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璟王腹黑,病了求箐箐抱抱
赫連箐側目望去,便看到鳳睿淵似笑非笑的臉,頓時便覺得來氣:“舅舅,你現在還有心情來開玩笑?北北都不知道怎麼樣了,我要去找他,你讓開!”
鳳睿淵英眉一挑,俊逸非凡,眼眸中璀璨若星,鼻子高挺,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笑容,妖孽的說道:“小箐箐,你纔剛醒肯定是餓壞了,趕緊用飯吧!”
鳳睿淵避談北堂文璟,又這般強制的攔住了她的去路,赫連箐心中焦躁萬分:“要用飯你自己留著用吧,我不餓,我要去找北北,你讓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哈?小箐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對我不客氣,喲,我今天倒是想見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法呢,舅舅很期待!”
鳳睿淵是鳳麟國的不敗將軍,赫赫的戰王,武功高深莫測,赫連箐此時竟然開口威脅他,這讓他覺得好笑又好玩。
說著,鳳睿淵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指著桌子上的飯菜:“還是用飯吧!”
“我說了我不用!”
赫連箐急切的往門外走,身後卻有著吸附力往後扯著她的身體,須臾,她的身子牢牢的釘在了椅子上,赫連箐朝著他吼道:“鳳睿淵,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鳳睿淵強大的如同王者降臨的氣勢,讓赫連箐根本無法使出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都怪國師,爲她收了內力,不然現如今她也不會這樣處處居於認下。
“好了,別生氣了,快吃吧,這些可都是你愛吃的,對了,這八寶鴨很不錯,昨晚我自己一人便吃了兩隻,味道真的很好,來來,趕緊嚐嚐!”
鳳睿淵根本不理會赫連箐的心情,一邊幫助赫連箐佈菜一邊喃喃的自言自語。
赫連箐深深的望著鳳睿淵一眼,而後不再鬧騰,說道:“是不是小北北傷得很嚴重?舅舅,你讓我去吧,我想去,你不要攔著我啊,舅舅,小北北受傷了,他現在一個人,以前我不管,但是我已經和他在一起了,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而且小北北是爲了我才受傷的,你現在攔著我不讓我去看,我都快要急死了,你讓我去吧舅舅!”
鳳睿淵望了赫連箐一眼,深邃的目光閃爍了幾下,猶如深潭:“他確實是受傷了,但是他脾氣自小便倔強的很,如今受傷肯定是不願讓你看到的,外人還好說,你是他喜歡的人,他不會願意讓你看到他狼狽不堪的樣子,所以你還是不要去了,懂?!”
“我不懂,我只是知道他現在需要我,你讓我去,我只站在他房外,如果他不讓我進去我肯定就不會進去,舅舅讓我去吧,我現在根本就吃不下任何東西!”
見她說的言真意切,鳳睿淵微微的嘆息一聲,而後收回了牽制赫連箐的內力,赫連箐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去吧,他讓我來照顧你攔著你,我如今放你出去,到時候如果他生氣了不理舅舅了,小箐箐你可要幫我啊,不然舅舅多可憐?。 ?
“舅舅放心,有我在,他不會怪舅舅的!”
赫連箐很認真的說道。
赫連箐一路狂奔來到了北堂文璟的寒月居所在,此時門外守著的侍衛是北堂文璟的貼身侍衛聽風,寒月居內院裡三層外三層守著一批批的侍衛護院,婢女等端著溫熱的銅盆進進出出,走進去的時候盆水清澈見底,可是出來之時,盆內的水便成爲了粉色的血紅。
那一盆盆,赫連箐來時,便看到三四個婢女端著帶著血的盆子疾步走出。
她上前抓著一個婢女問道:“王爺情況怎麼樣了?”
婢女擡頭,一見是赫連箐,立刻皺著眉頭搖搖頭:“王妃,奴婢不知!”
她確實不知道到底如何,她們不在近身伺候,而是隔著幔帳,低垂著腦袋,什麼都看不得。
赫連箐著急萬分,甩開她,幾步上前,卻在門口被聽風攔住,聽風因爲此次北堂文璟是爲了赫連箐受傷,所以對赫連箐有著不滿,見赫連箐前來,眸底冷酷而犀利,伸出堅硬如鐵的手臂,攔住了她。
“三小姐,王爺負傷了,您還是別進去了,房中血污太重,您進去會耽誤太醫診治,您就好好的回房間裡面待著,別給我們王爺添亂了!”
