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空中的戰(zhàn)鬥發(fā)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只見月靈臺臺主伸出手指,在空中一點,立刻就連同赫連玄玉一起消失在半空中。
激烈的鬥氣碰撞聲依舊在繼續(xù),可月靈臺臺主和赫連玄玉的人卻是壓根就看不見了。
“臺主終於開啓內(nèi)天地戰(zhàn)鬥了!”
“沒錯,內(nèi)天地一開啓,臺主一定會勝利的!”
月靈臺弟子紛紛喊了起來,神色激動無比。
他們在月靈臺這麼多年,可從來沒看過臺主開啓內(nèi)天地啊!
內(nèi)天地?鳳玲瓏眼裡閃過一絲驚異。
她當(dāng)然聽說過內(nèi)天地,那是九階鬥宗強者才能擁有的特殊天地,有點類似於空間,裡面可裝東西無數(shù)。
不過,內(nèi)天地比空間可厲害多了。
簡單來說,若是在內(nèi)天地裡煉藥,煉藥速度能提高十倍以上。
當(dāng)然了,目前還沒有哪個煉藥師是九階鬥宗,而且內(nèi)天地只對主人才具有效果,所以沒有人實驗過。
但除此之外,內(nèi)天地的主人在內(nèi)天地裡戰(zhàn)鬥,將敵人納入進(jìn)來的話,戰(zhàn)鬥力也會增強數(shù)倍。
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對赫連玄玉而言,並不那麼有利,簡直是糟糕透頂。
果然,裡面?zhèn)鱽砗者B玄玉的悶哼聲,顯然是被月靈臺臺主的鬥氣給打中了。
鳳玲瓏急了,忍著身體的虛弱大喊:“赫連玄玉,你快出來!不要和他打了!”
一喊完,她就虛弱地咳嗽起來。
司空湛忙幫她拍背:“嫂子,別激動,我看赫連沒那麼容易敗陣。”
鳳玲瓏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現(xiàn)在月靈臺臺主在內(nèi)天地的戰(zhàn)鬥力增強了數(shù)倍,赫連玄玉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司空湛這下子也開始擔(dān)心了,怎麼鬥者這麼麻煩,還是他魔魂武者簡單。
“傻丫頭,赫連小子一時不察,被吸入了月靈臺臺主的內(nèi)天地裡,你以爲(wèi)他自己還能夠出來嗎?”神魔靈識輕哼了一聲。
鳳玲瓏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還敢說?都是因爲(wèi)你!”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半空中的聲音上,雖然什麼也看不見,可還是全都聚精會神盯著半空。
沒人注意到,鳳玲瓏在和誰說話。
神魔靈識訕訕一笑:“別心疼,赫連小子不會怎麼樣的。”
“快點想辦法!”鳳玲瓏壓低聲音,咬牙切齒,語氣透著森森冷意。
神魔靈識察覺到鳳玲瓏真生氣了,頓時不敢賣關(guān)子,忙說道:“要月靈臺臺主住手也很簡單,你就衝月靈臺臺主喊一聲,說獨孤朦雨的母親臨死前留了一句話給他,他要是想知道的話,就放赫連小子出來。”
啥?鳳玲瓏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能。
“哎呀別磨蹭了,快喊!”神魔靈識暗罵一聲丫頭真笨,他先前不就說了,月靈臺臺主手中那把寶刀是朦雨的母親曾用過的寒月寶刀嗎?
這時,半空中又傳來一聲細(xì)微的悶哼。
雖然竭力壓抑著,鳳玲瓏卻仍舊聽得出來是赫連玄玉的聲音。
她頓時不敢再猶豫,用盡力氣朝半空喊道:“臺主!獨孤朦雨的母親,臨死前給您留了一句話,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月靈臺臺主的內(nèi)天地裡。
寒月寶刀正逼近赫連玄玉的眉心,而赫連玄玉被震落在地,嘴角逸出一絲瑰麗的鮮血。
鳳玲瓏喊完那句話時,寒月寶刀離赫連玄玉的眉心僅剩不到一寸的距離。
赫連玄玉一臉冷然地看著月靈臺臺主,眼底是濃濃的桀驁不馴,還有輕視。
輸自然是輸了,不過輸給一個幾百歲的老頭兒,真沒什麼好覺得挫敗的。
而赫連玄玉才二十幾歲,同樣是九階鬥宗,該驕傲的自然是他。
月靈臺臺主攸地收手,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傷痛。
內(nèi)天地瞬間消失了。
赫連玄玉身下一空,立刻施展鬥氣平衡了身體,見月靈臺臺主已經(jīng)朝地面飛去,頓時也翩然落往鳳玲瓏的身旁。
兩大強者之戰(zhàn),就這麼結(jié)束了。
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月靈臺臺主依舊神色嚴(yán)肅,而赫連玄玉卻嘴角泛血,臉色略有蒼白。
很顯然,月靈臺臺主佔了上風(fēng)。
若真打到最後,輸?shù)囊惨欢ㄊ呛者B玄玉。
月靈臺弟子頓時齊聲歡呼起來:“臺主萬歲!臺主萬歲!”
月靈臺臺主臉色不善地回頭,眸中寒意滾滾。
頓時,所有歡呼聲嘎然而止,四周一片靜謐。
司空湛就在這靜謐中嘻笑一聲,語氣不無嘲諷:“哈!幾百歲的老頭兒打贏了我家二十多歲的赫連,手下蝦兵蟹將還這麼高興,月靈臺真是威風(fēng)啊!”
