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強占夜夜痛
破敗的臉下,卻掩藏著一顆千穿百孔的心
“公主!公主!”不知道過了多久,雪兒在夏荷等人的呼喚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瞼的是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呃……”雪兒輕哼一聲,眉心微微一攏,迷惑地問道:“這,這是哪里?”
秋霜喜道:“公主!您終于醒了,太好了!這是那姑娘的房間,是前輩救了您!”
“春雨和易哥哥呢?”雪兒一聽是那老頭救了她,心中一驚,他說過只救一個人,救了她,那春雨呢?
夏荷笑道:“公主放心,春雨在另一個房間里,她傷得比較重,一時還沒能醒過來,前輩也救了她!易將軍正陪前輩在下棋呢!”
一聽到春雨和易哥哥都沒事,雪兒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過,不解地問道:“前輩怎么會突然?”
“公主是想問,我師父為什么會破例救你們兩個人,對不對?”一臉笑盈盈的花憐星從外面走進來。
“大膽!不可對公主無禮!”夏荷喝道。
雪兒搖搖頭阻止:“夏荷,無妨!別嚇得憐星妹妹!”
花憐星還沒出聲,一旁的秋霜卻搶先答道:“公主,您不知道,那前輩居然認識易將軍的爹爹!”
秋霜的話讓雪兒不禁斂起眉頭,那老頭居然認識易哥哥的爹,難道他也是菱花族的人?
正思忖著,只見那老頭與易寒冰兩人哈哈大笑著走了進來!
“雪兒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雪兒微微頷首,作勢就要起來,這樣的老人容貌雖然還是丑陋,可是,比剛才要舒服多了!
“公主乃千金之軀,不必多禮!”奇怪的是老人的聲音似乎比剛才好聽且恭敬多了。
“夏荷,秋霜,你們先去看看春雨醒來了沒有!”雪兒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忙借故之開她們。
“是!”秋霜與夏荷躬身退了出去。
“星兒,你也出去!去跟你姐姐多學點功夫!”老頭亦將花憐星支出去。
花憐星小嘴一嘟,很不情愿:“師父,人家想跟公主說會話嘛,您干嘛要趕星兒出去嘛??”
“還不快去!”那老頭兩眼一瞪,口吻不容商量。
“去就去嘛!那么兇”花憐星背過身,沖雪兒做了個鬼臉,這才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雪兒笑著搖搖頭,正欲說著什么,卻見老頭子與易寒冰都齊齊地向她跪下:“連延拜見少主!”
這一拜可把雪兒蒙了:“前輩,您這是?”敢情這老頭真是菱花族的人?
一旁的易寒冰解釋道:“公主,連伯伯就是當年菱花族的大護法!”
說話間,那老頭已顫抖地從身上拿出一塊與易寒冰一模一樣的菱花玉佩!
這真是出乎雪兒的意料之外,她萬萬沒有想到,這老頭子居然還是當年菱花族的人,也暗暗慶幸,若非這個菱花玉佩,恐怕,她和春雨現在已向閻老大報道去了!
“易哥哥,你先把前輩扶起來說話!”畢竟人家都一把年紀了,向自己下跪,雪兒還真怕折壽!
“連伯伯!您請坐”易寒冰將連延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前輩,您居然是菱花族的大護法,又怎么會?”雪兒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問起,看到這老頭這樣,肯定是經歷了一番不為人知的痛苦經歷,她再問起,無疑是再揭開人家的傷口!
“少主,請聽連延細細說來……”老人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
原來當年菱花族慘遭變故,四大護法各護著寶物與神秘人拼殺,在緊要關頭,連延將真的五色毒交給楊軒,由楊軒帶著圣女走,而自己則帶著假的五色毒引開那些神秘人!
正當他欲跳懸崖時,兩個朋友出手救了他,并將他帶回了南國,等他醒來之后,假的五色毒不翼而飛,而自己也身中劇毒,自知不久于人世,才到這里來隱居。
雖然他說得很仔細,可是,細心的雪兒還是發現,他在回憶時,說到來南國那一段,眼神閃過一抹難言的痛楚,像是在故意掩去什么!
也許他還有著更為痛苦的經歷,雪兒當下決定不再追問:“連伯伯,您受苦了!”
“屬下還能活著見到少主,已經是老天爺最大的恩賜了!剛才對少主多有得罪!還請少主見諒!”
雪兒嫣然一笑:“連伯伯,剛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誤會嘛,我還沒有謝您救命之恩呢!”