赫連箐聽到他的話繼而一怔,擡頭,冰冷的目光像是啐了毒的寒刀般直戳聽風的目光,四目相對,聽風竟然被她那種強大而冷漠霸道的氣勢給震到了,微微皺眉。
赫連箐如今迫切的想要知道北堂文璟的情況,哪裡是一個聽風能攔住的,聽風如今不讓進,赫連箐哪裡肯配合,尤其這個聽風話裡話外帶著無限的譏諷,但卻讓赫連箐又沒有辦法反駁。
他是護主心切,一切爲了小北北罷了。
“讓開!”
赫連箐不知何時從腰身中抽出一柄軟劍,寒光閃閃的長劍直接抵在了聽風的額頭中間。
聽風微微一怔:“三小姐,你這是何意?!”
“你擋著本小姐的路了,滾開!”
“三小姐,你這樣讓屬下很難辦,王爺吩咐了不準任何人打擾,任何人包括您在內!”
聽風不會輕易被威脅,瞬間從腰間正準備要抽出劍與赫連箐對陣,還未抽出,手便被空中投擲而來的硬物所傷,啪嗒一聲劍落在地上,砸出了一陣悶響。
“誰?!”
鳳睿淵高大的身軀忽然從天而降,皓白如雪的容顏瞬間出現在衆人面前。
“睿親王!”
聽風見是睿親王並不是所謂的刺客,神色略微放鬆。
鳳睿淵上前看到地上呢掉落的長劍,皺了皺眉頭,怒斥道:“聽風,本王知道你護主心切,但是你要清楚,你家主子是寧願他自己受傷也絕對不願有人傷害小箐箐分毫,你卻在他性命垂危之時,不僅不去想著怎麼保護小箐箐,反而拔劍與她對峙?若是你家主子醒了,你該如何交代?!”
“屬下一心爲主子!”
聽風言下之意,他並不承認剛纔做錯了。
鳳睿淵搖搖頭,這孩子可真是有些愚忠啊,看來小文璟平日裡肯定沒少教訓他,就他這副硬朗的脾氣得罪了小箐箐不知道多少次了,回頭小文璟這一頓鞭子肯定是給下了。
鳳睿淵正想著如何與這個愚忠的聽風解釋,便聽到身旁的赫連箐噗嗤一聲冷笑道:“一心爲主子?那正好,我是你家主子的主子,你現在攔著我,我直接弄死你,來人!”
赫連箐發怒,直接衝著聽風身後的親衛隊喊道:“聽風以下犯上,將他給本王妃抓起來!”
“你?”聽風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目光緊緊的鎖在赫連箐的身上:“你無權命令親衛隊!”
“無權?我可是璟王妃,這天聖皇朝誰不知道?我是璟王府的半個主子,你們最好搞清楚了!”
赫連箐犀利的眸光一閃,震懾著衆人。
衆人皆不敢亂動,聽風面色慘白,被赫連箐嗆到了,在下屬面前如此吃癟的模樣,實在是有些難看。
他料定這羣下屬並不敢對自己如何,但是赫連箐說的也不無道理,她確實是日後的璟王妃,是府內的另一個主子。
他們作爲侍衛不僅要忠心與王爺,還要保護王府內每一個主子的安危。
北堂文璟躺在牀榻上,聽到赫連箐在屋外訓斥聽風等人,說道她是王府另一個主子的時候,爲北堂文璟治傷的李太醫分明看到深受重傷的璟王殿下脣角揚起了一抹自得興奮的笑容。
他莫不是老眼昏花?
還是璟王受了什麼刺激了,這時候這種劍傷疼痛程度是常人難忍,他怎麼反而笑了呢?!
北堂文璟本來是想要攔著赫連箐,這血污一片,實在是不想讓赫連箐瞧見。
但是赫連箐卻這般急匆匆的跑來,在外面氣急敗壞著急的樣子,北堂文璟不想讓她著急,暗中命令暗衛:“聽風以下犯上,抓起來關禁閉!讓王妃……進來吧!”
