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憐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里閃閃爍爍,仿佛只要一眨眼就會掉下來。她默默地垂下了頭,小聲道,“其實也沒什么,大概是因為我什么都不懂吧,所以嬤嬤就打了我。”
“嬤嬤?是不是顴骨高高的,看起來尖酸刻薄的?”
白憐憐點了點頭。
“哼!她就會欺負你們這些新來的!”
這個年紀看起來要比白憐憐大的宮女一臉義憤填膺,“走,我帶你去找管事的嬤嬤!不能再讓她欺負人了!”
一路被宮女拽著走,白憐憐忽然感覺到,她的白蓮花光環,真的起作用了。
被那個宮女拽到管事嬤嬤面前,白憐憐將剛剛對著宮女做過的動作,又在管事嬤嬤面前演示了一遍。
果然,她又一次在管事嬤嬤的臉上看到了與宮女相同的心疼表情。
“白憐憐是吧?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去幫你處罰她的。今天下午,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干活了。”
白憐憐依然保持著楚楚可憐的模樣,“多謝嬤嬤。”
許哆哆跟沈晏回到宮里舒舒服服地睡到第三天的下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許哆哆發現她真是越來越能睡了。
明明一點都不累,可沾了枕頭以后,總會莫名其妙就睡著。
許哆哆抓了抓亂得跟鳥窩有得拼的頭發,一臉懊惱道,“我怎么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么。”
“忘記了什么?”沈晏恰巧從外頭走進來,剛好聽見了她的話。
“我不知道,但我總覺得我好像把什么事情給忘記了。”許哆哆雙手支著自己的下巴,“想我想想……”
昨天沈晏讓她修煉她偷懶了,然后跟沈青邇一起去了妓院,然后……
啊!是她老鄉!
那個帶著白蓮花光環的穿越者!
許哆哆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她這個身體的年齡也才二十多啊,怎么忘性就這么大呢?
真是沒藥救了。
她一把抓住沈晏的手問,“沈晏,你還記得被你花錢買回來的那個花魁去哪里了嗎?”
“管她做什么?”
許哆哆反問,“你都買回來了為什么不管。”
“我昨晚一直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
沈晏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昨晚她和沈晏好像走著走著就把白憐憐給忘了。
人現在該不會還在大街上吧?
雖然她不對這個白憐憐沒什么好感,但到底是一條命啊。許哆哆二話不說就從床上跳起來,直奔御書房。
沈晏及時將她攔在屋內,“你去做哪里?”
“去找青邇啊。”
“只是去找青邇?”
“那不然呢?”
“那你去吧。”看著沈晏垂下來的手,許哆哆一臉莫名其妙。但她此時卻沒有心思去思考沈晏的異常,整個人像是離了弦的箭一樣,飛快地沖到御書房去……
“青邇!”
“哇啊!哆哆,你嚇死我了!”
安靜的御書房內,突如其來的一聲吼 ,嚇得沈青邇批改奏折的朱筆都掉到了地上,看著許哆哆那張在自己面前突然放大的臉,沈青邇連忙后退
幾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后,才問,“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沈晏昨天買回來那個女人不見了,你能不能借我點人手去找找啊?”
“你是說那個長得妖妖嬈嬈的,還一副可憐相的女人?”
許哆哆對比了一下白憐憐那張削得跟蛇精有一比的臉,默默地點了點頭。
“哦,那個小狐貍精啊,我擔心她把沈晏哥哥從你身邊勾搭走,就把她弄到浣衣局去洗衣服了,怎么樣,我是不是很有才?”
“瞎胡鬧!她可是擁有白蓮花光環的人啊,能離得越遠越好,我本來還想給她一筆錢,讓她開這里的!”許哆哆大呼頭疼,“她現在在哪里?”
“在浣衣局啊!”
“要遭!”許哆哆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快帶我過去!”
三天的時間,究竟能改變多少東西。
或許會有人說,根本就改變不了什么。
但這三天,對白憐憐而言,卻是驚人的改變。
在這三天里,她的白蓮花光環升級了,她征服了浣衣局里的所有人。在這里,沒有人不喜歡她,沒有人不疼愛她,她不用干活也能得到最好的待遇,簡直比在現代還舒服。
白憐憐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一臉愜意。
叩叩叩。
外頭傳來的敲門聲,讓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只聽外頭傳來一個浣衣局的宮女的聲音,“憐憐,你身體好些了嗎?”
