因為給他下藥,而是因為她想離開她!
“家法侍候!”他猛地一拍,震得眾人一愣,看起來要動真格的樣子。
顏蝶陌慌了,她抗議道:“我又不是你萬家的人,你憑什么用家法!”
“因為你在玲瓏大殿內(nèi)放肆!”萬祁陽喝道,此時,沉大已經(jīng)奉命捧來了一條長長的鞭子。
“王爺……要不算了吧。”沉大囁嚅道,以菩薩現(xiàn)在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住。
顏蝶陌向他投去感激的眼光,還是沉大哥哥好。
“放肆!都是因為你們對她百般縱容,她才什么都敢做!給我打!”
“明明你最縱容……”瘦鬼在低下小小聲地抗議了一句,大家雖然都聽到了,卻全作出聽不懂的樣子。
萬祁陽瞥了一眼他,料想如果是沉大等人執(zhí)行,一定會手下留情,于是,他轉(zhuǎn)而道:“白信師兄,交給你了。”
“是。”白信深知迷藥的厲害,萬祁陽這次的確氣得有理。要不是剛才他們及時趕到,顏蝶陌這個闖禍精生生把自己的夫君送給別的女子享用了。
“啪!”白信手里的鞭子裹著內(nèi)力,猛地向顏蝶陌抽去。
“臥槽!真打啊!”沉大和瘦鬼異口同聲地道。
“咻!”一道又粗又紅的鞭痕,赫然出現(xiàn)顏蝶陌的腰部,疼得她來不及哼唧一聲, 就倒在了地上。
“抽你第一鞭,是因為你錯在竟借用迷藥此等下三濫的手段威迫本王,從而想逃出去。此招風(fēng)險極大,若是用在戰(zhàn)場,你只有三成機(jī)會成功。”
萬祁陽面無表情,語氣冷得眾人不寒而栗。他的手暗暗地搓動衣角,見她沒有反應(yīng),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喉嚨動了動,又對白信點了點頭。
“啪!”第二鞭下去,她總算是哼唧了一聲。沉大和瘦鬼兩人心疼死了,把頭扭過去,不忍再看。
白信的內(nèi)力冷而尖銳,再加上鞭子原本就屬于特制,打在人的身上鞭鞭都會到骨。受過家法的萬祁陽自然知道她有多疼,他深呼吸一口氣,冷聲道:“還有下次嗎?”
“沒……沒……”
她終于給了他一個臺階下,生怕多變的她反悔,萬祁陽趕緊揮揮手:“抬下去,養(yǎng)傷。”
“是。”春喜和小夜點點頭,扶著顏蝶陌出去了,被抽了兩鞭的她哪里還走得動,一邁開腿,腰部的肌肉就裂開,抽筋般的痛。
萬祁陽見狀,喝道:“抬出去!”
“是是是。”小夜這才想起,趕緊命人弄了擔(dān)架過來。
一行人把顏蝶陌送了出去,在外等候的秋息和浮生,趕緊把準(zhǔn)備好的藥捧了上來。
而聽聞顏蝶陌被揍,還在睡懶覺的容非子一個骨碌就起了床,等來到時,只看到方才那一幕。
看到眾人一邊抬著她,一邊給她上藥,容非子搖搖頭:“咋這樣?做錯事情被揍就該低調(diào),這陣勢搞得像榮歸故里似的。”
“皇子,噓。”五子提醒道,容非子嘿嘿一笑,轉(zhuǎn)過頭,果然見萬祁陽正黑著臉,下手打顏蝶陌,最難受的人就是他。
見他發(fā)愣,容非子上前一步,很大聲地喊了一句:“容非子見過北王爺!”
聒噪的聲音,把萬祁陽的視線從遠(yuǎn)去的隊伍中拉回來:“三皇子有禮,你來得正好,本王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啥事?”容非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道。
“成太子來了。”
萬祁陽的話一出,容非子整個人一僵,嘴巴哆嗦了起來:“五子,他剛才說啥?”
“沒聽清。”
容非子立馬站了起來,挽起袖子道:“沉大說后山的柿子熟了,咱們?nèi)フ!?
“好嘞。”五子配合地一笑,主仆倆剛要邁出清寧殿的門,就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顧先生,麻煩借一下路。”容非子挺直腰板道,玲瓏大殿的人個個都這么囂張,小小的一個教書先生竟然……
“皇、皇兄?”反應(yīng)過來的容非子把腦海里的念頭猛地掐斷,開始打量起眼前的人來。
“正是。”顧峰的頭一點,原本清秀的臉一變,一張威嚴(yán)至極的臉就露了出來。
“媽呀!”容非子往后一跳,繼而奔向萬祁陽。
“我可是你的人了啊,你不能讓他帶走我!”容非子晃了晃那半截黃玉,就差沒哭出來。天底下除了父皇,他最怕的人就是皇兄了!
“三皇子,有的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萬祁陽輕聲道。
此時,一個嬌俏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容非子定睛一看,是眉女。
“孽障!容半夏在玲瓏大殿!你身為父親,丟下妻兒只顧吃喝玩樂!連女兒投靠了北王府都不知道!速跟我回國向父皇請罪!”容成子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