他本來想說,直接將王妃請回去休息,可是他閉上眼睛,眼前都是赫連箐焦躁不安的影子,怎麼都揮之不去。
無朝看了看牀榻上的北堂文璟,心裡暗想,聽風受的教訓還不夠,這次竟然還敢攔著王妃,王妃的話可比主上都管用,以後都要好好討好他們家小王妃,不然就會像聽風似得,直接被主上關禁閉。
關禁閉可不是那麼好玩的,赤身泡在寒冰池水內足足九個時辰,不吃不喝,而後出來還要受到烈火炙熱的烘烤,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不是人能忍受的。
無朝領命,吩咐了暗衛兩人直接混在聽風領的親衛隊中,此時親衛隊中人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麼辦,暗衛兩人穿著侍衛裝直接上前壓制住了聽風。
聽風一愣,好嘛?這羣人吃裡扒外,竟然真敢對自己動手?!
他還未說話,便聽到無朝腹內傳音:“聽風,主上命我等將你關禁閉,你以下犯上,冒犯王妃!”
聽到北堂文璟醒了,聽風不管關不關禁閉的事兒,也不再理會赫連箐,不反抗,不說話,很乖巧的隨著那兩名暗衛走了。
身後留下了一衆面色慘白,身形略發發抖的府中親衛,赫連箐冷笑道:“怎麼了?後悔了?”
“王妃饒命,王妃恕罪,屬下等認錯了!”
衆人齊刷刷的跪倒在地,足足有三四十人,赫連箐清冷的眼眸微微的瞇起來,身旁看戲的鳳睿淵正以爲赫連箐會直接讓衆人起來,畢竟剛纔聽風已經被押送走,如果這時候收攬人心,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可是赫連箐完全沒有這樣做,美麗的小臉上洋溢著殘忍的笑容,對著那三四十名侍衛道:“你們滾遠點,跪倒園門口去,兩兩一組,扇對方巴掌,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停下,去吧!”
扇巴掌?
竟然把堂堂璟王府親衛隊當成女人收拾?
這不僅僅是受體罰,簡直還侮辱人家的心靈,太受創傷了。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鳳睿淵哈哈大笑:“小箐箐,你這也太陰損了,這太好玩了,他們是羣男人,可不是女子,這樣對著跪著扇巴掌,想起來就挺好玩,你們難道沒有聽到王妃的話嗎?還不快點照著王妃的吩咐去做,惹火了王妃,可就不是扇巴掌這麼簡單了,咱們王妃有的是後招對付你們,說不定還有跪著搓衣板扇巴掌的體罰……”
經鳳睿淵這般戲謔的一提醒,衆人瞬間醒悟,他們寧願就這樣跪在地上扇巴掌,也不願意跪著搓衣板扇巴掌,那樣更加娘們,他們堂堂七尺男兒,哪裡能受的了那個?
傳出去,他們還怎麼娶媳婦?
“王妃,屬下們甘願受罰,您裡面請!”
剛纔還阻攔赫連箐的一衆人,此時立刻自動清路,爲赫連箐讓開了一條通暢的路,直達北堂文璟的房門口。
赫連箐冷哼一聲,直接飛奔而去,輕輕的打開了門,裡面地上跪著一排婢女,低垂著腦袋,手裡端著治療的各類藥物。
屋內血腥味很重,湛藍色的幔帳被放下,從外觀上看,幾乎看不到裡面人的情景。
剛纔在外面她還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是她人剛走近,便聽到牀上北堂文璟忽然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嗷:“啊——”
赫連箐眼眸閃動著幾分焦躁,疾步上前,伸手揚起了幔帳,入眼便是小北北蒼白的臉色,瑟瑟發抖的身體,一牀的血污!
“小北北,小北北……你滾開!”
赫連箐手中一揚,直接將年邁的老太醫給扇倒在地,李太醫驚嚇過度,擡頭看著北堂文璟,不應該???
剛纔他爲王爺拔出羽箭之時,那纔是深入骨髓般的疼痛,但是王爺當時卻連哼一聲都不曾。
現如今,羽箭被拔出,只要止住了血,然後包紮傷口,用藥調養便可,他剛纔的力道很輕,璟王爲何會突然大叫?
這突然跑進來將自己掀倒在地的女子,不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嗎?
就這樣冒冒失失的跑進來了?