瞬間,所有月靈臺弟子的臉色綠了。
誰聽不出來,這位暗影之主是在諷刺他們啊?
但是,一時間他們還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也找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月靈臺臺主卻是壓根就不看司空湛,隻眼神死死地盯住臉色蒼白的鳳玲瓏,語氣陰寒:“你剛剛,說什麼?”
鳳玲瓏靠在赫連玄玉懷裡,虛弱地擡手抹掉他脣角那絲鮮血,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小傷,不礙事。”赫連玄玉摸摸她臉頰,淡淡一笑,出言寬慰她。
“臭丫頭!我在問你話!”月靈臺臺主面容薄怒,渾身透出一股不可忽視的凜然霸氣。
到底是九階鬥宗,又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的月靈臺臺主,氣勢自然不比一般人。
“我說什麼你難道耳聾嗎?”因著赫連玄玉被傷,鳳玲瓏語氣十分冷冽:“朦雨的母親臨死前給你留了一句話,我說的就是這個。”
“說,什麼話!”一抹顯而易見的痛意,從月靈臺臺主清洌的眼中閃過。
鳳玲瓏看在眼裡,暗暗在心裡有了計較。
月靈臺臺主當(dāng)然不可能是喜歡朦雨的母親,兩人年歲也差太多了,這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是,朦雨的母親是月靈臺臺主最喜歡的弟子。
想到血靈並蒂竟會在朦雨手中,而且是朦雨的母親傳給朦雨的,鳳玲瓏越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測。
“你想知道?”鳳玲瓏淡淡一勾沒什麼血色的薄脣,隱隱倨傲:“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將赤玄血蓮給我。”
比起氣勢來,鳳玲瓏可不會怕一個幾百歲的老頭兒,雖然這老頭兒看起來真的好年輕,纔不過四五十歲的模樣。
而論起智謀來,她也不會輸給任何人。
既然月靈臺臺主這麼緊張朦雨的母親,她當(dāng)然要好好利用利用了。
“休想!”月靈臺臺主冷嗤一聲。
他上前兩大步,單手揚起,強大的鬥氣在手中旋轉(zhuǎn),語氣冷冽透著殺意:“臭丫頭!說不說?不說的話我讓你生不如死!”
“呃,堂堂月靈臺臺主,當(dāng)衆(zhòng)逼迫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你還真威風(fēng)哦!我好可憐……”鳳玲瓏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語氣有點可憐兮兮。
赫連玄玉立刻一個熊抱,將鳳玲瓏?yán)卫巫o(hù)在懷裡,把月靈臺臺主瞪了回去,口中安慰道:“不怕,有我在,誰都欺負(fù)不了你。”
“還是你對我最好了。”鳳玲瓏旁若無人地?fù)ё『者B玄玉的腰,完全無視了身後殺意盎然的月靈臺臺主。
赫連玄玉頓時有點輕飄飄地,笑容都帶了幾分傻氣:“那是自然的。”
月靈臺臺主心裡氣了個半死,可一想到面前這臭丫頭,好歹也救了獨孤朦雨,還護(hù)了獨孤朦雨這麼久,又還真下不了手去傷她。
何況她現(xiàn)在一看就是去了半條命的虛弱狀態(tài),估計不用他一掌,隨便一股鬥氣都能讓她一命嗚呼。
“要怎樣你才肯說?”月靈臺臺主深吸一口氣,不想被面前兩個旁若無人卿卿我我的小輩給氣得爆血管。
“哎呀就說你耳聾嘛!我嫂子剛剛不是說了?你把赤玄血蓮給她,她就告訴你唄!”司空湛挖了挖耳朵,一臉的鄙視。
還九階鬥宗呢!看來人老了照樣會耳聾,這跟實力沒什麼關(guān)係。
月靈臺臺主殺人的視線射向司空湛,咬牙幾番後,終於火大地?fù)P手,一股厚如蠶蛹的鬥氣頓時將司空湛纏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喂!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司空湛倒沒受傷,但是卻以非常可笑的姿勢被鬥氣給裹住了,無論他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
月靈臺臺主冷笑一聲,又一股鬥氣揮出,直接把司空湛的嘴巴都給封住了。
司空湛就那麼可憐兮兮地被全身裹住,嘴巴張著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他瞪著一雙氣憤的眼睛,似乎想把月靈臺臺主給瞪死!
當(dāng)然,這是不可能的。
“想要赤玄血蓮,倒也不是不可以。”月靈臺臺主冷冷一笑,怪脾氣瞬間發(fā)作,伸手就朝赫連玄玉一指:“讓他給我跪下!道歉!”
很顯然,月靈臺臺主對於赫連玄玉推倒他心愛參天古樹的行爲(wèi),十分不諒解。
另外麼,月靈臺臺主脾氣本來就古怪,莫說赫連玄玉得罪了他,就算沒得罪,說不定他也會提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出來呢!
所有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讓高高在上,尊貴如神祗的玄王殿下,下跪?
呃,爲(wèi)什麼他們一想就覺得不可能呢?
所有視線,齊刷刷地投向了赫連玄玉。
赫連玄玉單手負(fù)在身後,神色淡然地?fù)еP玲瓏,倨傲尊貴地微擡下巴,深眸森冷地注視著月靈臺臺主。
一張面冠如玉的俊美臉上,明明白白向衆(zhòng)人展示了四個字:唯我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