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早,顧少陽早起晨跑,回到別墅,小海在沙發上玩著平板電腦,見到他進來就說道:“主子,早。”
“早。”顧少陽從冰箱里拿了瓶水喝起來,走向沙發,看到桌上熟悉的保溫壺愣了一下,臉上忽而露出喜悅,“沈青籮來過?”
還嘴硬不認,現在連周末休息在家,她還給他送愛心湯過來呢。
玩游戲的小海這時候才想起來說道:“對,給你送湯過來的。”
“人呢?”他興致大增,那女人已經主動來他家了不是嗎?
小海一邊玩游戲一邊回答:“走了啊。”
“走了?”顧少陽面色不善,“你怎么就知道玩不給我把人留下?”知道沈青籮來這兒一趟有多難嗎?
他也是周末偶爾有個空閑玩游戲好嗎主子?小海沒好氣說道:“我留了,但她說今天要去向日葵田拍照,放下湯人就走了。”
這么熱的天去向日葵田?也不嫌累。不過……顧少陽將水瓶放在茶幾上,端起愛心湯,怒花怒放。
“小海你說,這女人這么獻殷勤,卻決口不承認她喜歡我,真是的,難道她不說老子就不知道了嗎?”
打開保溫壺,傳來一股濃濃的湯水香味,湯水的味道還夾雜一些中藥的氣息。這點顧少陽有點不滿。
“雖然我不挑食,但這藥味她就不能少放點,那才會更適合我口味啊……”
小海眼睛都沒抬說了一句:“你要不喜歡喝,我一點也不介意……”
“滾,沒你的份。”顧少陽獨霸保溫壺。
“什么味啊?誰熬了藥膳?”曾雨橋從外邊進來,后邊還跟著小金毛猛男。
顧少陽連解釋都懶,這種事情是羨慕不來的。
曾雨橋過來,撥弄了他的保溫罐子看了一眼,聞了聞氣味:“噢,又是那孩子他媽給你熬湯了吧?”
“什么那孩子他媽,我孩子他媽。”
“切。”曾雨橋辨認了一下,挑眉說道,“哎呦,白果燉雞加中藥材,男人補腎壯陽湯品啊。”
“哼哼……”顧少陽還想得瑟,忽而抬頭問她,“什么湯品?”
“壯陽補腎啊,不過,你補了有用不?”曾雨橋調侃道,“能起來了嗎?”
小海噗嗤忍著笑,曾醫生這嘴可真毒。
不過顧少陽可不跟她貧,回想了一下不對勁啊,這沈青籮給他熬了一段時間的湯了。
“不對啊,沈青籮怎么給我送的都是什么百合甲魚湯、羊外腎湯、泥鰍蝦湯、海參湯……”
“哎呦,那您孩子他媽可真關心你的腎,那些都是男人湯的。該不會你在她面前也不行吧?這該如何是好……”
“閉嘴!”他連沈青籮的嘴都沒親到呢!再說,他怎么可能在她面前不行?簡直是想要的不行不行的了好吧?
小海一聽這對話,心里也暗自叫糟。
該不會是青籮小姐聽他說,主子那個不行了,所以在給他調養吧?脖子一涼,小海抱著本子起身:“我要出去一下。”
“你給我站住,你是不是跟沈青籮說了什么了?”
“我可沒說你不行了啊?”
“哼哼,哼哼哼。”顧少陽扯下掛在脖子上的毛巾,用力丟向他,“你小子我還不知道,看你那心虛的樣,說,你到底跟她說了什么了啊?”
“主子,我真什么都沒說,沒說啊……”小海抱著電腦飛奔上樓。
顧少陽黑著一張臉,敢情這么多天,沈青籮都以為他不行了?這男人的尊嚴可算是丟大了。
他忽而又勾嘴一笑。
曾雨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這是要干嗎?怪驚悚的。”
他能干什么,不過就是讓某個女人看看他究竟行不行了?他男人自尊當然要用男人的方式要回來。
顧少陽起身準備去洗澡。
“你要去哪兒?”