“救少主,是屬下的職責!”連延現在的恭敬與剛才的暴戾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連伯伯,現在菱花族已經不復存在了,所以,您不用再稱呼我為少主,您可以直呼雪兒的名字!”
連延一臉惶恐:“少主折煞屬下,屬下豈敢直呼少主之名?菱花族雖然不復存在了,但菱花族歷來講究禮數,連延又豈敢忘記祖訓?菱花族的興旺全系少主一人身上,屬下相信少主一定可以再創菱花族!”
雪兒眉頭微微蹙緊:“連伯伯,照您剛才的說法,真正的五色毒當年是跟我娘在一起,可如今我的身上只有菱花玉佩,看來,真正的五色毒還在北國的后宮里。”
她早就應該想到,靜妃都已經去了那么,鳳南天還守著那個靜園不放,那里面一定有什么不能示人的寶貝,果然不出她所料。
“少主,屬下收的兩名女弟子,其中一個就是五色教的教主,屬下叫她們創下五色教,就是想引真正的兇手出來,據屬下得知,淚劍有可能被人尋到!”
“淚劍?”雪兒與易寒冰不約而同的驚道。
連延點點頭:“沒錯!少主是菱花女,且戴著菱花玉佩,五色毒與淚劍應該感應到您的出現,也會相繼出現,當年老祖宗的預言也會在這一世實現!”
“四神歸一,真的可以倒轉乾坤,天下大亂嗎?”說老實話,雪兒有點不相信。
連延表情凝重地點點頭:“這是百年前老祖宗的預言,不可能會出錯!或許要阻止這場大亂,全靠少主一人了!”
連延的話,讓雪兒頓感壓力山大:“連伯伯,那淚劍出世真的有那么可怕嗎?”
“淚劍若蘇醒,必須飲血而生,出鞘必見血才回,執劍之人,亦擁有令天地變色之神力,即墮入魔道,最終嗜血成魔!”
連延的話讓雪兒不禁瞪大了眼睛:“既然淚劍這么可怕,那為什么還有人敢去動它?”這好像在電視里才有的情節,居然給她撞上了,她忽然覺得有些頭大,運氣這么好,她在現代咋沒中彩票呢!
“人的權力欲/望永遠不會停歇!而淚劍正是在人類這些缺點中出世,它能將本身的魔力轉移到執劍人的身上,讓執劍之人失去自控能力,而墮落成魔!”
雪兒想了想,問道:“那如果要再次將淚劍塵封,該怎么做呢?”
連延搖首:“這個屬下并不知,因為這是整個菱花族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也只有每任族長才有權得知,族長在臨終前來不及說清楚就走了,這或許是一種宿命!少主冰雪聰明,也許終有一天能參悟!”
雪兒很無奈地輕嘆一聲,看來這些麻煩破事,她注定逃不掉了!
又是宿命!去他妹滴宿命!雪兒忽然想大聲罵人,她怎么那么‘走運’,什么破事都能攤到頭上,真夠歹命!
連延與易寒冰出去之后,花憐星從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出來:“公主,我能進來嗎?”
“當然可以!”對于花憐星,雪兒多了一份喜愛,是因為她的直爽,從剛進谷時,她那種為朋友的義氣,讓她感動。
“公主,我,我那天不知道您是公主,多有冒犯,還請公主原諒……”想到之前的事情,花憐星顯昨有些尷尬,不過,她馬上豎起三根手指頭:“公主,放心,您身上的毒我師父也一并解去了!”
雪兒抿嘴一笑:“你剛才不是挺豪爽的嗎?怎么這會又變得如此婆婆媽媽的呢?不是說過,要交我這個朋友的嗎?”
“我,我那時真不相信您是真正的公主,所以就胡亂說了,請公主大人有大量!”花憐星連忙朝雪兒跪下。
雪兒掩嘴嬌笑起來:“看樣子你應該比我要小一些,我就叫你憐星妹妹吧,我若是真的怪你,那我現在就不會躺在這里了!起來吧!”
“公主姐姐,您,您真的不怪我?”花憐星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雪兒小臉故意一沉:“我最不喜歡人家在我面前跪來跪去的,你若再不起來,那我可就真的怪你了!”
花憐星喜滋滋拍拍衣服站了起來,眨眨眼睛望著雪兒發呆。
雪兒撲哧一聲又笑起來:“憐星妹妹,你這樣看著我,莫非我臉上有臟東西?”
