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修輕輕搖頭道:“陛下錯了,本王若要帶走凝兒的確不難,只是若存心這樣,又何須多此一舉,到‘仁壽殿’來說多費口舌?正如陛下方纔所言,我和凝兒私定終身,並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確稍嫌潦草了些。但本王父皇母妃辭世已久,凝兒也只有陛下這唯一的尊親尚在,所以才特地前來求肯,請陛下金口一諾,答應我們二人的婚事。”
夏皇的身子微微向前探了探,瞇起眼睛望著對方問道:“若是朕執(zhí)意不答應,你便如何?”
只聽瀾修語氣平靜的答道:“若是這樣,那本王此生便只與凝兒有夫妻之情,卻與陛下沒有半分翁婿之義。”
夏皇望著他那冷峻的眼神,不禁渾身一顫。對方這句話的意思已經(jīng)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
如果他不答應這門婚事的話,人家就不算娶了自己的女兒也不會他這個岳父老泰山。而他除了失去女兒、顏面和朝廷重臣的忠心信任之外,還將失去一個好女婿。
夏皇儘管這個皇帝當?shù)弥鴮嵅辉觞N樣,但畢竟也有數(shù)十年的朝堂閱歷,識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大周晉王文韜武略,威震西北,屢立功業(yè)的傳聞他當然聽說過,這次近距離觀察,使他更加確定,這年輕人絕不僅僅只是個有些戰(zhàn)功的普通藩王,而是真正能夠攪動方今亂世的一代豪傑,那周國的小皇帝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得婿如此,夫復何求?
假如能把這個人收爲自己的膝下“半子”,那夏國的生存危機豈非就減輕了幾分,而復興的砝碼又跟著增加了幾嗎?
如此一來,即便那個反覆無常的崇國真的靠不住,自己也不至於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這個買賣很劃算,應該值得做。
夏皇想到這裡,便伸出手去做了“平身”的手勢,然後道:“晉王殿下請起,你對雲(yún)和的心意朕已全然瞭解了,不過朕這裡尚有句話想問,還望你誠心答覆,莫要虛言相欺。”
瀾修起身道:“既然是陛下開口相詢,本王自然知無不言,便請問吧。”
只聽夏皇問道:“朕的皇后遭人暗算,薨於自己的寢殿之內(nèi),此事可是你派人所爲?”
瀾修嘆著氣笑了笑,隨即正色道:“不瞞陛下,本王也是日前才聽到貴國皇后遇害的消息,之前並不知情,所以此時絕非本王所爲,也與凝兒沒有半點關係,如果陛下仍是不信,那也無法可想。”
夏皇垂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點頭道:“好,朕便信了你,但關於你與雲(yún)和一事,朕既已下了旨將她許配給敝國太師的獨子,所以實在不好明著答應什麼,你若有本事,便將她從這裡搶去,朕只作不見便是了。”
瀾修拱手一笑道:“既如此,那便多謝陛下成全了。”
夏皇也跟著略顯尷尬的笑了笑,正想說話,就聽殿外忽然傳來一片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似乎有數(shù)千人同時涌向了仁壽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