“我要出門一趟。”
“去找沈青籮吧?”
知道了還問,他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曾雨橋笑道:“你這么志在必得,難道沈青籮跟厲大勛真沒什么關系了嗎?之前他們可是要去領證的一對人啊。”
“厲大勛,不可能了。”
“你怎么知道?”
“她本來就是我的。”他當然志在必得了。
沈青籮前往的向日葵田并不在夜氏所囊括的范圍之內,而是在靠近花卉農場的田園里,這次夏播的向日葵開得特備好,沈青籮正打算去拍一些素材。
最近通河花園工作室制作的“秘密花園”填色畫本賣得特別火,所以沈青籮打算重新打造一本新的填充內容,便出來采風了。
她現在雖然不在工作室上班,但當初趙玉玲開工作室的時候,她也算小合伙人,所以趙玉玲都會定期往她卡里打一些錢。
所以為工作室出謀策劃一些產品這樣的事情一有時間她還是會做的。
張鐵男大哥跟他老婆曲文秀承包了這大片土地之后,還在向日葵田的山上開設了向日葵度假村,每當宣城花開繁茂的時節,就會有不少游客來這邊度假。
這片向日葵地不僅可以收獲果實,也吸引了不少觀光客,還有不少自由職業者為了避開熙攘喧囂的都市生活,來到這個地方居住上十天半個月的。
如今九月中旬,夏天的尾聲依舊熱,但已經沒有了八月酷暑那么難捱。
沈青籮頭頂鴨舌帽,身穿灰色t恤外罩格子襯字,下身一件九分牛仔褲,叫上一雙帆布鞋,身上背著照相機,拎著一大盒蛋糕便進了張家。
“張嫂。”
“唉,青籮,來得這么早啊?還真是的,不就來拍照嘛還帶什么禮物。”
“九家蛋糕,路過就順道買了。”
“是好久沒吃了!”曲文秀接過蛋糕,“你吃早飯了嗎?”
“已經吃了,我看到園子里挺多人在的,是開園了嗎?”
“園子已經開了,不過那些人來幫忙的,這不到了授粉的時節嗎?但沒事,你在靠近度假村那片拍吧,那邊僻靜還沒開始動呢,風景特別好。”
“好,謝謝張嫂。”
沈青籮便往度假村那邊去了,風景確實很好,有山有水連接的向日葵田的山坡上,有幾座紅墻度假村,拍起來跟明信片一樣。
太陽剛升起來沒多久,曬不到陽光的草葉上還有露水,沈青籮到處取景,拍完幾張之后,查看效果再繼續拍照。
直到太陽高高升起,氣溫明顯就上升起來,知了聲唧唧,臨近中午也越發炎熱得讓人難以忍受。
沈青籮走到向日葵田中間那條溪流旁,看到清凌凌的水時頓時感覺到一陣陰涼,她就說這兒有一股山泉的!
清澈的小溪順著石頭蜿蜒留下,她小心翼翼踏上石塊,準備在那洗個臉降降溫,剛準備洗臉。
噗的一下。
一個不知名的飛行物突然從水邊飛了起來。
“啊!”沈青籮驚嚇得大喊一聲,后退的同時腳就猜空了,瞬間跪趴在石頭上,為了保護胸前的相機,舉著相機手肘磕在石頭上,痛得她驚呼好幾聲。“嗷……”
很痛,膝蓋跟手肘都非同痛。
“青籮,你在哪兒,發生了什么事?”
聽到曲文秀的聲音,沈青籮都快想哭了:“張嫂,我在溪邊。”
曲文秀趕到的時候,沈青籮已經自己爬起來,衣服濕了大半不說,手肘之下一片劃傷,她欲哭無淚看著曲文秀。
“正要洗臉,突然飛出什么動物,嚇得摔了一跤。”
“哎呦你這手,唉你這些不會干活的外國人……”曲文秀四十出頭的實在人,哎呦哎呦了幾聲,在她眼里沈青籮就是一個地道城里人,還是個外國人,白白的皮膚綠色的眼睛,在田地里即便什么都不干也很難照顧好自己。“這手可疼了吧?”
