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你酒后亂性。”夏易云笑彎了一雙桃花眼,身邊女郎發(fā)短訊的小動作萬萬逃不過他的雙目,只怕不出兩分鐘,蘿莉便要到了。
在風(fēng)月場上混的女人,自有一套生存法則。這套生存法則除卻會撒嬌討好之外,還要善于迎合。迎合男人的喜好、口味,一味的撒嬌,誰都會膩,唯有女人的聰明與溫柔令男人永不可自拔。
果然,錐子臉女郎笑意盈盈的開了口:“顧少,您真是好酒量。有酒無美人怎能盡興呢?”
“美人?!鳖櫳訇柵e著酒杯重復(fù),慢慢斜起一邊嘴角,英俊深邃的臉孔在霧氣后蓬勃生輝:“美人最怕遲暮……”
“是的,美人怕遲暮,英雄怕末路?!迸赏坏拇驍囝櫳訇柕脑?,捂著嘴笑道:“自古就有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一說,今日我的妹妹來了,不知能否入顧少您的眼呢?”
她的話一出,顧少陽沒懂。他疑惑的盯著錐子臉女郎,不明所以。
倒是夏易云懂了,不出他所料,包廂的門這時被人從外輕輕的敲了兩下。
“哎呀,到了!”錐子臉女郎一臉欣喜,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門邊,一拉開門,立即高聲道:“妹妹,怎么來這么晚!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姐姐給你介紹幾位夜氏企業(yè)的總裁,可是夜氏企業(yè)呢,聽說過嗎?”
因錐子臉女郎的個子太高,擋住了門外的人,顧少陽完全摸不著頭腦,只聽見有道少女聲,帶著怯意傳入他的耳內(nèi):“聽,聽說過……”
那幾個字不惹顧少陽討厭,反倒還有那么點悅耳。他一向最討厭女人聲音高亢尖利,從來喜愛嫩嫩的女聲,那道聲音一出,就知道女孩年紀(jì)不大。
顧少陽在心里笑了,覺得夏易云帶來的女郎有那么點意思。至少很懂得投其所好,以男人的需要為需要,幫著排憂解難,這樣會來事的女郎難怪在小姐的道上混的風(fēng)生水起了。
當(dāng)雞,也不是每個女人都做的了的。
手上又端起酒杯,錐子臉女郎拉著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包間,口中嚷著:“夏副總,沈副總還有程副總,還有顧少您看呀,這就是我那妹妹,是不是個美人?”
顧少陽抬頭的那一瞬還是不怎么上心的,美人?在他心里誰能美的過江夢兒去?可等到雙眼對上那個女孩時,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站在飯桌前的女孩穿一條白色棉布裙,黑黑的長發(fā)順直柔滑,亮如綢緞,身材纖細(xì)苗條,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的臉!不僅顧少陽呆住了,連其他幾人俱都呆了兩秒。心中同時在想,世間竟有這樣的事?這女孩長的太像江夢兒了……
大大的、滿帶著霧氣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小小的唇瓣,尖尖的小下巴……那臉型與眉眼,除卻江夢兒是直劉海,而面前這女孩是斜劉海外,不仔細(xì)看還以為是他們幾人的寶貝夢兒站在眼前。
夏易云最先反應(yīng)過來,第一眼便去瞧顧少陽,只見顧少陽完完全全的呆著,直愣愣的盯著女孩一眨不眨。
“咳?!彼b模作樣的清咳一聲,然后柔了嗓音溫潤道:“麗麗,還不快讓這位小姑娘坐下,再重新上些菜來?!?
“就知道夏副總最會疼女人了……”錐子臉女郎原來名叫麗麗,推著身畔的人熱絡(luò)的說:“瞧見沒,就數(shù)夏副總最知道心疼人……”
“嗯?”夏易云的桃花眼內(nèi)精光流過,從喉嚨中揚起一聲似警告的問句。
“要說心疼女人,當(dāng)然數(shù)顧少!”麗麗反應(yīng)機(jī)敏,改口迅速,這是為顧少陽找的場兒,自然要說他的好!
于是那年輕女孩怯生生的順著麗麗的手指看向顧少陽的方向,這一看讓她同樣愣住,哪個女孩見了那樣囂張狂妄、又滿帶成熟韻味的男人不會心跳加速呢?
包廂內(nèi)眾人眼睜睜的瞧著顧少陽與那女孩你盯著我、我盯著你,打破場面的是麗麗,麗麗在夏易云的眼色授意下,輕輕的撞了撞身邊的人。
女孩回過神來羞紅了臉,立即低下了頭。
顧少陽心跳如雷,此時全身擁有反應(yīng)后,抖著手端起酒杯,慢慢的一飲而盡,心中思緒翻涌。
“快,小萌,坐在顧少旁邊。”麗麗招呼著,不忘記另一個單身的人:“知道沈副總不近女色,我就不敢找人了,您可別在意……”
沈之朔微微的、矜持的點了一下頭算作禮貌回應(yīng),眼中卻非常冷淡,如同和人隔著千山萬水。
不需服務(wù)員動手,麗麗親力親為,拉了一把椅子放在顧少陽身邊,又伸手拉過拘謹(jǐn)?shù)男∶龋瑢⑺丛谝巫由稀?
“伺候好顧少,他人好著呢,懂嗎?”
“……懂?!毙∶瓤焖俚目戳丝次輧?nèi)的幾個男人們,心中震驚不已。這四個男人各有千秋,唯一相同點俱都是人中之龍。
顧少陽輕輕的動了動身子,第一次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小萌動了筷子,夾起一片肥牛放進(jìn)顧少陽面前的碗里。
麗麗笑著道:“瞧瞧小萌多乖巧呀,顧少,您說呢?”她沖顧少陽眨眨眼睛,意思是詢問他可還滿意?
此時的顧少陽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畢竟是商海里沉浮過且站在金錢與權(quán)力頂峰的男人,很多事已經(jīng)提不起他太長久的慌亂。
“小姑娘挺懂事的?!鳖櫳訇柌粍勇暽男χ?。
“您看的上就好?!丙慃愊葷M臉帶笑的夸了一句,又轉(zhuǎn)做愁眉苦臉:“我這個妹妹哪里都好,就是命不好,今年才十七歲,本來都考上大學(xué)了,誰知道家里碰到點兒事,不得已到了金玫瑰,前兩個月我們認(rèn)識后,我見她懂事漂亮,就認(rèn)了姐妹了,小萌,你說是吧?”
麗麗涂滿睫毛膏的雙眼眨呀眨,期待的看著小萌。
小萌很快的點頭,柔聲道:“對的,麗麗姐,您一直對我很好?!?
麗麗聽了這話,心里滿意的笑了。
顧少陽沒接話、也沒吃碗里的肉,保存著令旁人無法捉摸的沉默。他向來隨心所欲,高興了變笑,生氣了就發(fā)怒,不想言語就閉嘴不言。他只做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