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燼費力的咽了口唾沫,靠著深呼吸緩緩的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許久他才能開口說道:“那么你會因為對方的身份從而去考慮是否去救這個人嘛?我不會,而且也不會去考慮,因為根本沒時間考慮,救人是你自己的行動,而不是嘴上說說,不論救的人是誰,他都是自己所救下來的人,對自己問心無愧即可。”
緩緩走到門邊,此時的老者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槍,緊緊地聽著他說著。
“再說了你的人生道路是你自己選擇的,不論你無惡不作的壞人,還是做善事的好人,只要你是個人,和我一樣是個活生生的人,在看到你受傷奄奄一息的時候,我都會奮不顧身用盡全力去救你。”這次鐘燼沒有回頭,直徑走出了房間。
“你還很虛弱,我去給你倒點熱水。”
剛走出房間門沒幾步,只聽身后自己剛出的房間傳來了老者的哈哈大笑了。
“喂,老頭!我說的話有那么好笑嗎?我認為我說的挺有挺正能量啊?”鐘燼滿是不解的撓了撓頭,因為他實在不覺得剛剛自己的那一番話有什么可笑之處,難道剛剛頭盔戴太久了把他憋傻了?
“哈哈哈!那還請原諒我那不識趣的笑聲,我對此感到抱歉,那個,小子,請你受累扶我坐起來好嗎?”
“可是你的傷......”
“沒事,你包扎的很好,傷口已經沒什么大礙了,過來扶我起來吧,在麻煩你從我的上衣的內側口袋,幫我把我的電話也拿出來給我好嗎,我想撥打一通電話。”
鐘燼點了點頭,來到他的身邊慢慢的將他攙扶起來,又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有俯下身去給他沖他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機,里面是一部老式翻蓋的諾基亞,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用這種類型的手機已經可以說是非常罕見了,老者接過了手機后又對著自己笑了笑,直接翻開手機,按下了手機的快捷撥通電話,只聽里面剛響了兩聲,對方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好了,謝謝你。”老者把手機蓋上,往旁邊一丟,又掏出剛剛的手槍,對著手機就是一槍,把手機打的粉碎。
“這樣就好了?你明明還什么也沒說對方就把你電話掛了?”鐘燼滿是不解的問道,正常來說不應該接通然后交代幾句自己在哪派人來接自己嗎?怎么電話還沒響幾下對方卻把電話掛了,這是個什么操作?
“哈哈,小子,沒事的,這樣就夠了,他們很快就會過來接我了,來,過來陪我聊聊天吧。”
他對鐘燼招了招手,示意到他的旁邊坐下,又從自己的口袋摸了摸,摸出一個非常精致的小鐵盒來,一打開,里面擺著一排雪茄,他從里面拿出一根給自己點上,開始抽了起來。
鐘燼看了看他,也沒多說什么,而是從旁邊抽屜里拿出一個塑料杯,在里面裝了點剛剛的熱水,遞到了他的跟前,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小子,你的家人呢?”
“家人嗎?嘛,說出來丟人,我沒有所謂的家人,我就是一個遺孤,著一直在孤兒院里長大最后跑了出來,我也是從哪開始一直都是靠著我自己活到了現在。”
“難怪,難怪你會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據我所知,這個地方可是‘死區’更偏北區域哦?這里哪怕是個流浪漢都不肯靠近的高危地帶,隨時可能坍塌,更別說居住了,為什么你還會選擇在這種地方居住呢?”
老者靜靜的抽了一口手中的雪茄,饒有興趣的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鐘燼,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這還不簡單?因為我沒有錢啊,”鐘燼笑著擺了擺手,還以為他要問些什么呢,“這個地方可是我翻遍了整個‘死區’找到的唯一一處還算完好的免費住所,當初為了找個能夠居住的生存下去的地方,可是花費了我將近整整一周的時間才成功發現這里。”
鐘燼無奈苦笑的說道,從他的表情可想而知他其中的經歷,但那其中的苦,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才知道知道。
“那么話說回來,剛剛那些治療的方式都是你看所謂的電視學會的?那你可還真是個外科手術天才。”
“不不不,,天才這個詞我可談不到,我只能說我算是一個會動小聰明,愛走捷徑的人罷了。”鐘燼尷尬的撓了撓頭,咋就說起我聰明了?不該說我機智嗎?雖讓當時也就是真的把你死馬當活馬醫了……
“話說,是那些開著黑色轎車的人將你打傷的嗎?”