白憐憐捏著嗓子,假意咳嗽了兩聲,才用弱弱的音調說,“我已經好多了。你等等啊,我這就起來給你開門。”
“不用了不用了!”聽她這么說,外面那個聲音趕緊拒絕,“我自己進來就好,我給你弄了點吃的,你看看味道怎么樣。”
“謝謝你,你對我這么好,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報答你了……”
依舊是柔弱的音調,莫名地讓人忍不住想要多對她好一點。那宮女好心情地笑笑,然后推開門進去。
進去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白憐憐躺在床上,被子蓋住了她瘦弱的身體,只露出一張削得尖尖的蛇精臉,但這張蒼白的蛇精臉,在宮女看來確是那么讓人心疼,她急忙放下食物,一下跑到白憐憐身邊,緊張地問,“憐憐,你的臉色怎么這么白?真的沒事么?”
“咳咳,我沒事的。真的。”虛弱地沖對方笑笑,白憐憐的樣子看起來更加惹人疼惜了。
“你別說話了,你等會啊,我去給你拿藥。”那宮女拍拍她的肩,便走了出去。
看著宮女遠去的背影,白憐憐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走到那個長相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男人身邊,成為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
若是此時的許哆哆知道白憐憐在想什么的話,一定會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蛇精臉說:“嗎的智障。”
不過許哆哆暫時還不知道,她在幾個宮女的的帶領下,終于來到了浣衣局的掌事嬤嬤那里。
“前幾天是不是來了個叫做白憐憐的宮女?”許哆哆問。
若是在過去,那掌事嬤嬤一定會開心地將一切告訴許哆哆,但是現在……
白憐憐柔弱的長相,還有楚楚可憐地訴說自己與沈晏之間的情感糾葛的樣子,讓
這個掌事嬤嬤對他們曾經的皇后許哆哆的觀感愈發不好起來。古代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情,但她居然因為沈晏與憐憐相戀,就將如此柔弱的她丟到了浣衣局里!
果真是蛇蝎心腸!
她此次上門來找憐憐,一定是沒安好心的,她一定要幫憐憐一把才行。
“哆哆姑娘,憐憐她的確是我浣衣局的宮女,不知哆哆姑娘來找她有什么事情么?”許哆哆現在早已不是皇后,所以她對她,自然也就不需要太過尊敬了。
對于掌事嬤嬤語氣里的排斥,許哆哆仿佛聽不見一般,“那我能見見她嗎?”
“她生病了。”
許哆哆眉角一跳,“不會吧?帶我去看看。”
掌事嬤嬤冷淡地回應,“不必了,她已經吃了藥,正在休息。”
“孫嬤嬤,你認為你說話的口氣對么?”帶許哆哆前來的宮女怒了,這孫嬤嬤以前還挺精明的,怎么這個時候就犯蠢了呢?
“她現在不過平民身份,孫香并不覺得自己這番話有何問題。”
“你!”宮女被氣得語塞,“她是當今皇上的嫂子!你這般,是連皇上也不放在眼里了嗎?”
聽到皇上這兩個字,孫嬤嬤身子一抖,飄遠的理智這才回來了些。她倉皇地跪在地上,“若是皇上要見白憐憐,孫香自當將白憐憐帶過來。只是這白憐憐身染重病,恐行動有些不便,依孫香看,不如……”
“沒事沒事,你帶我去看看她就可以了,若是病還沒好,大可以叫御醫過來治療一下。”
治療?
低垂著腦袋的孫嬤嬤冷笑了一下,這種嫉妒心重的蛇蝎婦人,怎么會真心治療憐憐呢?
只怕是沒安好心吧。
這么一想,孫嬤嬤對許哆哆心中的不滿更甚,但卻還是淡淡道,“多謝哆哆姑娘,但白憐憐的身體已經無礙了。”
“哦哦,那就好。”許哆哆松了口氣,“那麻煩嬤嬤帶我去見見她吧。”
孫嬤嬤點點頭,便帶著幾人,往白憐憐如今的住所走去……
叩叩叩。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白憐憐又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想好好睡個覺都不行了,到底是誰真無聊啊。
她不耐地皺起眉,卻聽到孫嬤嬤的聲音在外頭響起,“憐憐,哆哆姑娘和幾個皇上身邊的宮女想要見你。”
哆哆姑娘?
不就是那個跟她同為穿越者的女人嘛?
白憐憐挑了挑眉毛,然后慢慢地掀起被子,起身開門,“咳咳,嬤嬤,我出來了,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白憐憐抓著門邊,搖搖欲墜,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了。
“是我來找你。”
“誒?是姐姐?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來找我了!太好了,我還以為……”話說了一半,白憐憐自覺失言,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我是自愿留在這里的,不關姐姐的事。”白憐憐說著,眼眶又紅了,淚水在眼珠子里滾動,好似下一秒,就會從里頭落下來。
臥槽,這是在坑她吧?
是吧?是吧!
看著浣衣局里那些宮女們的眼神,許哆哆瞬間感覺到自己的膝蓋又中了一槍。
(本章完)