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xiàn)在想來,生命之中難免會出現(xiàn)一些意外。
就像林悠悠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之中,就成為了他生命之中的一場最美好的意外。
保護林悠悠,在所不惜。破一次例又何妨。
想著清淡的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了一絲灑脫。
他不是圣人,為何又要成為圣人。他不是仙人,為何又要執(zhí)念于仙人之道。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他愛的人。
“你竟然因為這個女人想要對我動手?”墨清瀟難以置信。對面前的這個弟弟雖然不熟悉,但是據(jù)她的調(diào)查說明,他從不殺人,也從來不沾染紅塵俗世。
倒是在山間無欲無求,行醫(yī)行善。
這樣的人,她才會放過他。因為這樣的人不像是有野心,不像是想要回歸成為一國之君的人。
更是因為他的病和天劫。他出生的時候,欽天監(jiān)說過他命中注定活不過二十二歲,他注定會死。
可是他竟然已經(jīng)活過了二十二歲。
于是,對他的松懈又開始變成了忌憚。
可是他的病?這個病治不好的,是先天的,皇族里面的男丁,只要是得了這個病的人,都是早夭。都是英年早逝,沒有一個人能夠穩(wěn)穩(wěn)妥妥地好好活下去的。
他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他的天劫已經(jīng)度過了?他的病呢?
墨清瀟忍不住沉思起來。
若是這般,仿佛她這個弟弟,她也不能夠輕易放過了。
“我不想。我只要你放過她,再也不會傷害她。否則,我不能夠保證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墨白堅定的眼神看著墨清瀟道。
這般堅定,只想要守護想要守護的人。為了這個人,在所不惜,無論對方是誰。
墨清瀟看著墨白,他面色蒼白。
再看向他懷中的這個人,發(fā)現(xiàn)她面色紅潤。
頓時發(fā)覺他竟然用自己的血來補給她。怪不得這個女人到現(xiàn)在都還能夠好好活著。
他的身體原本就羸弱,竟然用自己的血救人。
看來這個女人真的是在他的心目中很重要。
既然如此,何不兩個人都除掉?讓他們做一對亡命鴛鴦。也成全了他們,成全了這個癡心的弟弟。看樣子,他這個弟弟應(yīng)該是打不過他們這么多人的。
前面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墨清瀟想著。
便想要一了百了,既除掉了這個圣女,又能夠除掉她成為女皇的道路上最大的阻礙者。
然而不知道怎么這么容易就被她這個弟弟給看透了。
墨白凜冽的眼神看著墨清瀟,又掃了他們一行十幾個人。
只是道:“想要殺我,還沒有這么容易。就算是你們一起上,也不會有壓力。我身體不好,武功倒是勤練。”
又盯著墨清瀟,“大皇姐放心。她的存在不會給你造成任何威脅。我也不會,我是將死之人,我不會阻礙到大皇姐的。”
聽到將死之人四個字。
墨清瀟眼神一凜,盯著他問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病,世上無人可治療,我快要死了。”
又看著林悠悠說道:“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得圣女者得天下,你害怕天下會因為她紛亂起來,你害怕原本穩(wěn)定的西越被她的存在給擾亂。”
徑直地看著墨清瀟凝視著她的眼睛直勾勾地問道:“難道大皇姐真的是只想要一個西越嗎?難道就沒有想要統(tǒng)一天下的野心嗎?”
身為一國之君,都有這個野心。南風(fēng)炎有這個野心,帝風(fēng)華也有這個野心,慕容夜更是有著滔天的隱忍的野心。
他就不相信墨清瀟這么一個女子,會沒有這樣的野心。
也許只是小小的,也許只是心中擦肩而過一瞬間油然而生的野心。
而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在放大她心中的野心,讓它變成她面前無法忽視的存在。
墨清瀟聽到這個問題。
心中那么一點小小的野心瞬間被勾了起來。沒錯,她肯定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她想要成為西越的女皇,她也曾經(jīng)想要過也許能夠一統(tǒng)天下呢?
不過,她只是一個女子,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又何必去妄想。這樣想著,便也沒有這個打算。
這次想要除掉這個圣女。也是因為大祭司說過這個圣女會給天下造成紛亂,會危急到西越的存在,會讓西越陷入風(fēng)波當(dāng)中。
所以,她才想要除之而后快。
但是,她眼中的野心被放大。
而墨白很快捕捉到她眼中的這抹貪婪和渴望。每個人心中都有野心,她也不例外。不,準確來說,在皇權(quán)爭奪之中的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長大的人,對權(quán)利有著更深的貪婪和渴望。
這就是她的弱點。
也是能夠讓她以后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傷害到林悠悠的保護傘。
他要做的不是去威脅脅迫對方不要傷害林悠悠。因為這樣的效果太弱。因為對方隨時有可能反悔。
反而是像現(xiàn)在,這樣勾著她的野心,讓她的野心放大。讓她知道林悠悠是她不能夠傷害的人,這樣,想要成就自己野心的同時,還要保護她不受到傷害。
墨白又繼續(xù)說著再接再厲,“大皇姐有能力有野心有魄力,并不輸世上任何一個男子。難道大皇姐就甘心只是一個西越,甘心安于一隅嗎?”
不輸世上任何一個男子。這話正中墨清瀟的心坎。沒錯,她自認為自己優(yōu)秀無比,世上沒有一個男子能夠配地上她。
也認為自己不會輸給任何一個男人,可是世界偏偏就是男尊女卑。即使在他們西越,迫不得已有女皇的存在,可是女皇也是少之又少,而且并不被所有的人認可。
憑什么?
她要成為西越的主人,要成為天下的主人,要把所有男人都踩在自己的腳下。
想著突然笑道,對著她的這個好弟弟說道:“子衿,你還真是了解姐姐。”
又瞄了一眼這個圣女,“子衿,你對這個女人還真是用心良苦。”
說了這么多,布了這么大的局,無非就是想要讓她放過她,并且還要保護她,因為得圣女者得天下。
若是她想要天下,便是要倚仗她。
又笑著神神秘秘說道:“子衿,看在你這么癡情的份上,皇姐送給你一份禮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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