“是啊。”
“和我說說唄,他們為什么要追殺你啊?”
看著一臉好奇的鐘燼,老者也沒有拒絕,微笑的說起了這件事的經過,原來,老者是在不久之前剛剛回到華夏,一下飛機便想著出來逛一逛,沒想到到最后發現自己被著一幫人給跟蹤了,那個哈雷就是從路邊路人手中錢過來逃命用的,一直逃到了這里。
“原來如此,看來身份太高也是會惹來各種各樣的麻煩的嘛。”
“真是個人小鬼大的小子,來說說你吧?你有什么喜歡的東西或者事物嗎?”
“我嗎?其實我這個人沒什么愛好,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喜歡音樂,只可惜我沒辦法和他們一樣,天天拿這個智能手機插著耳機聽歌,不過上次借我哥們手機停了一次,真的非常上癮。”
“音樂嗎?那你和她們的愛好還挺像啊,說不定還有共同語言呢,哎,我這老頭子還真是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啊。”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可以從他的眼里看出有一點淡淡的傷感,但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他們?你說的他們是.......”正當鐘燼想要繼續問下去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鐘燼看了看坐在床上的老者,而老者則是笑著對自己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可以去開門。
鐘燼慢慢地站起身,轉身來到玄關直接打開了大門開,而門外,站著的居然是一位身穿女仆制服的少女,她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長著一頭烏黑的秀發,晶瑩剔透的雙黑色雙眸,以及那前凸后翹完美的身材,使得鐘燼看的不由得一呆,老半天說不出話。
“那個?請問哈維老爺是在您的屋子里嗎?”少女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鐘燼欣賞的這份寧靜,她用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鐘燼,細聲細語的詢問道。
哈維?那個老頭的名字嗎?為什么總感覺好像在哪里聽過的樣子......
“啊、啊!我想你應該找的人應該就在里面,那個,不如進來看看吧?”趕忙撓了撓頭緩解自己的尷尬,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邀請少女進屋,帶她來到了她所說的哈維老爺的房間里。
“哦哦,這不是莉莉嗎?她們派你來接我了嗎?真是麻煩你了啊,哈哈哈哈哈。”看到進來的少女,老頭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而此時鐘燼的心里則是在想,這不會是個色老頭吧?雖然早就聽說過外國人都愛撩妹,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哈維老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家里面都擔心死了,您要是再不聯系她們就要使用非常手段去找您了!以后您絕對不能一個人亂跑出去了!還有,醫生已經說的很清楚,你的身體狀況是不許抽煙的!”
那個名為莉莉的女仆少女快步上前跪倒在哈維的面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雪茄,放在水杯之中碾滅了,而哈維則是想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居然乖乖的坐在那里什么也沒說,撓了撓頭自己的頭,顯然自己非常無奈一樣。
“您這傷.....”這時莉莉的目光轉移到了哈維腹部上傷口,輕輕的撫摸著。
“哦!不用擔心,這傷已經被這小子包扎的非常好,現在感覺已經好多了,來,莉莉,扶我起來。”
莉莉的臉上雖然充滿了擔憂,不過也還是點了點頭向哈維的右側湊去,將他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慢慢的將哈維扶起,哈維輕輕咧了咧嘴,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可能站起來的時候帶來了一些疼痛,使他不得不彎下一點腰。
“那么少年喲,接下的你又有什么打算呢?”哈維轉過身,看著一旁站著的鐘燼,開口問道。
“打算?”鐘燼一愣,打算這個詞真是好久沒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了,給哈維突然這么一問,還真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還能有什么打算?”鐘燼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對于我來說,能夠活下去就已經是最好的打算了,畢竟只有活下去,我才有資格為接下更好地活著做更好的打算。”
“小子,你果然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哦,對了!瞧瞧我,連最基本的紳士禮節都玩個,這還真是傷腦筋,請容許我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哈維?布魯斯,然后這位就如你所見,這是我的手下,也同樣是家中最受青睞的女仆,名為墨莉,小子,可否能夠得知你的尊姓大名呢?”哈維微笑著對著鐘燼來個一個紳士禮,可能是由于傷口的原因,使他的幅度并不能做的多大。
“別拿我開玩笑了。”鐘燼趕忙上前扶住了哈維,生怕他的傷口裂開。
“我的名字叫鐘燼,如你所見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罷了,誒?等等?你說你叫哈維?布魯斯?!你是那個壟斷了世界上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石油的石油大亨哈維?布魯斯?!”原本還想上去攙扶哈維的鐘燼此時已經張大嘴巴呆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
難怪了,難怪說自己為什么看他如此的眼熟,這可是經常出沒在電視報紙上的大人物啊!
