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fēng)陵的這個法子還是真的很好。林悠悠僞裝成南風(fēng)陵的侍從,然後讓自己低調(diào)到了塵埃之中,終於渾水摸魚,成功進入了林將軍府。
到了將軍府。南風(fēng)陵尋了個機會就對著林悠悠囑咐道:“千萬不要亂跑,就在院子這邊等我。”
“恩啦!好噠!我會乖乖的。”林悠悠溫順地笑著,笑得跟一隻溫順的兔子一樣。簡直是讓人忍不住捏一把。
“鬆開你的爪子,快點進去了。”林悠悠拿住了南風(fēng)陵對著自己的臉伸來的魔爪。她又不是兔子,還能讓人隨便摸。
她摸美男還差不多,哪裡能讓人隨便摸?她又不是隨便的人。
南風(fēng)陵收回了自己的手,也知道是自己唐突了,於是朝著廳堂裡面走了進去。還不時回過頭不放心地彷彿是含情脈脈地望著林悠悠。
這樣的含情脈脈的眼神,也引來了一些人的側(cè)目。朝著十一皇子望著的那小廝看去,只見那小廝確實是長得眉清目秀,脣紅齒白,要說這樣的相貌就是比女子都不差。
怪不得!怪不得!有些大家族裡有些人好這一口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衆(zhòng)人也只是好奇地打量。
林悠悠那個翻白眼,就差口吐白沫暈過去了。她又不是動物園的猴子,這些人能不要盯著看麼!
特麼的,真是悲催。好不容易喬裝改扮打扮成了一個男子,卻被人誤認(rèn)爲(wèi)是斷袖。哼!她不是,好伐!
衆(zhòng)人的目光隨著南風(fēng)陵的離去,也終於離去了。
然後林悠悠望著院子,院子不算太大,這場壽宴,確實好像也是挺熱鬧的。
站得久了,有點百無聊賴。這不是她來這裡參加壽宴的目的啊!她明明是來這裡玩的啊!不是來繼續(xù)無聊的啊!
想著突然眼前跑過了一直白色的東西。
林悠悠定睛一看,好像是一隻狐貍。嘿……狐貍,應(yīng)該還挺好玩的。於是林悠悠隨著狐貍移動的步伐,也不知不覺就跟了上去。
這隻狐貍倒是好像很聰明的樣子,跑得也很快,林悠悠沒有能夠抓到它。
“嘿……小狐貍,我一定能夠抓到你的。”林悠悠自言自語,一路朝著狐貍飛奔而去。
突然間,小狐貍停了下來,然後林悠悠躡手躡腳,開始輕輕地動著自己的腳步。
“哈哈……我抓到你了。”林悠悠最後一個飛身就徑直朝著這隻小狐貍撲到了過去,以臥倒的姿勢,終於抓住了這隻小狐貍。
由於用力過猛,追捉的過程當(dāng)中,過程也太猛了,頭髮上的髮帶就徑直散了開來,一頭長髮突然就披散了開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出現(xiàn)了一箇中年男子,他望著眼前的一幕,直到林悠悠突然揚起了臉的那一瞬間,眼中突然冒出了難以置信的淚花。
帶著中厚低沉卻有點哽咽的聲音喊道:“悠兒,是你嗎?”
林悠悠站起身來,向著對方望去,這一眼她卻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驚,比自己穿越過來還要震驚。
怎麼會?這張臉,那樣印刻在心中的一張臉,卻隨著時間而逐漸模糊,然而在這樣一剎那,又是無比清晰了起來。
“爸……”哽咽地喃喃出聲,低沉嘶啞的嗓音彷彿根本就不是她的聲音。一切彷彿都像是一場幻夢一般。
原來自己從來未曾忘記過父親,想要忘記,以爲(wèi)時間可以撫平一切傷痛,然而終究是自欺欺人。
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擁在了懷中,用著同樣低沉,然而卻夾雜著一種無法言語的喜悅之情的聲音響了起來。“悠兒……”
悠兒……這世界上於林悠悠而言最動聽的兩個字就是這兩個字,來自爸爸的有著鬍子渣渣下厚厚的嘴脣。世上只有爸爸會這樣叫她。
這樣一個懷抱,無比溫暖深厚又帶著眷戀的懷抱,林悠悠捨不得放手,好想要就這樣一輩子在這樣的懷抱之中。
這樣一個懷抱,就像她第一次和爸爸見面,他給她的那個懷抱一樣。
血緣關(guān)係真的是這世界上最奇妙的關(guān)係。即使她和爸爸十七年沒有見面,但是他們卻在彼此相見的那一剎那,就認(rèn)出了彼此,那是一種血濃於水,自然而然的熟悉之感。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林悠悠突然想到自己是穿越過來了,這是另外一個國度,另外一個時空。如果父親出現(xiàn)在了這裡,那麼難道也是穿越過來的?
不不不……不可能。父親已經(jīng)在兩年前就離開了,離開了自己,離開了這個世界,永永遠遠離開了,不會再回來了。
所以,即便是另一個時空,即使是連穿越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發(fā)生的時空,她也很難相信已經(jīng)離開的人會死而復(fù)生。這是有悖天理循環(huán)的。
理智和感性在她的腦海中掙扎。她想要相信這真的是她的爸爸,但是理智上又覺得不可能。
“你是爸爸嗎?”林悠悠擡起頭問道。
林晉南的眼光明顯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爸爸是什麼。再看向她的臉,突然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暗紅色胎記已經(jīng)不見了。
他問道:“悠兒,你的臉怎麼回事?那胎記怎麼不見了?”
聽得這句話,林悠悠已經(jīng)知曉他不是自己的爸爸,她也不是他的女兒,他們只是彼此認(rèn)錯了。理智終於一點一滴戰(zhàn)勝萬千情緒。
她鬆開了這個懷抱,只是喃喃開口,連頭都不敢擡,她怕一擡頭,看見那張臉,就再也無法理智起來。“對不起,我想我認(rèn)錯人了。”
林晉南錯愕了半晌。面對這個對他已經(jīng)不是連話都不敢說的女兒,突然怔了一下。
林悠悠聽得對方?jīng)]有出聲,終於擡起頭來,道:“我想你應(yīng)該也認(rèn)錯人了。”
她好像真的不是他的女兒,他的悠兒從來不敢這樣直視著和他說話。面前這個女子只是有著和他的悠兒一模一樣的一張臉。不……不一樣,除了那道暗紅色的胎記。
盯著那張姣好的容顏,林晉南突然恍惚間彷彿看到了悠兒的母親,這張臉倒是有好幾分相似。
兀自竟然老淚縱橫了起來。原來,他的悠兒,沒有了那道胎記,也能出落地這樣好看,好看地和天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