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家待到了下午,夏枯草和林晉就離開了,馬車上,夏枯草對著林晉道:“蘭家真不錯,是我見過最好的大家庭了。”
林晉點了點頭,蘭家確實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以后我們家也會一直這樣。”
這一個年,夏枯草和林晉也就去了三家,襄國公府宋家,大將軍府蘭家,翰林掌院文家,走完這三家,夏枯草和林晉都不怎么出門了。
年初八后,林晉就開始上值了,荊縣這里因為林晉救駕的消息傳回去,發生了一些變化。
守時拜入老大夫的名下學習醫術,林老漢和林薇準備提前進京,只是出發現,宋縣令和文氏親自上門表示他們請了鏢局護送林老漢和林薇進京。
林薇一直都是戴著面紗示人,所以大家不知道林薇長什么樣,這會正是年后,微風中帶了些冷意,林薇的面紗被風輕輕吹起,文氏正好在林薇的側邊,看到了林薇露出來的側臉,微微一怔。
“琳薇”文氏突然叫了出聲。
林薇朝著文氏淺淺一笑,“縣令夫人還有什么事嗎?”
文氏怔怔地看著林薇的眼睛,看著那被面紗掩蓋的臉,突然手一伸,林薇遂不及防面面紗被扯下,一張秀美的臉映入眼簾。
“縣令夫人這是何意?”林老漢的聲音里帶著怒意。
“我”文氏看著林薇的臉瞪大了眼睛,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心里想著,怎么會這么像,怎么會有人這樣的像。
宋縣令更是比文氏更夸張,眼睛都瞪眼了,這個時候林薇已經戴回了面紗,看著宋縣令和文氏的反應,心里怦怦直跳。
“宋琳薇。”宋縣令的手都抖了抖,看著林老漢道:“清河先生,為你林姑娘與我族中堂姐長的一模一樣。”
這簡直就是當年的宋琳薇,宋縣令的父親和襄國公是堂兄弟,雖屬宋氏一族旁支,但與襄國公府也是走的很近的,所以宋縣令雖然年紀小一些,可也認識宋琳薇這個國公府的大小姐的。
可是宋琳薇死了這么多年了,為何這個林薇長的和宋琳薇一模一樣,甚至名字也如此相似。
林老漢沉默,這太突然了,一時也不知道跟宋縣令怎么說,而且宋縣令站的是哪邊的。如果宋縣令和襄國公繼室那邊關系好,那他們就危險了,正思量間,林薇就開口了,“宋大人說笑了,我只是鄉野女子出身,如何能和宋大人族中堂姐比之。”
“你為何戴著面紗?”文氏也出聲了,心里想著林薇是不是宋琳薇,可年紀相差這么多,又不可能。
林老漢嘆了口氣,解釋道:“何少夫人不知何故,自嫁到荊縣何府后,見到我孫女,便幾次欲下手毀我孫女面容。”林老漢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甚至表示幸好高婉貞不在,不然林薇就麻煩了。
這幾年來,林老漢這邊對林薇很是保護的,林薇甚至都沒怎么出門過,而且身體不好,就是在家里都戴了面紗。
宋縣令和文氏對看了一眼,宋縣令遲疑道:“林姑娘的生母可是姓陳?”
“我娘是姓陳。”林薇點了頭。
宋縣令才道:“當年開陽侯府有一陳姓妾侍,害了高大小姐,現在看來那已故的陳姨娘也許與林姑娘有親。”
林薇搖頭,“我外公外婆只有我娘一個女兒,而且是老來女,當年聽聞我娘失蹤了,后來又被外公外婆找了回來,我娘的臉已經毀了,但有一手好繡藝,被祖母所看重。外公外婆年邁,無法照顧我娘,不得已把我娘嫁入了林家。”
林晉林薇的身世,宋縣令這里自然找人查的,但查的也沒有那么詳細,畢竟在很多人的眼里都認為林薇的娘就是陳家二老的女兒。
至于會刺繡,別人也只是覺得陳家二老的女兒在外有了奇遇了,而且因為毀了容,別人也不會認真地去看宋琳薇和陳家二老以前的女兒是否一樣。
“刺繡。”文氏看了一眼宋縣令,又問著林薇道:“你的繡藝不是和譚繡師學的嗎?”
林薇微微一笑,“我自小是跟大姐學繡藝的,而大姐的繡藝就是由我娘所授,我娘生我去世后,我就被祖母和大姐帶在身邊教養,繡藝啟蒙也是大姐教的。待到六歲那年,我和哥哥被趕出家門,因緣之下錦繡閣招繡徒,我便拜入師傅的門下。”
“你娘死了?”宋縣令一怔,又想到查出來的資料陳氏確實早逝多年了。
“是的,我娘臨死前為我娶了薇字,所以我叫林薇。”
林薇的話一落,林老漢道:“相必宋大人也查過林家,當年這兩個孩子也可憐,我便把他們過繼到名下為孫子女。”
林老漢說了林晉和林薇以前不被林家待見的事情,宋縣令和文氏心里都不由同情了,而且兩人都不是傻的,陳家二老的女兒就一個村姑,就算失蹤了三年也不可能有一手另人驚贊的繡藝。
但宋琳薇不同,宋琳薇自小就拜入名師之下,有一手好繡藝的。
再加上林薇這個名字,本來就不尋常,這個時候宋縣令和文氏心底甚至已經確認了,林薇的娘就是宋琳薇,而開陽侯府的那個陳姨娘就是陳家二老的女兒了。
世上竟有這樣的巧合,這命運還真是奇妙啊。
當然這之間也有差的,宋琳薇比陳姨娘的年紀大一些,宋琳薇遇難的時候已經及笄了,而陳姨娘失蹤的時候才十二歲。
所以陳姨娘失蹤后,定是被人賣了,最后才又因長的像宋琳薇,被送給了開陽侯。
“還請宋大人和文氏保密。”
林老漢的話一落,宋縣令道:“清河先生,這是為何?林姑娘既然是堂姐的女兒,那就是襄國公府的外孫女。”
林薇扯著嘴角道:“我不知道我娘是不是襄國公府的大小姐,可我娘遇難毀容且失去了記憶,是不是人為的尚且不知,若是傳出去,我會不會遇到危險,畢竟光憑著我這一張臉,就已經讓開陽侯府的高大小姐想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