“沒錯,那正是在下本人,看來你小子知道我是誰,我還以為我在華夏并不是很出名呢,不過嘛這就好辦了。”
哈維笑了笑,拍了拍鐘燼的肩膀,讓他從驚訝中能夠稍稍的緩醒過來,不出名?開什么玩笑?典露那小子天天說你的相關新聞,我都要聽吐了好不啦!話說,哪怕知道了我的名字,還是用小子這兩個字來稱呼我嗎......
“額?那?你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鐘燼剛說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人家可是真真正正的土豪,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雖然想是這么想但他還是很不解的看著哈維,因為此時的哈維早已收起了他的笑臉,又換上了那一張嚴肅的臉龐注視著自己。
“由于你救了我的命,那么以救命恩人身份的你,我想給予報答,所以現在我打算給你兩個選擇,一個選擇就是你跟著我一起走,加入我的家族,來成為我身邊的一員,我想那是個怎樣的甜頭你應該能夠自己消化理解,至于另一個選擇嘛......”
哈維這里頓了頓,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犀利了起來,搭在墨莉身上的右手也放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冰冷的手槍,接著對鐘燼說道:“另一個選擇更簡單了,你也知道身為石油大亨,想要巴結我的可以說是數不勝數,但明著的身份和暗著的身份往往有所不同,我之前也說過,我是黑幫的人,而且是黑幫的頭,所以換個角度來說我也是仇敵無數,甚至還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剛才的那些人,也正如我所說,都是來刺殺我的,而我現在要離開這里,而你,則是唯一一個見過我的人,所以嘛,你也體諒體諒我,不要讓我難做?”哈維把玩了一下自己右手的手槍,意味深長的看著鐘燼。
威脅,沒錯,傻子都可以看出來這是威脅還是赤裸裸的威脅!就如同間接告訴你一條是活路,一條是死路,不論哪一條,你都在他的手心之間,鐘燼會選擇答應嗎?如果平時的他可能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同意,可是今天的經歷在此刻提醒理他,使他漸漸從高溫狀態冷靜下來。
沒錯,這可以說是一個超級巨大的餡餅,還有人細心的幫你把它掰成一塊一塊喂到你的嘴里,還時刻提醒著你小心燙,但此時此刻的他則想的是另一件事,他想的是哈維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的代價是什么,許久鐘燼長長的出一口氣,又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開口說道:“謝謝你的好意,哈維先生,你給我出了一個讓我實在無法拒絕的條件。”
“哦?那這么說你答應了?那真是太好了,那么我們……“
“但是,“還沒等哈維的話說完,鐘燼便做了個停的手勢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我再三考慮了你給我這么大的好處,但我相信凡事必定會有代價,而我再三思考能和你的條件等價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的自由,而我,我鐘燼,哪怕是山窮水盡,活得再慘,甚至被追殺,我都不會舍棄掉我的自由,所以我打算目送你著你的離開,或者,你目送著我的離開。”說完鐘燼看了看哈維手中的槍又看了看哈維,表達了自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