李太醫坐在地上,一時呆愣的看著赫連箐飛快的跳上牀榻,而後從懷裡不知道掏出了什麼瓶子,打開瓶蓋就往北堂文璟的傷口上倒。
“三小姐萬萬不可,你這是什麼東西,這傷口頗爲嚴重,若是用了不該用的藥物,那……”
李太醫要阻止,卻擡頭掃見北堂文璟的面色,北堂文璟深邃的眸色透著狠戾,狠狠的瞪視著他,彷彿他再多說一個字,就直接送他去死似得,璟王的眼神冷冽可怕,讓他不寒而慄。
赫連箐哪裡心情理會這個老頭,被灑了藥粉後,北堂文璟熟悉的抵喚著她:“箐箐,好疼啊,箐箐……”
“北北不怕,北北,一會兒就好了,你堅持一會兒,北北,不疼,箐箐在呢,我在呢,我守著你呢!”
赫連箐緊緊的抱著北堂文璟,北堂文璟胸口大力的起伏,眼神渙散,直直的看著赫連箐,又像是完全看不見她,只是看到眼前的一片模糊幻想般不真實,赫連箐見他這副樣子,心疼萬分,洗了帕子,擦拭著北堂文璟額頭上的汗水,親自爲其熟練的包紮傷口。
見她這般熟練的動作,李太醫更加驚詫,將軍府的三小姐竟然還會治病療傷?
聽人說起當日在宮宴上三小姐的表現,他還覺得那些人或許是誇大其詞。
今日卻見赫連箐不似尋常家的嬌弱千金,見到血污便嚇得放聲尖叫,而且還這般熟練爲璟王治傷,女中豪傑四個字便赫然出現在李太醫的腦海裡。
難道真的是自己下手重了?
爲何三小姐包紮的時候,璟王這般乖巧聽話,連哼哼都不曾,手緊緊的牽著三小姐的衣角,要他擡手便擡手,扶他坐起他便很聽話的坐起來,完全配合著赫連箐的動作,赫連箐根本不曾費什麼力氣,人已經包紮完了。
隨後,原本沒有什麼反應的璟王,在赫連箐包紮完後才又將身子膩歪在她懷裡,嘶啞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箐箐,疼,箐箐,疼……”
李太醫的嘴巴越長越大,這璟王到底是疼還是不疼?
動你傷口的時候你不喊疼,這都包紮完了您卻喊疼了?
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北堂文璟自然是要配合赫連箐包紮,可不能累壞了他的小王妃,包紮完後,收拾妥當,他在躺在她身上膩歪,喊疼撒嬌一氣呵成,爲的無非就是在他家小王妃這裡佔著便宜,鞏固一番自己在小王妃心裡堅定不催的位置。
赫連箐哄了他一陣,卻不見好轉,北堂文璟本來身體就不好,臉色慘白,此時青絲散落,顯得更加虛弱不堪,赫連箐疼惜萬分,從身後抱摟著他,腦袋抵在他的肩頭,櫻花瓣緋紅的脣柔軟的落在了北堂文璟的脖頸處臉頰處……
北堂文璟享受著來自小王妃溫柔體貼的照顧,愜意的很。
李太醫乾咳幾聲,再也看不下去了,這有他一個外人在場,這二人都可以渾然忘我的該做什麼做什麼,如果他不在了,還指不定這兩人要幹什麼呢?
他待在這裡,可是受不了這個刺激了,哎,沒辦法,年紀大了??!
李太醫輕聲說道:“王爺,老臣告退!”
李太醫恭敬的彎腰等著璟王的迴應,或者璟王您虛弱開不了口但是三小姐您開尊口也是一樣,可是等了一會兒,這老腰都差點折斷了,還不曾有人叫他起身。
李太醫擡頭望去,便見牀上的璟王不知何時已經撲到三小姐身上,二人鼻子對鼻子,嘴巴對嘴巴……
老太醫老臉羞紅,也不再告退,人直接走了出去,出門精神還有些恍惚。
鳳睿淵敲了敲這老頭的後腦勺,見著老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實在是好奇,忍不住問道:“老頭兒,你怎麼了?受了什麼刺激了,怎麼像是丟了魂兒似得,你這臉像是猴子屁股,怎麼這麼紅?裡面出了什麼事兒,難道說小箐箐進去了,那兩個人渾然忘我滾牀上去了?”
被鳳睿淵一語戳中,李太醫臉色更加漲紅,神色閃爍,直接落跑。
鳳睿淵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彎了腰:“哈哈哈,太好笑了,這老頭兒可真不經逗,不過……看他這副樣子,難道說真的被本王猜對了?!”