“挺疼的。”她動了動關節,“還好只是蹭破皮而已。”
“我身上也沒藥,就給你帶了水。”她是看晌午了,擔心沈青籮水喝沒了,這熱天的。
“沒事沒事。”
張嫂一看她身上衣服都濕了,這樣也不是辦法:“要不這樣吧,度假村有間屋子是沒人住的,你去那洗洗換身衣裳。”
“這樣可以嗎?”畢竟人家那屋子是要做生意的度假村
“沒事,反正現在沒客人住,有沒什么呢?”
“那謝謝張嫂了。”
“客氣什么,大家都是鄉親街坊的,走,我帶你過去。”
沈青籮便跟著張嫂進了度假村,度假村三棟房子,最東邊那座就是張嫂說的房子。沈青籮在張嫂的攙扶下進了門,經過幾番的折騰,汗水早已浸濕衣衫,平時喜歡清爽干凈的她有些難以忍受。
房子但很干凈,雖然沒有那么奢華,但里邊的配置都是家庭式酒店的要求布置的,兩間臥房,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客廳有沙發茶幾電視。
張嫂說:“浴室在那,你自己能行嗎?”
“能行。”
也就是皮外傷,對她們這些經常干粗活的來說,并不是不能動彈的情形,張嫂就說了:“那你自己弄,我去家里給你帶些藥過來。”
“好,謝謝。”
張嫂這便離去。
這時候從金色的向日葵田里走出來幾個男人,一個兩個眉開眼笑的。張鐵男樂呵呵說道:“顧總,沒想到你射獵也有一套啊!”
“就是,這么大的野豬居然能給你撂倒了!”另外一個花農說道,“前段時間田里幼苗總被破壞,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野豬拱的。”
顧少陽眉尾抽搐,低頭看自己這一身昂貴的衣裳,因為跟著圍捕一頭野豬,已經面目全非。這些可不是他自愿的。
他只是來找沈青籮,那張家大嫂跟她說在西園他就來了,還沒找到人,就聽到幾個大男人在果園奔跑,然后還對著他大喊:“快快,從前方堵住!”
堵什么?
顧少陽還沒弄明白,接著就看到一頭豬朝他奔來。
抓住這種事情他可不干,正想躲開,但看到那豬嘴邊有兩根大牙罵了一句“臥槽,野豬?”
二話沒說就沖上去攆。
結果,那頭野豬被幾個大男人給圍捕了,現在被抬了回來。
顧少陽暗自佩服自己,他到底在干什么?沈之朔要知道他現在在跟幾個花農追野豬,估計得笑話他一輩子,不過這鬼地方,居然還有這樣的野生物種,生態倒是真的好。
然后又罵了好幾聲,沈青籮一個人來這地方采風,簡直是……沒有半點安全的意識的家伙。
好在他問了張鐵男,這經常有攻擊性的動物嗎?他說沒有,生態不好了,基本上沒什么大型動物,這野豬也是好幾年頭一回見,平時最多就是看到野雞之類的。
“鐵哥,這豬抬哪兒去?”
“抬家里去,晚上大家聚餐!”
“好!”
那三四個花農立刻將豬抬到向日葵田的入口那處去。張鐵男看著顧少陽亂糟糟的一聲,估計這老總不大舒服,從腰間拿了鑰匙給他說:“顧總,我們度假村最東頭那屋子現在還沒客人住,除了沒有服務員,絕對是五星級的配置,你上去洗洗吧,然后再到家里來吃野豬!”
顧少陽看了他一眼,接過鑰匙。
“沈青籮要是回到那,讓她等我。”
“行。”
顧少陽這才拿了鑰匙前往就近的度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