“不是!不是!”花憐星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有點尷尬地說:“我只是沒想到你居然長得那么美!”
一想到上次居然把雪兒當成男子一樣調戲,她就覺得臉上發燒。
“呵呵呵……”雪兒開懷大笑:“不能娶我做郎君,是不是有點失望?”
“公主姐姐,我……”一句話,又把花憐星說得小臉通紅。
雪兒看到她發窘的模樣,一掃剛才的陰郁,心情也陡然變好起來,即來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順自其然,管它怎么變!
“對了,公主姐姐,我以前以為師父房里的那個女人是世界最美麗的女人,見到公主姐姐之后,我才知道,公主姐姐比那個女人更好看!”
雪兒以為花憐星在說恭維她的話,也不放在心上:“憐星妹妹,你這張小嘴可真甜!我哪你說的那么好看!當然是你師父房里的美人好看了!”
花憐星卻一本正經的站起來:“公主姐姐,你別不信,是真的!師父跟那個冰塊在外面下棋去了,我去偷偷的拿來給你看!”說完,轉身就朝外面跑去。
“誒,憐星妹妹……”雪兒正要阻止,可花憐星已跑出去了,只好作罷,反正看看也無妨。
不一會兒,花憐星抱著一個畫軸跑了進來:“公主姐姐,你看!”
隨著畫的展開,雪兒看到畫中果是一千嬌百媚的美人,可不知道為什么,雪兒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這個美人,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花憐星在一旁滔滔不絕說著:“小時候,我和姐姐偷偷見過師父拿著這幅畫,望了很久,又是生氣,又是笑,好像還掉眼淚,我們卻不敢問為什么,后來,長大后,我和姐姐在想,可能是這個美人是師父年輕時的心上人!”
“奇了怪了,你師父那么恨女人,可為什么還會收藏著一個美人的畫相呢?這太奇怪了!”雪兒也覺得不可思議。
花憐星眨眨眼睛:“公主姐姐,您說會不會是師父年輕的時候被這個美人兒騙過,傷透了心,所以,師父才這么恨女人?”
“不是沒這個可能!愛極必恨,有恨必先有愛!說不定呀,你師父就是因愛而生恨的!”雪兒口里說著,心里卻在想,這美人莫非就是連延一筆代過的部分?
可不管怎么樣,這都是他的私事,人家不說,她也不方便過問。
看看時辰,雪兒這才驚覺自己出來一整天了,再不回去,恐怕辰要擔心,當下翻身下床,朝外面走去:“憐星妹妹,我得回去了!”
“公主姐姐,可是,你的傷?”花憐星收好畫,急著追出來。
“不礙事!皮外傷而已!”雪兒連說邊走,朝一旁喊道:“秋霜!”
夏荷與秋霜出從旁邊一間房里走出來:“公主!”
“春雨醒了嗎?”
里面立刻傳來春雨略帶呻/吟地聲音:“公主……”
雪兒走進房中,看到春雨小臉雖然慘白,但臉上的烏紫已然散去,看來已沒有什么大礙,不由得心中一寬。
“秋霜,你在這里陪春雨療傷,我和夏荷與易哥哥先回辰王府!”雪兒吩咐著。
“可是,公主,您的傷……”秋霜亦擔心的問道。
“我身上的毒已全部解去,這點皮外傷,沒什么大礙!”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神不寧,總感覺辰王府發生了什么事。
“公主,奴婢也要跟您一起回去!”春雨忍著痛,作勢就要起來。
雪兒連忙壓住她:“春雨,你的傷勢不輕,先在前輩這里好好養傷,過幾天再跟秋霜一起回去也不遲!”
“可是,公主……”
“好了!不許再多說!躺下!”雪兒故意沉著臉,春雨便不敢再堅持。
雪兒叫上夏荷:“夏荷,我們出去跟前輩告個別!”她有種預感,自己還會回這里來,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是!”
連延與易寒冰坐在榕樹下正邊聊邊下棋,也不知道是哪個輸了,總之,連延笑得很開心!雖然他的臉上,笑起來跟沒笑的時候沒多大區別。
雪兒沒想到像連延這樣的怪老頭居然也有下棋的雅興,這真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不過,能讓這個老人開心起來,也算是一件好事。
也許是聽得有些習慣了,忽然覺得他的笑聲并不像原來那么恐怖了,反而多了一分親切感,可是,在他破敗的臉下面,到底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苦衷?
而這笑聲,恐怕是他這十多年來笑得最舒心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