鳳睿淵裝作關心外甥的好舅舅,其實是想要窺探小箐箐與小北北二人究竟在房中做了什麼,逼走了李太醫。
他躡手躡腳的直接進了房中,不過還未看清裡面的情景,赫連箐便已經打開了幔帳,從牀榻上下來。
赫連箐察覺到有人進來,擡頭望去,只見鳳睿淵一襲月光錦白色的袍子,緩緩的走來,像是做賊般躡手躡腳。
但是他出身尊貴,舉止優雅,再配上他那副妖孽迷惑衆生的的絕美容顏,根本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賊,而是賊中之王。
鳳睿淵本來是想進來偷看,沒想到一進房便看到了小箐箐,被發現,立刻脣角上揚,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呵呵……小箐箐,舅舅來看看小北北如何了,剛纔舅舅看到太醫離開了,是不是小北北醒了?!”
赫連箐也不揭穿他,見他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道:“剛醒來一會兒,如今又睡下了,舅舅好意心領了,等小北北完全清醒後,我自然會告訴他舅舅是如何關愛他的!”
赫連箐將關愛二字咬的極重,鳳睿淵想到自家那陰晴不定的外甥,如果讓北堂文璟知道自己是來偷看的,那他的麻煩就大了,趁著北堂文璟沒醒,立刻上前與赫連箐攀關係。
“小箐箐,舅舅對你不錯吧!”
鳳睿淵邪魅的眸底亮閃亮閃的。
赫連箐看了他一眼:“舅舅到底有什麼事?”
“小箐箐,既然小文璟睡下了,你從昨日也未曾吃東西,不然舅舅請你吃飯吧?!”
沒辦法,誰讓他將小箐箐放了進來,以他對小文璟的瞭解,這要是等他醒了,絕對會和自己決裂。
如今只能想盡辦法從赫連箐這裡入手,小文璟是聽小箐箐的話的,如果小箐箐喜歡他這個舅舅,到時候他將小文璟直接拐去鳳麟國,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啊。
“請我吃飯?!”赫連箐看了他一眼:“去哪?!”
“小文璟都病了,咱們也不適合去別的地方,不如就近吧!”鳳睿淵說道。
“就近?”赫連箐問道:“那是哪?!”
璟王府四周並無好的飯莊酒肆,連個茶館都沒有,鳳睿淵難道是路癡?
“王府唄!”
鳳睿淵厚顏無恥的說道。
赫連箐冷不丁聽到他這樣說,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王府還用得著你請我吃飯?這本來就是我家,我是主你是客纔對吧?”
鳳睿淵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嗎,就不要分你我了,小箐箐你說舅舅說的對吧?!”
沒錯,大家都是一家人,舅舅也是你的親人啊。
赫連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滿臉不耐的道:“舅舅,我說話算話,肯定不會讓小北北生你的氣,所以你沒必要這樣,飯我就不吃了,如果你餓了,王府的廚房出了門往後拐便是,我還要陪小北北,恕不遠送?。 ?
“小箐箐,你不要這樣冷淡嘛,舅舅……”
“原來是舅舅來了啊!咳咳咳……”
牀榻上忽然傳來北堂文璟虛弱的聲音,赫連箐忙上前打開幔帳,露出了北堂文璟憔悴不堪的面容。
可即便是如此,鳳睿淵依舊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探頭看著裡間的情形。
“咳咳咳,舅舅來了?”
北堂文璟問道。
赫連箐語氣透著關愛,點點頭道:“恩,舅舅,小北北醒了!”
“哦哈哈哈……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那小箐箐你好好照顧他吧,舅舅就先不進去了,舅舅身上寒氣太重,怕感染了他,你好好照顧他,舅舅先走了?。 ?
鳳睿淵剛轉身,便聽到身後北堂文璟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咳咳咳,舅舅,咳咳咳,你剛纔說箐箐對你冷淡?”
鳳睿淵手中的摺扇嚇得差點掉落地上,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墨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自然,說道:“不,絕對沒有,肯定是你聽錯了,絕對的,舅舅什麼都沒說過,舅舅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鳳睿淵說完就開溜,人還沒走到門口,北堂文璟沒打算放過他,繼續說道:“前幾天剛得到消息,北漢朝紫靈公主已經追去了鳳麟國,非你不嫁,咳咳,舅舅,這件事情若是被……”
若是被鳳鳴軒知道了,那條巨蟒纔不管來的人是公主還是皇后,直接一口吞入腹中,化個乾脆。
此時北堂文璟告訴他這件事情,絕對是——報復!
