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燁命人將周真真與沈冰秘密各自送回府中後也知曉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於是當天夜裡他便帶著秋水菀去了大將軍府，同時喚上了慕容離。

幾人同著長公主聊了許久，直至三更天才見著大將軍府的大門被打開。

回到齊王府，秋水菀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找杭筱暖，她可還記得臨去皇宮時杭筱暖因爲擔心她而緊張過度暈倒的事情。

此時，飄絮院。

書房

杭筱暖正坐在案桌後靜靜地看著書。與其說是在看書，不如說是在發呆，抑或者，是在犯困。

只見她單手托腮，眼瞼微垂，寧靜致遠。

而妙言站在一旁，眉心卻是緊緊皺著的，有那麼好幾次，她都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最終都沒有說出口。

“你想說什麼？”

沒有擡頭看，並不表示她沒有感覺，杭筱暖輕輕翻了書本一頁，緩緩開口，卻依舊低著眼瞼。

“沒……沒什麼。”

妙言驚慌，立刻搖頭否認。

“夫君定是在忙著。”

她知道妙言想說什麼，從下午她暈倒到現在接近四更天，她的夫君根本沒有露過面，虧得她到現在都還燃著燭火等著他，而他似乎忘了她的存在，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選擇放棄。

“少奶奶，少爺他怎麼……”

他怎麼可能會在忙著？

妙言心裡一個著急，便口快地說了出來，哪知說到一半又及時想起，住了嘴。

“你若是累了便下去歇著罷！”

無論是楚家還是杭家，她知道所有人都在勸她放棄，也在等她放棄，可是她不願意，哪怕他曾經將休書擺在她的面前，她都不願意離開。或許有人會覺得她傻，覺得她笨，覺得她無可救藥，可這是她的堅持。

“不，奴婢不累，倒是少奶奶該下去歇著了，畢竟……”

“畢竟肚子裡還懷著孩子。”

妙言話未完，就被掀了簾子進來的秋水菀給接了去，“大嫂，都這麼晚了，你這樣爲難自己，又是何苦呢？”

走近了，自環佩手上拿過帶上的風衣，替杭筱暖披上。

打案桌後走出，杭筱暖笑笑，牽過秋水菀的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什麼爲難不爲難的，我只是睡不著，又想著你必定過來尋我，便留了燈而已。”

對楚君燦，她原本也沒抱多少期望他會過來看她，所以她主要等的，還是秋水菀。其實不過短短月餘相處，她已經知道，凡是秋水菀說過的話，她一定會做到。

“那如是說著，我這裡實在是不該讓大嫂有了這樣的想法。”

如果果真是因爲等著自己而讓杭筱暖這麼晚還未下榻，那麼秋水菀心裡，多少有著不舒坦。

“別，世子妃可千萬別說這樣的話，你當該知道，我也是因著睡不著，才特特留了燈而已。”

雖然不是爲了等待楚君燦，但她卻真正是因爲想著他而睡不著。

“好，信了大嫂便是。”

秋水菀自然知道她心中的苦悶，便也沒有打破，反而笑了起來。

夜風輕輕地吹著，在這盛夏的夜晚，和著蟬鳴聲，顯得格外刺耳。

不知爲何，這一夜的交談，總是讓秋水菀有著莫名的傷感。但也就是這一夜，更加拉進了她與杭筱暖的距離，這個女人，如仙人掌般堅韌的女人，她的心，其實早已痛得無以復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