“紫靈公主?”
赫連箐饒有興趣的說道:“聽聞北漢紫靈公主文武雙全,乃天下第一美人,舅舅好福氣??!”
鳳睿淵渾身一個激靈:“這和本王沒有關係,本王根本就不認識她,這事兒你們可不要說了!”
“咳咳,舅舅放心,這事兒是昨日剛到我手上的,不會傳言出去。”
“那就好,那舅舅就放心了!”鳳睿淵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又聽到北堂文璟說道:“只不過,昨天消息剛到,那摺子便莫名失蹤了,不知道被什麼人偷了去,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就是不知道那偷摺子的人……”
鳳睿淵一聽,立刻胯下了臉:“小文璟,你是不是打算害死舅舅,啊啊啊——”
隨著幾聲尖叫,鳳睿淵的身子消失在屋外。
“小北北,紫靈公主真的去了鳳麟國?”
“騙他的,誰讓他剛纔偷聽!”
“你可真夠壞的!”
赫連箐笑著說到。
……
赫連箐服侍北堂文璟喝了藥,北堂文璟睡下後,她找來了昨日被刺殺時還生還的侍衛查問。
當日侍衛還剩下不足十人,其中聽風還被關了禁閉,不知道被關到哪裡去了。
“你們可看清那黑衣人的長相?”
“回稟王妃,未曾,他們都用黑巾蒙著臉,根本看不到?!逼渲幸幻绦l說道。
“那他們的武功路數你們能猜出來嗎,或者看出一二?!”
赫連箐問道。
“稟告王妃,那日屬下與黑衣人幾人交手,似乎那幾個人的路子屬於南山匪派!”
“南山匪?”赫連箐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她並未得罪南山匪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可是昨日那些黑衣人卻只追殺她一人,北堂文璟顯然是被她連累的。
她必須要找出這批黑衣人與幕後黑手,解決掉,不然她身上存在這樣的安全隱患,如果不掃除,時不時來這麼一下,傷到小北北就不好了。
昨日她是從宮中回來,難道說是慕容貴妃暗害自己不成,又派出了殺手來追殺自己?
或者說是皇后?
昨日府內來傳自己入宮的婢女又是赫連坤的人,將軍府中的人必定有人與外面裡應外合,想要置她與死地。
到底是誰?!
在她成功脫險後,半路上暗殺她!
“王妃,那南山匪是南山派一處窮兇極惡的匪患,朝廷每年派軍隊去圍剿,卻從來沒有一次成功過,那些匪患在南山地帶,那裡地形險峻,匪患存在已久,逐日壯大,聽聞裡面的大當家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威武大將軍之子,手下的死士個個英勇善戰,都是精銳的兵隊!”
“原來如此!”這也難怪昨日那些黑衣人那般難纏,竟然連璟王府內的侍衛都擋不住。
人家是經過嚴格訓練過的,就如同自己在現代時期每日接受苦不堪言的訓練,而王府內的侍衛則是保家護院罷了,面對那樣一羣彪悍的軍隊,自然是甘拜下風。
“既然如此,昨日咱們是如何脫險?你們知道是誰救下的咱們?!”
赫連箐眉頭一挑,深邃的眸子逼視那幾名侍衛,那幾名侍衛也是完全理不清頭緒。
紛紛搖頭:“稟報王妃,屬下等解決完手頭的黑衣人,去的時候,睿親王在那裡,估計是睿親王帶人過去的。”
“是舅舅???!”
赫連箐淡淡的說道,隨後招呼衆侍衛退下。
原來是鳳睿淵救得人,看來這次又欠了舅舅一次人情!
南山匪嗎?
赫連箐趁著北堂文璟睡下之時,去了御安堂,此時她進出御安堂並不會引起人懷疑,因爲璟王病重。
“主子,你沒事吧?!”
赫連箐一進門,藍衣便著急的四下打量她一番,在看到她完好無損後方才鬆了口氣:“屬下當日接到消息立刻帶人前去救援,可惜……”
赫連箐當時遇險的地方就在御安堂身後的那條街,所以她不奇怪藍衣閻日等人會派人援救。
“可看清是何人救走了我與璟王?!”
“這事說來實在是太奇怪了!”閻日坐著輪椅徐徐進來,皺著眉頭道:“主子,當日我們趕去的速度並不慢,但是您猜怎麼著?!”
“怎麼了?正好被你們看到鳳睿淵救走了我們?!”赫連箐已經從侍衛口中得知,所以這會兒她只認爲閻日等人看到的是這個。
閻日與藍衣目光相對,紛紛搖頭。
見兩人從未有過的肅穆之色,赫連箐也收起了調侃之意,坐了下來,態度頗爲認真的道:“說吧,你們到的時候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
“主子,很奇怪,地上除了血跡,屍體竟然全不見了!”
藍衣想到昨日的情景,血液淌流滿地,除此之外再無別的發現,她們還以爲主子遇到了危險,正著急準備四處搜尋,卻又得知主子在璟王府內。
奇怪的是,激戰這般慘烈,主子卻安然無恙的回到了璟王府!
“沒有屍體?這確實奇怪,昨日那羣黑衣人少說也有二三十人,甚至更多,若是鳳睿淵救走了我們,那麼當時即便是黑衣人敗退,留下的屍體也不在少數,璟王負傷,鳳睿淵哪裡會有心情指揮人處理地上的屍體?!而且你們過去的速度並不慢,這不合常理!”
赫連箐眼皮猛然一跳:“不對!”
“主子您想到了什麼?!”藍衣低聲問道。
赫連箐將剛纔藍衣閻日的話與在璟王府內的侍衛串聯在一起,迅速的發現了紕漏。
“不對,你們說你們趕去的時候只看到血跡並沒有看到其他人?!當時鳳睿淵不在場?!”
“是的,主子!連屍體都不見了,哪裡還有其他人?!”
“那就是了,昨日我在璟王府問過那幾名生還的侍衛,聽他們說到那邊援救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鳳睿淵,是鳳睿淵救了我們,但是……”
赫連箐目光深邃,臉色一變再變:“你們的速度應該比那羣侍衛快纔對,你們到的時候空無一人,他們卻看到了鳳睿淵,我自然相信你們不會說謊,那麼說謊的便是那羣侍衛了!”
藍衣疑惑的問道:“他們爲何要說謊?難道說根本不是睿親王救下的主子和璟王,他們知道是誰卻隱瞞不說?!”
“他們可是璟王的貼身侍衛,根本不會背叛璟王,如果是璟王自己……”
閻日低語幾句,恰好被赫連箐聽到,赫連箐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狠狠的瞪視著他:“絕對不可能,小北北是不會騙我的,再說北北不會武功,根本不可能是他自己!”
閻日心裡暗想,誰知道他坐在輪椅上會不會是裝的?
坐個輪椅就能裝殘廢的事情他又不是沒見過?
他不就是爲了懶得走路坐在輪椅上耍帥嘛!
那爲何璟王就不是?!
唯一真相的閻日卻被赫連箐一股怒火直接撲滅了心中所想,根本不敢在盛怒的主子面前提及。
“璟王府內一定有內應,那幾名侍衛有著很大的問題,或許是有人暗中保護北北,既然是保護他的,那不管此人是誰,相信他對北北並無惡意!現在當務之急,你們查清南山匪患之事,像我報告!”
“是,主子!”
赫連箐拿著藥上了馬車,一路上都在琢磨著暗中出手相救的高人到底是誰?
和北堂文璟有著什麼關係?
馬車駛離御安堂不遠處,便有人強制攔住了馬車,只聽到車外傳出一聲:“車內坐著的可是將軍府三小姐?”
聽到這個厭煩的聲音,赫連箐忍不住皺眉,不做理會,直接吩咐車伕道:“繼續趕路!”
她這樣一番舉動惹惱了車外之人,馬車外有著兩幫人爭吵,赫連箐煩不勝煩,須臾,馬車的簾子便被人從外面撩開。
“三小姐這是要去哪裡?哦,剛從御安堂回來,這車上一股子草藥味兒,難道是璟王又病了?!三小姐可真是辛苦??!璟王三天兩頭的病著,三小姐以後天天跑御安堂的日子還多著那!”
赫連箐冷漠的掃視著眼前這張令人厭惡的臉,忍不住揚起一抹冷笑道:“我家男人只是病一下吃點藥就好了,可不比某些人的男人,這輩子恐怕見不著了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